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清晨的江城派出所，陽光透過值班室的窗戶，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。張凡靠在椅背上，指尖劃過手機屏幕——上麵是王成思發來的報告：“服務器防火牆無異常，線下安保未發現可疑人員，小柳已備份核心代碼，一切正常。”
顧景深坐在旁邊，嘴裡叼著沒點燃的煙，語氣帶著幾分調侃：“凡子，你從哪得到我們要被攻擊的消息？不會是假的吧？咱們在派出所待了一整晚，秦雪的同事都快把咱們當‘重點保護對象’圍觀了，結果連個可疑的影子都沒見著。”
張凡皺著眉，心裡也滿是疑惑。昨天係統彈出的紫色警告帶著前所未有的壓迫感，他立刻做了萬全準備。
讓王成思帶著柳如煙全體技術部通宵加固服務器，甚至拉著顧景深躲進秦雪的派出所，就怕遭遇“物理清除”。
可整整24小時過去，彆說攻擊，連個異常的電話都沒有。
“係統之前的情報從沒錯過。”張凡點開係統界麵，淡藍色的主頁麵安靜無波，昨晚的紫色警告已自動歸檔到“已處理情報”，卻沒新增任何後續提示，“說不定天命是在試探，或者……他們的攻擊方式不是我想的那樣？”
張凡也一頭霧水，情報係統從來沒出過錯啊，這次怎麼回事呢？
這時腦海裡突然又響起一陣急促的嗡鳴，淡紅色的係統彈窗強製彈出，帶著不容拒絕的指令：【緊急指令：立即前往“江城福滿樓酒店”地址：江城大道188號），參與三樓“秦府壽宴”，目標人物“蕭辰”已出現，其為天命集團下屬關鍵線索，切勿錯過。】
“蕭辰？天命線索？”
張凡猛地坐直身體，椅子腿在地麵刮出刺耳的聲響。旁邊的顧景深見狀，還以為他是困得差點栽倒，當即用手肘捅了捅他胳膊，語氣裡滿是幸災樂禍：“怎麼？昨晚沒睡好？困得都要坐不住了？”
“走！跟我去個地方！”
張凡根本沒接話，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門口衝。
“又有嘛事啊？”顧景深被他拽著胳膊往前拖，一邊踉蹌一邊皺眉，滿臉不解，“你倒說清楚啊！”
“彆問了！跟上就知道！”張凡腳步沒停，手勁反而更緊了些。
“哎哎哎！你輕點兒！”顧景深掙了掙胳膊，急聲道，“就算要走，我也得先跟秦雪說一聲吧？不然她回頭找不著人！”
這話讓張凡腳步猛地頓住，他拍了下額頭，才想起這茬：“對對對，得跟秦雪打個招呼。等下說不定要找她幫忙，彆到時候聯係不上。”
半小時後，張凡和顧景深站在福滿樓酒店門口。
紅色的“壽宴”拱門格外醒目，門口的電子屏滾動著“祝秦母六十壽辰快樂”的字樣，三三兩兩的賓客提著禮品盒往裡走，一派熱鬨祥和的景象，絲毫看不出“天命線索”的痕跡。
“凡子，咱來這兒乾啥啊？”
顧景深看著眼前裝修氣派的酒店大門，忍不住扯了扯張凡的袖子。
張凡眼神閃了下，係統給的情報沒法明說，隻能硬著頭皮找借口：“就……來蹭頓飯。”話說出口，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。
他沒法說“是彆人給的消息”——顧景深昨晚跟他形影不離待在派出所，手機有沒有新消息，對方都清楚。
“蹭飯？”顧景深眼睛都瞪圓了，滿臉寫著“你逗我呢”，“不是，咱倆現在好歹也是身價過億的人了，犯得著來酒店蹭飯？這要是被熟人看著，不得笑掉大牙？”
“跟我進去就完事兒了，哪那麼多話。”張凡擺出無所謂的樣子，說著就抬步往酒店裡走。
“哎等等！”顧景深趕緊拉住他，手不自覺摸了摸下巴，“咱就這麼空著手進去？也太沒禮貌了吧？要不先去旁邊的禮品店挑個果籃？”
張凡腳步頓住，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，便點頭應了。
兩人轉去旁邊的禮品店，挑了個裝著車厘子和陽光玫瑰的精致水果禮盒，又讓店員用紅封袋包了個一千塊的紅包。揣好東西，才跟著進出酒店的人流，正式踏進了大門。
提著禮品走進酒店三樓宴會廳，門口的簽到台後，一位頭發花白、穿著深藍色繡牡丹壽宴禮服的老太太秦母沈蘭）正笑著接紅包，旁邊站著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秦研），氣質溫婉，手裡拿著濕巾時不時擦汗，臉色帶著幾分蒼白，卻還是強撐著笑容跟賓客道謝。
“沈阿姨，祝您生日快樂！”一位中年男士遞上紅包，秦母連忙道謝，旁邊的工作人員則熟練地接過禮品，登記在簽到本上。
張凡和顧景深走上前，遞過紅包和禮盒：“沈阿姨，我們是……朋友介紹來的，祝您福壽安康。”
沈蘭愣了一下，大概是沒想起有這麼兩個“朋友介紹”的年輕人，卻還是熱情地接過：“謝謝兩位小夥子，快裡麵請，找個空位坐，菜馬上就上了。”
兩人剛要往裡走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壓抑的爭執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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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蕭辰！你能不能彆一直玩手機？”秦研的聲音帶著委屈，還有幾分壓抑的咳嗽，“媽盼著這個壽宴盼了半年，我昨天發著燒還去訂蛋糕、核對賓客名單，你倒好，從昨天到現在，除了打遊戲就是看直播，連句‘需要幫忙’都沒說過！”
張凡和顧景深下意識停下腳步，回頭就看到個穿著灰色衛衣、牛仔褲的年輕男人蕭辰）靠在走廊的柱子上，手裡捧著手機，屏幕亮著遊戲界麵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：“不就是個生日宴嗎？多大點事？你跟你媽瞎忙活就算了，彆來煩我。”
“這是媽六十歲的壽宴！不是‘多大點事’！”秦研的聲音提高了些，眼眶泛紅，“這三年來，你除了在家待著，沒出去工作過一天，媽沒說過你，我也沒催過你，可今天是媽的大日子，你就不能放下手機，陪她說說話嗎？”
蕭辰終於抬頭，眼神裡滿是不耐煩，語氣冰冷：“我說了彆煩我！要不是三年前爺爺住院你照顧過他，我能跟你結婚、住到你家來？彆得寸進尺。”
這話像根針，紮得秦研瞬間紅了眼，她咬著唇，沒再說話，隻是轉身快步走回簽到台，拿起濕巾用力擦了擦臉，試圖掩飾泛紅的眼眶。
沈蘭看在眼裡，卻隻是歎了口氣，沒敢多說什麼——大概是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。
“臥槽，這男的什麼極品？”顧景深壓低聲音，語氣裡滿是鄙夷，“老婆發著燒忙活壽宴，他倒好，跟個大爺似的玩手機，還說這種混賬話——純純的廢物點心啊！這女的也是，人長這麼漂亮，就是眼瞎，怎麼嫁了這麼個玩意兒？”
張凡沒接話，心裡卻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——蕭辰的態度太奇怪了，不是普通“躺平贅婿”的懶散，而是帶著一種刻意的冷漠，仿佛眼前的壽宴、身邊的家人，都跟他毫無關係。
就在這時，腦海裡的係統突然彈出新的情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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