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邦國誌得意滿地拍著新肩章上的硝煙味，目送最後一輛滿載的軍卡駛向大托鋪機場。
蕭然沒多寒暄，揮手上車，越野車卷著塵土駛離了喧囂的軍火庫。
後視鏡裡，沙邦國挺直腰板的身影越來越小，那嶄新的兩杠兩星在陽光下格外晃眼。
蕭然嘴角扯了扯，這“沙中校”的勁頭，怕是一時半會兒消不了。
車子拐上國道，蕭然的思緒立刻切回山東縱隊。
四萬五千條漢子，大部分還穿著打補丁的灰布軍裝，腳踩磨破的草鞋，靠著兩條腿在沂蒙山的溝壑裡奔命。
鬼子的子彈不長眼，每次衝鋒倒下的兄弟，血染紅了山石。
他眼前閃過抗日電，影裡的一幕：一個瘦小的戰士嘶吼著躍出戰壕，迎麵撞上鬼子密集的彈雨，身體像破麻袋一樣倒下……
不過現在八路軍戰士有件防彈衣。蕭然腦子裡突然蹦出個有點荒誕卻格外解氣的畫麵：鬼子兵獰笑著扣動扳機，子彈“當”一聲打在八路軍戰士胸口。
戰士身子一晃，鬼子臉上的笑容剛綻開，卻見那戰士隻是低頭拍了拍胸口的灰土，罵了句“小鬼子槍法真臭！”
然後端起衝鋒槍一個掃射！衝鋒的鬼子成片的倒下。那鬼子臨死前臉上的表情，從得意到錯愕再到驚恐，怕是要比吞了隻活蒼蠅還精彩！
這種“打不死”的震撼，對鬼子士氣的打擊，恐怕比多幾挺機槍還管用。
尤其是巷戰、山地叢林遊擊戰，防彈衣就是多一條命！
至於運輸……蕭然搖搖頭。
山東縱隊有了那些寶貴的重炮、迫擊炮、彈藥，得全靠人背肩扛。
戰士們佝僂著腰，背著沉重的彈藥箱在山路上跋涉，汗流浹背，速度慢得像蝸牛。
一旦被鬼子咬上，跑不快就隻能往山裡鑽，辛辛苦苦背出來的家當，搞不好就得忍痛炸掉。
太憋屈！太浪費人力！有了車，炮就能跟上部隊快速機動，彈藥就能源源不斷送到前線，更多的戰士就能騰出手來握緊鋼槍殺敵，而不是當苦力！
念頭通達，蕭然立刻摸出手機。
“張廠長？我蕭然。”電話接通。
“蕭老板！哎喲，您可算來電話了！”五羊農機製造公司張衛國的聲音瞬間拔高，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和感激。
“廠裡兄弟們都念叨您好幾回了！上次那兩千台鐵牛，一千台征途，可是救了命了！庫存清了，工資全補上了，大家夥兒都念著您的好呢！現在生產線全開，我老張親自盯著，鋼板用最厚實的，發動機台架測試多跑倆鐘頭！您放心，質量杠杠的，絕不給您丟臉！”張衛國的熱情幾乎要衝破聽筒。
“那就好。”蕭然語氣帶上一絲溫度，“這次還要鐵牛農用小四輪兩千台。征途三輪一千台。”
電話那頭是長長的吸氣聲，接著是張衛國激動得發顫的聲音：“兩…兩千台鐵牛？一千台征途？蕭老板！您…您就是我們廠的財神爺！大恩人！啥也不說了！老張我這就去車間盯著！保證三天！三天之內，一台不少，送到您指定的老地方！質量要是出半點岔子，我老張卷鋪蓋滾蛋！”
“你的價格呢？”
“蕭總，當然必須得按照老規矩！鐵牛兩萬五一台，征途五千八！一分不加！您放心！而且保質保量！”張衛國當即將胸部拍得咚咚響，差點把排骨都拍斷了兩三根。
“行。定金30馬上轉到你公司的賬戶上。餘款貨到付清。”
“哎！好！好！謝謝蕭老板！太謝謝了！”張衛國的聲音充滿了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和乾勁。
……
“劉總？您好！。”
“蕭先生！您好您好！一直等您電話呢！”金盾防護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劉文平接電話飛快，語氣恭敬又熱切。
蕭然道：“上次那一萬套‘金盾3sr型’防彈衣，客戶反饋特彆好！都說關鍵時候真救命！”
劉文平：“嗯。效果滿意就好！這次您是還需要貨嗎？”
蕭然切入正題，“再追加兩萬套。型號還是3sr級複合插板，能頂住7.62中間威力彈近距離直射那個。”
“兩…兩萬套？”劉總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，“蕭先生！您…您真是我們的大貴人！太感謝了！您放心！質量絕對跟上次一樣，甚至更好。每一片插板我都親自抽檢。價格還是850一套。老客戶，最實在價！”
“兩天內，麓山倉庫。”
“沒問題！我親自押車！兩天後，準到！保證一套不少！”劉總斬釘截鐵。
“定金30，稍後到賬。記得所有包裝都是白包！”
蕭然這次定了套，其中一萬五千套，是給山東縱隊。另外五千套要留給抗日同盟軍未來的擴編。
“明白！明白！分箱打包，沒有產品標識，箱子上全是白板！按照老套路辦，您放心！”劉總心領神會。
接下來就是采購偵察設備。
電子城，大疆專賣店。老板周雲正百無聊賴地擦著櫃台，一見蕭然進來，眼睛瞬間亮了，像見了財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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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喲，蕭老板！貴客貴客！快請坐，喝點什麼？”老陳滿臉堆笑迎上來。
“不用。夜鶯紅外成像無人機，300架。蜂鳥無人機，500架。海康威視h10紅外夜視儀，1000個。”蕭然直截了當。
周雲的笑容凝固了一秒，隨即爆發出更大的熱情，搓著手：“您老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筆！蕭老板就是大氣！還是老規矩？裡裡外外，乾乾淨淨？”他做了個撕標簽的動作。
“對。無字箱。今晚能備齊？”
“能，必須能！”周雲拍著胸脯，“我這就打電話，把倉庫裡所有現貨調來！不夠的從隔壁市調！今晚全店通宵！明天上午十點前，麓山倉庫，準時送到！夜鶯6500，蜂鳥3800，夜視儀1200，老價錢，童叟無欺！”
蕭然點頭，預付定金。老板微笑著送出門，轉身就吼起來：“小王！彆愣著！趕緊鎖門！打電話調貨！今晚通宵！”
在隔壁的手表專店，蕭然又將機械自動表買了200塊，單價280，花了塊。
離開電子城以後蕭然熟門熟路又來到大型批發市場。
白糖五噸，單價6800噸。食鹽三噸，單價3000噸。
蕭然現金結清，囑咐老板直接送麓山倉庫。老板看著這位爽快的大主顧，樂得合不攏嘴。
老門店，獸用青黴素一大桶十公斤，花了800塊。
車子剛好路過摩托車批發市場，蕭然乾脆拐了進去。
顯眼處，剛好看到一家建設摩托專賣店。
精瘦的老板正靠在沙發上打盹。
蕭然看到店裡的摩托車造型硬朗，輪胎寬大厚實，一看就適合跑爛路。
“老板，這款摩托車裸車什麼價？”蕭然敲了敲油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