三人走到小區門口,正好遇到王阿姨買菜回來,看到張凡陪著夏沁怡和樂樂,笑著說:“夏老師,這是樂樂的爸爸呀?長得真精神,對孩子也這麼好,真是福氣。”
夏沁怡臉一紅,剛想解釋,張凡卻先開口了:“阿姨好,我是夏老師的朋友,今天陪樂樂去親子日。”他沒有直接否認,也沒有承認,既給了夏沁怡台階,也避免了樂樂被追問。
王阿姨了然地點點頭,笑著說:“原來是這樣,那你們快去吧,親子日肯定很熱鬨。”
離開小區後,夏沁怡小聲對張凡說:“張先生,剛才謝謝你,要是讓王阿姨知道樂樂沒有爸爸,又該問東問西了。”
“沒關係,”張凡說,“咱們趕緊去幼兒園吧,彆讓樂樂等急了。”
路上,樂樂一直拉著張凡的手,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,一會兒說幼兒園的老師很溫柔,一會兒說自己畫的畫得了小紅花,一會兒又問張凡會不會做機器人手工。張凡都耐心地回答,偶爾還會跟她開玩笑,逗得樂樂哈哈大笑。
夏沁怡看著兩人的互動,心裡悄悄放下了顧慮。她覺得,或許讓張凡陪樂樂去親子日,是個正確的決定——至少今天,樂樂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,有“爸爸”陪著參加活動,不會再感到自卑和委屈。
而張凡一邊陪樂樂說話,一邊在心裡盤算著——等親子日結束,他得趕緊讓顧景深把林浩宇的資料查出來,尤其是關於他不適合撫養樂樂的證據。他不能讓林浩宇毀了樂樂的童年,更不能讓夏沁怡再受委屈。
很快,幼兒園就到了。門口已經來了不少家長和孩子,有的家長正幫孩子整理衣服,有的則在跟老師打招呼,熱鬨非凡。樂樂拉著張凡的手,興奮地往裡麵跑:“叔叔,快跟我來,我們的座位在那邊!”
張凡跟著樂樂往裡走,夏沁怡跟在後麵,看著女兒開心的背影,嘴角忍不住上揚。她知道,今天一定會是個難忘的日子——不僅對樂樂是,對她也是。
幼兒園活動室裡飄著彩紙和膠水的甜香,三十多張小桌子拚成長列,每張桌上都擺著卡紙、剪刀和扭扭棒。
親子日的“創意機器人”手工比賽剛拉開序幕,樂樂就拽著張凡的手衝到最前排,把一個銀色卡紙做的“機器人腦袋”推到他麵前:“叔叔,我們要做最酷的!比浩浩的還酷!”
張凡笑著點頭,指尖捏起一根藍色扭扭棒,剛想彎出機器人的天線,就被樂樂按住手:“不對不對!天線要彎成愛心形狀,這樣機器人就能發射愛心信號啦!”
她踮著腳,從彩紙堆裡抽出一張粉色閃光紙,“還要貼這個!媽媽說粉色代表溫柔,機器人也要溫柔。”
夏沁怡坐在旁邊,手裡拿著剪刀慢慢裁剪卡紙,目光卻時不時落在張凡和樂樂身上。
張凡耐心地跟著樂樂的“指揮”調整扭扭棒,偶爾幫她擦掉沾在鼻尖的膠水,動作自然得像真的父女。
有家長湊過來搭話:“你家先生真有耐心,樂樂跟你真親。”
夏沁怡臉頰微熱,剛想解釋,樂樂就搶著說:“這是我張凡叔叔,他比爸爸還厲害!”
張凡笑著打圓場:“我是她們鄰居,正好今天有空,過來幫忙。”
就在這時,張凡眼角的餘光掃到窗外,操場圍欄外站著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,手裡舉著個黑色物件對準活動室,鏡頭反光在陽光下閃了一下。
他心裡一緊,不動聲色地往窗邊挪了挪,擋住男人的拍攝角度,同時悄悄記下對方的身形:中等個頭,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,手腕上戴著塊銀色手表。
“叔叔,你看我做的機器人手臂!”樂樂舉著兩根貼滿彩鑽的吸管喊他,張凡立刻收回目光,接過吸管幫她粘在機器人身體兩側:“真好看,樂樂是小設計師!”
夏沁怡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,順著他的視線往窗外看,卻隻看到空蕩蕩的圍欄:“怎麼了?外麵有什麼嗎?”
“沒什麼,好像是路過的人。”張凡壓下疑慮,不想讓她擔心,“咱們趕緊做,待會兒要評比了,爭取拿第一名。”
手工比賽結束時,樂樂和張凡做的“愛心機器人”果然拿了一等獎,獎品是一個會發光的星星徽章。
樂樂把徽章彆在張凡胸前,踮著腳抱了抱他:“謝謝叔叔!這是我們一起贏的!”
送樂樂回教室後,張凡看了眼時間,已經上午十一點——股東大會定在十二點,他得趕緊趕回公司。
夏沁怡看出他的著急,遞過一瓶溫水:“快去吧,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。樂樂回來肯定會開心好久。”
“應該的,”張凡接過水,又叮囑道,“最近注意點,要是再看到陌生人為難你,及時給我打電話。”
他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便簽上遞給她,轉身快步離開幼兒園,心裡卻始終惦記著那個穿連帽衫的男人。直覺告訴他,那人是衝夏沁怡母女來的,很可能和林浩宇有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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