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邦國穿著洗白夾克，板寸，坐在角落。看到蕭然帶著娜塔莎進來，眼瞪圓，煙差點掉。
“我……去！”他掐滅煙站起，“然子，這位是？”
“娜塔莎。”蕭然坐下。
“沙先生，你好。”娜塔莎伸手，中文帶俄腔。
“娜塔莎小姐你好！”他蹭蹭手，小心一握，臉微紅，“坐！”
毛肚、黃喉、鴨腸、牛肉卷堆滿桌。冰啤酒開瓶。
“走一個！歡迎！”沙邦國舉杯。
三人碰杯。冰啤下肚。
“娜塔莎小姐，你的中文說的很好！”沙邦國燙了片毛肚給她。
“謝謝。”娜塔莎夾起，油碟一滾，嘎嘣脆，“好吃！辣！香！”豎了個大拇指，灌一大口啤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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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邦國樂：“爽快！比新兵蛋子強！”轉向蕭然，“然子，這幾年跑哪了？”
“國外。接活，跑腿，聯係東西。”蕭然涮牛肉。
“聯係啥？賺大錢了？”
“混飯。你呢？還在部隊？”
“唉！”沙邦國悶半杯酒，抹嘴，“早調出來了！南方軍區後勤裝備部下屬公司，掛個銷售代表。”
“賣什麼？”娜塔莎問。
“賣庫存武器？”沙邦國苦笑，“說是賣，其實是處理垃圾！退役封存的破爛！56式半自動步槍，56式衝鋒槍，63炮，40火，老子彈！幾十年庫存！”
“沒人要？”蕭然問。
“要個屁！”沙邦國來氣，“非洲窮兄弟都不要了！壓垮倉庫！領導天天罵！再賣不動，滾蛋或守海島喂蚊子！”又倒滿一杯，咕咚灌下。
“什麼價格？”蕭然放下筷子。
“價格？”沙邦國愣，“廢鐵價！56衝論斤比鐵貴點！子彈按噸！廢鐵價也沒人要！占地方！”
“我要了。”蕭然說。
噗——！
沙邦國噴酒，猛咳。“咳咳……啥？你要？發燒了？要破爛乾啥？”
“有用，而且要的量大，我的要求隻一個，就是價格便宜，再便宜。”
沙邦國擦嘴，眼盯蕭然：“真……真的？不開玩笑？”
“不開玩笑。”
沙邦國呼吸急促，臉漲紅，看蕭然，又看安靜涮鴨腸、灰藍眼睛在熱氣後閃爍的娜塔莎，猛拍桌：“操！然子！你要能幫我清掉幾倉庫這破爛，你是我親爹！價格？好說！絕對白菜價！廢鐵打折上折！”
他抖著手點煙：“你要多少？啥？56衝？40火？67式手榴彈？老82迫？62輕坦零件包？開口！”
“不急。”蕭然倒酒，“先吃。具體要什麼，數量，價格，回頭談。”
“好好好！談！必須談！”沙邦國連連點頭，端杯，“來！然子！娜塔莎小姐！乾！為廢鐵！乾！”
火鍋咕嘟翻滾。沙邦國興奮搓手，盤算怎麼彙報“好消息”。
蕭然安靜吃菜，娜塔莎夾起黃喉，蘸滿香油蒜泥，灰藍眼睛掃過興奮的沙邦國，落在蕭然臉上。
還是那麼帥，那麼迷人！
娜塔莎臉上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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