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子行軍縱隊
長長的日軍隊伍綿延至少800米,在通往野狼峪的土路上行進著。
前麵的騎兵趾高氣揚,馬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。卡車上的鬼子兵抱著三八式步槍,有的在打盹,有的在閒聊。
“喂,山田君,聽說這次要去收拾一群土八路?用得著出動我們整個大隊嗎?”一個年輕的二等兵問旁邊的老兵。
老兵山田叼著煙卷,不屑地哼了一聲:“八嘎!你知道什麼!那群土八路最近邪門得很!聽說他們用妖法打掉了皇軍好幾架飛機!聯隊長震怒!山崎大佐命令中村大隊長務必把他們揪出來,徹底消滅!讓那些支那豬知道,得罪大日本皇軍的下場!”
“妖法?哈哈,山田前輩,您太迷信了!”
另一個鬼子兵笑道,“我看就是土八路走了狗屎運,或者用了什麼土炸彈!在皇軍強大的火力麵前,他們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!這次行動,簡直就是武裝遊行!說不定還能撈點戰功呢!”
卡車車廂裡響起一陣輕蔑的笑聲。
隊伍中部,騎在戰馬上的中村野望少佐,用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撫摸著腰間的軍刀,神情倨傲。
副官在旁邊拍馬屁:“少佐閣下,此次行動,定能將那支膽大包天的八路軍獨立團徹底殲滅!為玉碎的航空兵勇士報仇!”
中村微微頷首:“哼,一群藏頭露尾的鼠輩!在絕對的力量麵前,任何小伎倆都是徒勞的!命令部隊,加快速度!中午之前,我要在野狼穀那邊吃午飯!”
囂張的日軍隊伍,毫無戒備地開進了野狼峪那寬約兩百米的穀地通道。前導騎兵已經快走到穀地另一端。
就在整個大隊完全進入伏擊圈,隊形拉得最長、最鬆散的時刻,蕭然眼中寒光一閃,猛地按下對講機:“炮兵!目標敵中部炮兵及重機槍集中區域!三發急速射!放!”
“炮兵收到!三發急速射!放!”炮兵排長立刻複誦命令。
“嗵!嗵!嗵!”“嗵!嗵!嗵!”……
東北側無名高地後方,沉悶而連續的炮彈出膛聲驟然響起!
緊接著——
“咻——咻——咻——”
尖銳的炮彈破空聲撕裂了山穀的寧靜!
“轟隆!轟隆!轟隆——!!”
數枚82毫米迫擊炮彈精準地砸在了日軍行軍縱隊的中段!
那裡正好是四門92式步兵炮和十幾挺92式重機槍以及大量彈藥堆積的區域!
劇烈的爆炸瞬間將幾匹馱炮的騾馬掀翻!
炮彈殉爆的巨響更是驚天動地!火光衝天,濃煙滾滾,破碎的炮管、機槍零件和鬼子的殘肢斷臂四處飛濺!慘叫聲不絕於耳!
幾乎在炮擊開始的同時!
“rpg!目標敵卡車!自由射擊!打!”蕭然厲聲下令。
“呼——哧!”“呼——哧!”“呼——哧!”……
野狼峪兩側山丘的反斜麵,數十道熾熱的尾焰猛然噴出!一枚枚rpg7火箭彈拖著長長的煙跡,如同死神的鐮刀,呼嘯著撲向穀地中那些笨重的日軍卡車!
“轟!”“轟!”“轟隆——!”
火箭彈狠狠撞上卡車車廂、車頭、油箱!猛烈的爆炸此起彼伏!
一輛輛卡車瞬間變成燃燒的鐵棺材!
車上的鬼子兵如同下餃子般被炸飛、燒焦!僥幸跳車的也大多渾身著火,慘叫著翻滾!
僅僅第一輪打擊!穀地中已是一片火海!日軍完全被打懵了!至少有三百多名鬼子在突如其來的炮火和火箭彈覆蓋下非死即傷!隊形大亂!
“八嘎呀路!敵襲!敵人有重炮,趕緊隱蔽!反擊!反擊!”
中村野望少佐被爆炸的氣浪掀下馬,摔得灰頭土臉,但他畢竟是老兵,立刻拔出指揮刀,聲嘶力竭地大吼,試圖穩住陣腳。
殘存的鬼子兵在基層軍官曹長、軍曹的嗬斥下,憑借訓練有素的本能,紛紛跳下幸存的卡車或就地臥倒,依托燃燒的車輛殘骸、土坎、石頭,開始倉促構築簡易陣地。
幸存的幾挺92式重機槍也被架了起來,機槍手瘋狂地拉動槍栓。
更後方,幾名幸存的炮兵試圖操作僅存的兩門沒有被完全炸毀的92式步兵炮開始裝彈射擊。
然而,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。
“狙擊手!自由獵殺!優先清除敵重火力和指揮官!”蕭然冰冷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入每一個狙擊手的耳中。
“砰!”“砰!”“砰!”“砰!”……
來自兩側山丘不同位置的、低沉而致命的槍聲開始有節奏地響起!
一個剛把炮彈塞進92步兵炮炮膛的鬼子炮手,腦袋猛地向後一仰,眉心爆開一團血花,重重栽倒在炮位上。
旁邊正準備遞上引信的裝填手,胸口突然炸開一個大洞,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。
一個正揮舞著指揮刀、聲嘶力竭地指揮機槍火力點的鬼子少尉,太陽穴上瞬間多了一個血洞,指揮刀“當啷”一聲掉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