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早上的陽光剛透過百葉窗，在臥室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，張凡放在枕邊的手機就突兀地響了起來。
屏幕上跳動著“派出所”三個字，他心裡咯噔一下，指尖劃過接聽鍵時，還下意識坐直了身子。
“張先生，關於林浩宇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一案，我們這邊有了新進展。”
聽筒裡民警的聲音公式化得沒有一絲波瀾，卻像一盆冷水直直澆在張凡頭上。
“林浩宇的助理王鵬已經主動投案，承認是自己私下為了討好老板，擅自安排人調查您的信息，所有行為均與林浩宇無關。目前林先生已解除嫌疑，半小時前已經離開派出所。”
“助理私下調查？”張凡握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，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一個助理會吃飽了沒事乾，花幾十萬請私家偵探查我的個人信息，還特意去幼兒園偷拍？甚至敢威脅我‘讓我消失’？這邏輯說得通嗎？”
“張先生，我們是根據當事人供述、轉賬記錄以及王鵬提供的私人聊天記錄判定的。”
民警的聲音頓了頓，帶著幾分無奈的安撫。
“如果您有其他證據能證明林浩宇涉案，可以隨時提交給我們，我們會重新核查。另外，林浩宇先生托我們帶話，說之前的誤會希望能和解，若您有訴求，也可以通過律師與他的團隊溝通。”
電話掛斷的忙音在耳邊響起，張凡盯著手機屏幕上“通話結束”的字樣，忍不住低聲罵了句：“媽的，有錢人還真是能為所欲為。”
以前刷短視頻看“霸總找替罪羊脫罪”的短劇時，他總覺得劇情離譜又懸浮，像編出來騙流量的。
可當這事真真切切砸在自己頭上，他才明白“藝術源於現實”有多諷刺。
林浩宇不過找了個願意頂罪的助理，偽造了幾頁聊天記錄，就輕輕鬆鬆洗清嫌疑，連句像樣的道歉都沒有，甚至還敢提“和解”。
他靠在床背上，指尖無意識地滑動著手機相冊，翻到之前親子日拍的照片，樂樂舉著愛心機器人徽章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。
一想到林浩宇可能會繼續找夏沁怡母女的麻煩，他心裡就堵得慌。
就在這時，腦子裡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嗡鳴，淡藍色的係統文字緩緩浮現在意識裡，像一道光劈開了僵局：
【今日情報：林浩宇旗下“浩宇集團”存在3年持續性偷稅漏稅行為，累計金額超2000萬元，主要通過“陰陽合同”“虛增成本”等方式操作；另有2筆合計5000萬元的違規貸款用於填補地產項目資金缺口）未在財務報表中披露，相關憑證現存於浩宇集團前財務總監李曼手中，李曼因不滿林浩宇克扣獎金，正準備離職。】
張凡眼睛瞬間亮了，非法獲取信息的事被林浩宇鑽了法律漏洞，可偷稅漏稅、違規貸款是實打實的硬傷，隻要能拿到李曼手裡的憑證，就算林浩宇背後有人，也沒法輕易脫身。
這不僅能讓他付出代價，還能徹底斷了他騷擾夏沁怡母女的底氣。
他立刻抓起手機，撥通了顧景深的電話。鈴聲響了三下才被接起，聽筒裡傳來顧景深裹著剛睡醒黏糊勁兒的聲音，還帶著點沒散儘的鼻音，背景裡隱約飄著翻身時布料摩擦的窸窣聲：“凡子？大清早的不摟著枕頭睡，又琢磨著折騰什麼？這才九點，你是提前進入‘卷王’模式了？”
“折騰什麼？太陽都快曬到你床尾了！”張凡被他的語氣逗笑，吐槽道，“聽你這嗓子，昨天又泡酒吧去了？跟誰喝的？沒少喝吧？”
“什麼叫泡酒吧？”
顧景深的聲音瞬間精神了幾分，帶著點委屈的辯解，“跟數字動力的李工坐了坐，那老酒鬼非得拉著我喝到後半夜，說想跟咱們談《星途：重啟》的衍生周邊合作。回頭這招待費你得給我報了，我這可是為公司跑業務，不算私人應酬。”
“你堂堂顧氏集團大少，現在還是奇點的副總，簽個字不就完了？”張凡挑眉，故意逗他。
“嗨，那可不行！”顧景深歎了口氣，語氣裡滿是無奈，“咱這公司現在正規了，周姐盯報銷比誰都緊！上次我報個兩萬塊的招待費，她跟我掰扯半小時，非說酒吧的消費不算‘合理業務支出’，最後隻給報了餐費。你說我冤不冤？對了，你大清早找我，到底有正事沒？彆是又想讓我幫你盯夏沁怡那邊的動靜吧？”
“彆瞎想，我是為林浩宇的事。”
張凡收起玩笑，語氣沉了下來。
“我有消息，他那浩宇集團的賬有大問題——偷稅漏稅超兩千萬，還有兩筆合計五千萬的違規貸款沒披露。你幫我查細點，尤其是他前財務總監李曼的聯係方式，這人手裡可能有證據。”
電話那頭靜了兩秒，隨即傳來顧景深帶著哈欠的抱怨，尾音還黏著點沒睡醒的慵懶：“大哥，你身邊又不是沒人！法務部、王叔那邊都能查，非得繞到我這兒來？我現在都快成你專屬特助了！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你的事兒轉，生活、感情、工作，就差幫你拎包遞水、訂外賣了，活脫脫就是短劇裡沒台詞的工具人，還得隨叫隨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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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凡被這話逗得愣了愣，指尖蹭了蹭鼻尖，語氣裡透著點不好意思：“呃……好像……還真有點這意思。”
他頓了頓，補了句掏心窩子的實在話，“老顧，我這不是隻聽了點風聲嘛，真要查深了，還得靠你。你可是江城出了名的‘路路通’，上到集團老總下到稅務局的科員，就沒有你搭不上話的主兒。再說了，我這不也是打心眼兒裡信得過你嘛，換彆人我還不放心。”
“得，又來這套軟的！”顧景深輕嗤一聲，語氣裡卻沒半分真生氣的意思，反倒帶著點熟人間的縱容，“說吧，這次怎麼謝我？上次幫你解決裴雲霄那事兒，你就請我吃了頓蒼蠅小館，三菜一湯加兩瓶啤酒，打發要飯的呢？這次至少得安排頓米其林吧？”
“這次不一樣！”張凡趕緊接話，語氣放軟了些，還帶著點調侃，“等把林浩宇這事兒解決了，我請秦雪警官一起吃大餐！江城哪家飯店她隨便挑，怎麼樣？”
“好家夥！”顧景深的聲調瞬間拔高，像是被戳了癢處，“我鞍前馬後幫你查人、跑關係，你倒好，轉頭請秦雪？張凡你這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！合著我就是個免費勞動力？”
“嘿，你倆誰跟誰啊，跟秦雪吃飯不就等於跟你吃飯嘛。”張凡笑著打趣，“上次你不跟我嘚瑟，說兩家家長都約好下個月見麵了嗎？怎麼樣，婚期定了沒？要不要我提前給你準備紅包？大的那種！”
“滾蛋！少打聽我私事！”顧景深雖是情場老手，可談到談婚論嫁的正經事，還是難得地有點耳熱。
他趕緊轉移話題，語氣變得認真起來：“查賬的事兒我記著呢，你彆催。我打算讓顧氏集團的財務總監幫忙看看——浩宇和顧氏都是靠地產起家的，行業裡的貓膩都門清，真要查‘陰陽合同’‘虛增成本’，顧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問題。至於前財務總監李曼，我讓哥們現在就去查她的聯係方式，爭取今天下午就能聯係上。”
“成，那我就等你消息。”張凡鬆了口氣，又補了句叮囑，“儘量快點，林浩宇剛從派出所出來，我怕他狗急跳牆，會找夏沁怡母女的麻煩。”
“放心，我心裡有數。”顧景深的聲音頓了頓，又忍不住調侃，“我說你對夏沁怡也太上心了，真沒彆的想法？周姐那邊你咋交代？還有宋知薇，上次在機場那醋勁兒，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。”
“彆瞎起哄，我就是覺得她們母女不容易。”張凡無奈地歎了口氣，“等解決了林浩宇的事，我就跟她們保持距離，省得又被誤會。”
掛了電話，張凡才徹底放鬆下來，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。
他拿起平板，點開柳如煙早上發來的“星夢工坊”研發進度表，ai生成地圖的加載速度比預期慢了0.5秒，技術部正在調試算法，預計周三能優化完成；角色自定義功能已經完成測試，下周可以進入內部試玩階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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