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辰的“踏平警局”還沒喊完，秦雪的聲音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，直接打斷他的叫囂：“我管你什麼龍王、鳳王！在江城，在我國的土地上，隻有法律能說了算！”
她抬手示意，指尖指向蕭辰和四大戰將，語氣擲地有聲：“你們涉嫌聚眾鬥毆、故意傷人趙磊斷指）、非法持有武器、槍械，現在，全部給我帶走！”
話音剛落，蕭辰身邊的一個戰將突然發難，他猛地掙脫身邊特警的控製，右手從風衣內側抽出一把彈簧刀，刀尖對著最近的一個便衣警察刺去，嘴裡還喊著：“誰敢動我們殿主！”
可他的動作快，特警的動作更快。沒等刀尖碰到便衣，兩名特警就從左右包抄過來，一人抓住他持械的手腕，另一人抬起警棍，精準砸在他的肘關節處。
隻聽“哢嚓”一聲悶響，戰將的胳膊瞬間軟了下去，彈簧刀“當啷”掉在地上。
緊接著，特警膝蓋頂住他的後腰，狠狠一按，戰將“噗通”跪倒在地，臉被死死按在冰涼的地板上，掙紮的手指摳著地板縫，卻連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，剛才還凜然的“戰將氣場”，瞬間蕩然無存。
“倒反天罡了，你們了！”蕭辰看得目眥欲裂，一股怒火直衝頭頂。
他在海外當“龍王殿主”時，從來都是彆人對他俯首帖耳，彆說被人按在地上，連大聲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他下意識攥緊拳頭，指節泛白，腦子裡閃過海外執行任務時“以力服人”的畫麵——當初有個叛徒不服他，他單手就擰斷了對方的胳膊，嚇得所有人都不敢再反抗。
可目光掃過周圍特警手裡黑洞洞的92式手槍，那股衝動瞬間被冷水澆滅。
他再能打，也扛不住子彈；再是“龍王”，也敵不過荷槍實彈的執法者。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，他鬆開拳頭，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子，卻不敢再動一下。
秦雪看著他從暴怒到隱忍的樣子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她上前一步，從腰後掏出手銬，金屬鏈在水晶燈下泛著冷光，“哢嚓”一聲，精準扣住蕭辰的手腕。
手銬鎖死的瞬間，蕭辰渾身一僵——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限製自由，那股冰冷的金屬觸感，像一道恥辱的烙印，狠狠砸在他“龍王殿主”的自尊上。
“走吧，龍王殿下。”秦雪湊近他耳邊，聲音帶著幾分戲謔，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，“我們局裡的茉莉花茶剛泡好，比你那什麼私人飛機上的洋酒解渴，有什麼話，到局子裡慢慢說。”
蕭辰咬著牙，臉色鐵青，卻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他被兩個特警架著胳膊往外走，黑色風衣的下擺拖在地上，沾滿了灰塵，再也沒有剛才的挺拔模樣。
路過宴會廳中央時，他瞥了眼地上還沒收拾的離婚協議書，又看了眼蹲在地上、眼神平靜的秦研，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憋屈。
他精心策劃的“歸位大戲”，到頭來，卻成了一場被人看儘笑話的鬨劇。
走到角落時，蕭辰正好撞見張凡。
張凡手裡還端著半杯沒喝完的果汁，靠在椅背上，一臉“無辜”地搖頭，聲音不大不小，剛好能讓蕭辰聽見：“哎呀，現在的年輕人火氣就是大，好好的壽宴鬨成這樣，早知道聽勸，彆搞什麼‘龍王歸位’，也不至於去局子裡反省了。”
蕭辰猛地瞪向張凡，眼神裡滿是怨毒，他突然反應過來，剛才這個人一直冷眼旁觀，甚至在警察來之前，還跟那個穿警服的女人有過接觸！
說不定，今天的一切，都是這個人策劃的！
“是你……是你搞的鬼！”蕭辰掙紮著想要撲過去，卻被特警死死按住肩膀，隻能徒勞地嘶吼，“我不會放過你的！等我出去，我要讓你……”
“讓我怎麼樣？”張凡挑了挑眉，語氣輕鬆，“讓你的龍王殿來抓我？可惜啊，你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住了。對了，提醒你一句，局子裡的飯可能沒你家保姆做的好吃，記得多喝點水，彆上火。”
這話像一根針，狠狠紮在蕭辰心上。
他被特警推著，踉蹌地走出宴會廳，門口的警燈還在閃爍，紅色的光映在他臉上，將他的狼狽照得一清二楚。
四大戰將也被一一押走，每個人的手腕上都銬著手銬，頭被特警按著，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。
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。剛才還嚇得發抖的賓客們，此刻都僵在原地，看著蕭辰和四大戰將被押走的背影，眼神裡滿是震驚。
那個前一秒還號稱“掌控上千人”“海外有十幾個據點”的龍王，轉眼間就被像普通犯人一樣推搡著，所謂的“王霸之氣”，在警徽麵前碎得連渣都不剩。
秦母抱著秦研，終於忍不住哭出聲，卻不是因為害怕，而是因為解脫。她拍著女兒的背，哽咽著說：“研研，沒事了，都過去了，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咱們了。”
秦研抬起頭，看著門口閃爍的警燈，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水。她輕輕擦掉眼淚，對母親搖了搖頭：“媽，我沒事。以後，咱們好好過日子，再也不提他了。”
角落裡，顧景深看著空蕩蕩的門口，忍不住拍了拍張凡的肩膀，語氣裡滿是佩服：“凡子，還是你厲害！早就料到這‘龍王’會栽，連警察都提前聯係好了。你是沒看見他剛才那慫樣，被銬走的時候，臉都綠了！”
張凡放下手裡的果汁，眼神裡沒了剛才的輕鬆，多了幾分凝重：“這隻是開始。蕭辰是天命集團的人，從他身上挖出龍王殿和天命的聯係，才是關鍵。走，咱們也去派出所一趟，看看秦雪那邊能不能問出點線索。”
顧景深點點頭，跟著張凡往外走。路過宴會廳門口時，張凡回頭看了一眼——壽宴的裝飾還沒撤，紅色的“壽”字燈籠依舊掛在天花板上，卻沒了剛才的熱鬨，隻剩下滿地狼藉。
他知道，這場鬨劇的落幕，不是結束，而是他們對抗天命集團的真正開始。而蕭辰這個“龍王”，不過是天命拋出來的第一個小棋子，後麵還有更強大的對手，在等著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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