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沉沉壓在天華醫藥集團總部大樓上，頂層董事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，王天華站在落地窗前，手裡捏著一支早已熄滅的雪茄，指節泛白。
玻璃映出他滿臉的焦慮，明天就是李勇案的首次庭審，剛才老友偷偷發來消息，說奇點不僅請了王敬東，還聯合了國內頂尖的證據學專家，連官媒都派人盯著庭審，看樣子是要把事情鬨大。
“一個搞科技的，怎麼就非要蹚醫藥的渾水？”王天華低聲咒罵，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窗沿。
他想起自己的發家史，從大學畢業分配到江州製藥二廠采購部，靠著踏實肯乾贏得廠長青睞，娶了廠長女兒，再到藥廠改製時抓住機會，將國營廠變成私有天華醫藥，又搭上北極星投資的線，拿到國外抗癌藥的國內授權，一步步把天華做成百億規模的集團。
在他眼裡，行業壁壘就該像銅牆鐵壁，科技公司就該老老實實做軟件、搞芯片，醫藥行業的事，輪不到外人插手。
可張凡偏不按規矩來，不僅搞醫療ai，還護著一個沒執照的民間醫生，甚至不惜動用整個奇點聯盟的資源，跟他這個“老醫藥人”對著乾。
“難道他真的看上了那抗癌配方？”王天華皺緊眉頭，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。
老友說，奇點的技術部已經查到了天華和啟明資本的關聯，甚至還掌握了他去年給北極星投資“好處費”的流水。
這些要是在庭審上被爆出來，彆說搞垮李勇，他自己都得栽進去。
就在他焦躁地踱步時，辦公桌上一部黑色衛星電話突然震動起來。這部電話是啟明資本的人去年給他的，說“關鍵時刻能聯係上大人物”，他一直沒當回事，此刻屏幕上跳動著一串無法顯示的號碼，透著詭異的陌生感。
王天華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，聽筒裡傳來一道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，分不清男女，冰冷得像機械：“王董事長，看來你今晚睡得不太好。”
“你是誰？”王天華警惕地握緊電話，環顧四周，辦公室的隔音是頂級的，沒人能偷聽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能幫你。”對方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，“李勇案的庭審，奇點請了王敬東，還聯合了證據學專家，你手裡的那些偽造病曆，撐不過第一輪質證，對吧？”
王天華的心猛地一沉——對方竟然知道他偽造證據，還知道奇點的動作，顯然不是普通人。他強壓下慌亂，試探著問：“你想乾什麼？要多少錢？”
“錢？”對方嗤笑一聲，語氣裡滿是不屑，“我們要的，不是錢。我代表天命集團，很欣賞王董事長的‘魄力’——為了拿到抗癌配方，不惜動用資源，這種決心，我們很認可。”
“天命集團？”王天華瞳孔驟縮，這個名字他隻在啟明資本的內部會議上聽過，據說那是個橫跨科技、醫藥、金融的跨國組織，手段狠辣，連北極星投資都要聽他們的調遣。他沒想到，自己竟然能被天命集團直接聯係。
“我們可以幫你。”對方的聲音依舊冰冷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誘惑，“第一，我們會給你一份‘無法被駁斥’的證據鏈——包括李勇‘非法售賣草藥’的交易記錄我們會偽造銀行流水）、三個‘真實患者’的出庭證詞專業演員，經過話術培訓），還有一份省藥監局的‘草藥成分檢測報告’，證明他的藥裡含有‘違禁成分’。”
“第二，我們會派一位法律顧問，明天庭審前趕到法院，他曾打贏過17場‘鐵案’，連王敬東都不是他的對手，能確保李勇被判‘重大非法行醫罪’，至少入獄五年。”
王天華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——五年牢獄，足夠他逼李勇交出配方，也足夠他徹底清除天華集團裡的“不穩定因素”。可他也清楚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天命集團不可能白幫他。
“條件呢？”他聲音發顫，心裡已經有了預感。
“很簡單。”對方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波動，帶著掌控一切的傲慢，“庭審結束後，你必須將從李勇那裡得到的抗癌配方，完整地交給我們——包括你已經研究出的所有改良方案，以及李勇的原始手稿。另外，天華集團要無償開放所有生產線，配合我們量產抗癌藥，利潤分成我們占七成，你占三成。”
王天華的手指緊緊攥著電話，指節發白。七成利潤，幾乎是把天華集團變成天命的“代工廠”，可一想到李勇入獄後的場景，想到自己能徹底掌控抗癌藥市場，他還是咬了咬牙——跟天命集團合作，至少能保住他的地位，要是輸了庭審，他不僅會身敗名裂，天華集團也會被奇點吞掉。
“好！我同意！”他幾乎沒有猶豫，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，“我會按你們說的做，庭審結束後，立刻把配方交給你們！”
“明智的選擇。”對方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滿意，“加密文件已經發到你電腦上，解壓密碼是‘天命’。記住，彆耍花樣——我們的人，無處不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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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“哢噠”一聲掛斷，王天華立刻衝到電腦前，屏幕右下角果然彈出一個加密文件。他輸入“天命”二字，文件解壓後，裡麵是密密麻麻的文檔和視頻——偽造的銀行流水、演員的資料、檢測報告的掃描件，還有那位法律顧問的簡曆，照片上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，眼神銳利如刀，履曆上“17場勝訴”的字樣格外刺眼。
王天華看著這些“完美”的證據，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。他之前的焦慮和不安，瞬間被狂喜取代——有了天命集團的加持，彆說王敬東，就算是整個法律界，也攔不住他！李勇，張凡，你們以為靠律師和證據就能贏？等著吧，明天的庭審，我會讓你們知道，什麼叫“天命難違”！
他拿起手機，撥通法務總監周明的電話，語氣裡滿是得意：“周明，明天的庭審不用怕了！我找了‘大人物’幫忙，證據和律師都有了，保證讓李勇插翅難飛！你現在立刻來公司，咱們再核對一遍證據，務必做到萬無一失！”
掛了電話，王天華走到酒櫃前，倒了一杯頂級紅酒，一飲而儘。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，卻讓他渾身燥熱——他感覺自己像是和魔鬼簽下了契約，雖然付出了代價，卻獲得了必勝的力量。明天的庭審，將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刻，也是張凡和李勇的末日。
而此刻的奇點科技總部，張凡正和王敬東對著電腦，分析王天華可能拋出的證據。屏幕上，李勇的行醫記錄、村民的證詞視頻、小雅的懺悔錄音，整齊地排列在文件夾裡。王敬東指著一份文件，語氣凝重：“我總覺得，王天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，他背後肯定還有後手，咱們得再準備一套應急預案。”
張凡點點頭，心裡突然掠過一絲不安——係統沒有彈出新的警報，可他總覺得，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，那是比王天華更可怕的存在。他拿起手機，撥通柳如煙的電話：“技術部再查一遍王天華的通訊記錄，尤其是無法顯示號碼的衛星電話，一定要找到他背後的人！”
夜色更濃，一場圍繞庭審的暗戰，已經悄然打響。王天華以為自己得到了“魔鬼”的幫助，卻不知道，他早已成了天命集團的棋子，而明天的庭審，不僅是李勇的清白之戰，更是他們對抗天命集團的關鍵一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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