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帥用力拍打著蕭然的後背，發出“砰砰”的悶響，笑聲洪亮：“好小子！好你個蕭然！蒙陰這一仗，打得漂亮！打得解氣！打出了咱八路軍的威風和新氣象！”
他的激動溢於言表，更是看到革命力量獲得關鍵性突破的巨大喜悅。
蕭然被拍得咳嗽了兩聲，笑著掙脫出來：“聶師長，您再不來，我都要懷疑您是不是把我給忘了，準備對著這沂蒙山唱‘等你等到我心痛’了！”
蕭然的話,引得聶帥和周圍幾個乾部戰士哈哈大笑，氣氛瞬間輕鬆無比。
“哈哈哈！你小子！”聶帥指著蕭然，笑得更加開懷，“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這尊‘財神爺’兼‘軍火庫’啊！走！帶我去看看咱們這蒙陰城，怎麼就變成讓鬼子師團‘有來無回’的鐵桶陣了！”他語氣急切，充滿了迫不及待。
沒有過多的寒暄，聶帥拒絕了先休息的建議，執意立刻視察。
沒有辦法蕭然和楊城武隻能陪同著，首先登上了蒙陰城飽經滄桑的城牆。
站在巍峨的城樓之上，視野豁然開朗。
城外連綿的青色山巒在熱浪中微微浮動。
聶帥的目光銳利如鷹，掃過城牆上一個個用沙袋和圓木加固、偽裝得極好的火力點。
當他看到那些架設在垛口後、指向不同方向、閃爍著幽冷金屬光澤的“鐵拳”rpg7和迫擊炮時，眼中爆發出難以抑製的光芒。
他俯下身，仔細撫摸著rpg那粗獷的發射筒身，感受著鋼鐵的冰冷與力量，手指甚至微微有些顫抖。
“好！好啊！”聶帥連聲讚歎，直起身，指著城外廣袤的原野和起伏的山嶺，“楊團長，蕭司令，有了這些家夥事架在這高處，鬼子再想用人海戰術衝城，那就是活靶子！來多少，填多少！這布置，有眼光！”
他用力拍了拍旁邊一個rpg發射筒，發出鏗鏘之聲，仿佛在拍打一個可靠戰友的肩膀。
接著，一行人策馬出城，直奔西郊那處廢棄的磚窯。
窯洞內光線昏暗，彌漫著泥土和硝煙的混合氣味。當聶帥借著警衛員打亮的手電筒光，看到那具靜靜架設在土台上、線條流暢、充滿精密工業美感的“前衛2”防空導彈發射筒，以及旁邊箱子裡躺著的五枚修長導彈時，這位身經百戰、素來沉穩的副師長，呼吸都為之停頓了數秒！
他繞著發射架走了足足兩圈，眼神熾熱得如同在欣賞稀世珍寶。
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指尖輕輕觸碰那冰涼光滑的筒身，感受著上麵細微的紋路和接口的精密，像是在觸摸一個來自未來的奇跡。
“蕭然！我們有這個‘前衛2’導彈，就能把鬼子的轟炸機打下來,讓它們的炸彈扔不到我們頭上。好哇！”
“是的，聶師長。我們現在的天空是乾淨的，沒有我們的同意，誰來誰死。”
蕭然微笑著，語氣平靜卻帶著金石般的肯定，“隻要操作手訓練有素，反應夠快，鬼子的飛機敢低空進犯，來一架，我們就讓它變成天邊最美的雲彩，讓它留下來！”
他的話，引得昏暗的窯洞裡再次爆發出一陣快活而充滿力量的笑聲。
聶帥也暢快地大笑起來，用力拍著那冰冷的導彈發射架，仿佛在拍打一個親密無間的老夥計。
“好！好一個‘天邊最美的雲彩’！哈哈！”笑聲在窯洞裡回蕩，充滿了豪邁與自信。
接下來，楊城武又帶著聶帥視察了另外兩個防空火力點。
其餘兩個防空火力點，因為時間的問題，也不敢讓聶帥冒險再去了。
回到剛剛安頓下來的團部也就是原鬼子司令部，院中那棵老槐樹下已經擺開了幾張方凳和一壺粗茶。警衛員都遠遠地站著。
隻留下聶、蕭、楊三人，氣氛變得嚴肅而專注，很顯然，他們有事情要商量。
聶帥端起粗瓷碗，喝了一大口苦澀的濃茶，抹了抹嘴，目光炯炯地看向蕭然：“蕭然同誌，不繞彎子了。蒙陰一戰，你帶來的東西，讓我們大開眼界！師首長們的意思很明確：這樣的好東西，有多少，我們要多少！價錢，你開！條件，你提！隻要是打鬼子，砸鍋賣鐵，我們也要！”
蕭然沒有立刻回答，他放下茶杯，手指無意識地在粗糙的木凳邊緣敲了敲，似乎在組織語言，也似乎在權衡。
片刻後，他抬起頭，目光坦誠而銳利：“師長，楊團長，東西，我有渠道弄到。但這不是普通的買賣。賣家隻要黃金。但是如果沒有足夠的黃金……”
他頓了頓，聲音壓低了幾分，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意味，“古董、字畫、玉石……這些老祖宗留下的、在亂世裡可能被糟蹋、被掠奪的東西，也更隱蔽，在某些特殊的‘市場’上，也更……‘保值’。也能換到黃金。”
聶帥和楊城武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這個要求，既在意料之外，又在情理之中。那些深藏於古墓、散落於民間或被敵偽掠奪的文物，在烽火連天的歲月裡，與其被損毀、被掠奪，不如轉化為打擊侵略者的鋼鐵洪流！
聶帥重重一點頭，沒有絲毫猶豫：“沒問題！蕭然同誌，你的想法，我完全理解，也完全支持！保護文物是長久之計，但眼下，救亡圖存是燃眉之急！師部已經緊急籌措了一批！後續，還會有更多！”
蕭然眼中閃過一絲讚賞：“好！師長！具體的武器種類、交接地點和方式，我們回頭細談。保證安全、隱秘。”
他伸出手，聶帥也伸出手，兩隻手——一隻指節粗大、布滿老繭，屬於運籌帷幄的將軍；一隻修長有力、帶著現代生活的痕跡，屬於穿梭時空的軍火商人——在蒙陰城夏日的熱風中，在曾經的敵酋巢穴裡，緊緊握在了一起。
這是一份超越了時空的交易，以民族最深沉的文化積澱，換取民族最迫切的生存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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