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末尾的東嘉還浸在年味裡，巷口紅燈籠垂著金穗，甌江水麵泛著冷光。
沈兆玉拖著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站在東嘉機場門口，身後的夏彌正踮著腳往機場大屏看，淺棕色卷發被風吹得亂飛。
“沈兆玉快看，我們的航班準點！”夏彌晃了晃手機，屏幕上是神武學院的校園群，“夢璃剛發消息，說她和鏡昭哥、謝毋會在學院門口等我們，還帶了南翔小籠包！”
“這也真是…”沈兆玉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。
謝白沫走在最後，懷裡抱著本包著藍布書皮的《靈植培育要義》眼鏡滑到鼻尖，指尖還夾著書簽，自言自語道：“嗯…月見花應該已經成熟了。”
夏彌湊過去勾住她的胳膊，晃了晃手裡的紙袋：“給夢璃帶的魚丸我裝保溫盒裡了，還有楊梅乾，她應該會喜歡吧。”
白千詩看了一眼自己的譜子說道：“上次在魔都吃的小籠包，皮比東嘉的餛飩皮還薄，湯汁多到燙舌頭，還是很不錯的……就是比較貴。”
五人推著行李過安檢，沈兆玉把茶葉蛋分給大家，熱乎的香氣驅散了寒意。
兩個小時後，飛機降落在魔都機場，舷窗外的魔都鱗次櫛比，摩天樓間飄著細碎的雲。
剛出到達大廳，就看見穿著藏青色外衣的柳鏡昭站在接機口，身姿挺拔，黑色短發被風吹得微揚，身邊的柳夢璃穿著同色係百褶裙，手裡提著兩個印著“南翔饅頭店”的紙袋，看見她們立刻揮起手：“這裡！”
“夢璃！”夏彌率先跑過去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，“寒假我跟兆玉去江心嶼玩了，還拍了好多照片，回頭給你看！”
柳夢璃笑著點頭，把小籠包遞過來：“快趁熱吃，謝毋在學院門口等我們，他說行李太多，怕擠在這兒不方便。”
幾人說說笑笑往校門口走，剛拐過種滿懸鈴木的街角，就看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謝毋靠在學院的石獅子旁，腳邊放著三個保溫杯。看見她們過來，他直起身，把杯子遞過來：“剛泡的薑茶。”
“有心了。”宋瑤接過紙杯，抿了一口。
柳鏡昭拍了拍謝毋的肩膀：“先回宿舍放行李，等會兒還要去教務處報到。”
就在這時，教務處的李老師匆匆走過來，手裡拿著張燙金通知單：“沈兆玉、夏彌、白千詩、謝白沫，還有柳鏡昭、柳夢璃、謝毋，你們八個跟我來趟院長辦公室，院長有重要的事宣布。”
八人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。柳夢璃拽了拽柳鏡昭的袖子，小聲問：“哥，我們該不會還有寒假作業吧！”
“不可能，”白千詩推了推眼鏡，“我有寫日記根本沒有。”
"“哎呀，看來你們被選上了啊。”宋瑤沒有再說什麼，自己走了。
————
院長辦公室在教學樓頂樓，紅木書架上擺滿了線裝古籍，頭發花白的院長坐在辦公桌後，手裡拿著份文件，見他們進來，指了指旁邊的皮沙發：“坐吧，找你們來是有件大事。”
眾人坐下後，院長清了清嗓子：“新學期伊始，學院決定和帝都學院開展交換生項目，為期一個學期。經過綜合評估，你們七個被選為第一批的主要交換生，等下開始前往帝都學習。”
“交換生？”沈兆玉猛地抬起頭，“我們七個？”
院長點頭：“沒錯，考慮到你們是大一下學期，課程銜接關鍵，而且你們平時關係要好，一起去能互相照應。”
“帝都學院在靈術理論和陣法研究上優勢明顯，這次交換，是希望你們取長補短，回來帶動學院學風。”
柳鏡昭皺了皺眉：“可是院長，我們的專業課已經開課，突然轉去帝都，會不會影響進度？”
“這個不用擔心，”院長笑著遞過幾份課程表，“我們已經和帝都學院溝通好，會根據你們的學習情況安排課程，學分互認。你們在帝都修的學分，回來後完全有效，你們今年不用回來。”
謝白沫看著院長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帝都學院耶！我早就想去看看了，聽說他們的圖書館裡有《上古靈陣圖譜》孤本！”
夏彌咽了咽口水：“還有帝都…上次在視頻裡看，裹的糖衣比東嘉的糖糕還厚，肯定好吃，那個豆汁肯定也是！”
白千詩推了推眼鏡，若有所思：“帝都學院的陣法教授周硯，去年發表的論文很有深度，這次能去聽他的課，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。”
沈兆玉笑著說：“剛好我們七個一起，也不用怕孤單，周末還能一起去逛故宮、爬長城。”
謝白沫點了點頭：“我查過了，帝都學院的靈能實驗室設備比我們先進，剛好可以完成我的寒假未做完的靈植能量轉化實驗。”
謝毋激動道：“肯定有不少的厲害角色。”
柳夢璃看著柳鏡昭，小聲問：“哥，你覺得怎麼樣？”
柳鏡昭沉吟片刻：“既然對學習有幫助，那就去吧。不過我們得提前準備，整理好課本筆記，還要了解帝都學院的課程安排…還有…回宿舍拿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