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記醫館”裡，草藥香彌漫在不大的空間裡。
李勇坐在舊木桌旁，手裡攥著張凡幫忙打印出來的“民間中醫特批資格申請表”，眉頭卻皺得緊緊的：“小張總，周總說衛健委那邊還需要審核，最快明天下午才能出結果，可王浩宇要是明天一早就搞事，咱們怎麼辦啊？”
他剛才刷到幾條本地論壇的帖子，已經有人在問“城郊李神醫是不是真的沒執照”，雖然還沒罵聲，但那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，讓他心裡發慌。
張凡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菊花茶，放在李勇麵前，語氣淡定：“李叔，彆急，喝口茶壓壓驚。王浩宇想搞輿論戰，我早就料到了——他硬的不行，隻能來軟的，這種下三濫的手段，咱們見多了。”
顧景深也在一旁幫腔：“就是！凡子最擅長對付這種水軍了！上次常遠雇人黑奇點，凡子分分鐘就把證據甩出來，讓常遠反過來被罵慘！王浩宇這點手段，不夠看的！”
李勇看著張凡胸有成竹的樣子，心裡稍微鬆了點，但還是忍不住擔憂：“可網上的人不知道真相，萬一他們真信了王浩宇的話，罵我是庸醫，那以後……”
“真相會大白的。”張凡打斷他，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，“咱們現在要做的，就是等——等王浩宇的水軍跳出來，等他們把故事編得越離譜越好，到時候咱們再甩出證據，反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。柳如煙那邊已經在監控網絡輿情了，隻要有異常帖子，她都能追蹤到來源。”
話音剛落，張凡的手機就響了，來電顯示是柳如煙。
他接起電話，按下免提鍵，柳如煙急促又專業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：“張總，和你預測的一樣！現在網上陸續出現大量攻擊‘城郊民間神醫李勇’的帖子，微博、抖音、本地論壇都有——有人說李勇‘治死了肝癌病人’，還曬了偽造的‘死亡證明’；還有人說他‘賣假藥騙錢’，配圖是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劣質草藥。現在話題熱度正在異常飆升，水軍痕跡很明顯，應該是王浩宇那邊動手了！”
“看這不就來了麼。”張凡嘴角微微一撇，語氣裡沒有絲毫意外，反而帶著幾分了然，“如煙，先彆慌，按之前說的方案來：第一，技術部追蹤所有水軍賬號的ip，記錄他們的發帖記錄，尤其是那些偽造證據的賬號，重點標記；第二，聯係咱們合作的正能量媒體，先彆發聲，等咱們這邊證據收集齊了再同步；第三，把李勇之前治好的病人聯係方式整理出來，尤其是那三個肝癌患者，讓他們準備好視頻證言，證明自己還活著，而且恢複得很好。”
“收到！王哥已經安排技術部已經開始追蹤ip了，病人的聯係方式是你發我的那些照片嗎？我這就去整理，預計半小時內發給您！”柳如煙的聲音立刻穩定下來，顯然對這種應對流程早已熟悉。
掛了電話，李勇看著張凡，眼神裡滿是敬佩：“小張總，沒想到你們連應對方案都提前準備好了……我之前還擔心得睡不著覺，現在看來，是我多慮了。”
“不是多慮，是謹慎。”張凡端起自己的茶杯，輕輕抿了一口，“王浩宇背後是天命集團，他們的手段隻會比咱們想的更卑劣，提前準備總沒錯。”
顧景深湊過來，一臉興奮：“凡子，那咱們什麼時候反擊？我都等不及要看王浩宇那小子吃癟的樣子了！他以為雇幾個水軍就能搞垮李叔，也太天真了！”
“再等等。”張凡看向窗外，夜色更濃了，“等他的水軍把熱度炒到最高，等更多人看到那些假消息，咱們再把證據甩出去——到時候，不僅能洗清李叔的冤屈，還能讓王浩宇的‘誣告’罪名坐實，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。”
醫館裡的燈光柔和，映著三人的身影。
李勇端起菊花茶，喝了一口，心裡的擔憂終於消散了大半。
他知道，自己這次沒選錯人，跟著張凡，不僅能保住配方，或許還能讓王浩宇這種惡人付出代價。
時間飛快，淩晨兩點的“李記醫館”，手機屏幕的光映在李勇布滿皺紋的臉上，由於很晚了，對於習慣早睡的老人來說，熬夜確實有些困難。
李勇茫然的刷著手機，打算驅走困意，但上麵的一條一條惡毒的評論都像針一樣紮進他心裡。
抖音上，一個穿著黑衣、捂著臉哭的女人自稱“肝癌患者家屬”，哭訴“我爸找李勇治病，吃了他的草藥後三天就去世了，他還卷走了我們的救命錢”，視頻下點讚量已經破了十萬，評論區全是“無證庸醫”“草菅人命”的罵聲。
微博上，無證神醫滾出江城的話題已經衝到熱搜第18位。
點進去全是p得破綻百出的“病曆圖”——有的醫院公章模糊不清，有的日期寫的是“2024年2月30日”，還有的連患者姓名都寫錯了，可水軍們不管這些，拿著這些假證據瘋狂刷屏，甚至有人扒出李勇鄉下孫子的學校地址，威脅“要讓孩子知道他爺爺是殺人犯”。
“我治了一輩子病，救了多少人，他們怎麼能這麼汙蔑我！”李勇氣得渾身發抖，手機“啪”地掉在桌上，眼眶通紅，“那個所謂的‘家屬’，我根本不認識！她爸要是真得了肝癌，怎麼不來找我複診？怎麼不敢露麵？”
顧景深撿起手機，看著那些惡意評論，氣得想砸手機：“這些水軍也太沒底線了！連孩子都不放過！凡子，咱們彆等了，現在就把證據甩出去！”
張凡卻依舊坐在木凳上，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沿，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。他撿起手機，翻了翻那些偽造的證據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：“破綻這麼多的假東西，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——王浩宇找的水軍，也太業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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