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洞裡一片沉寂，隻有馬燈燈芯燃燒的輕微劈啪聲和洞頂偶爾滴落的水珠聲。
時間仿佛凝固。
張金武沒有立刻回答。他伸出左手腕，露出那塊厚重的銀色表盤自動表，借著馬燈昏黃的光線，仔細確認著時針和分針的位置。
表盤上夜光的數字和指針幽幽發綠。他像是在計算每一分每一秒行軍的可能。
陳剛也抬起自己的手腕，同樣是一塊軍用的自動表，表盤在燈下反射著冷硬的光。
張金武放下手腕，抬起頭，迎上陳剛詢問的目光。
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猶豫，隻有一種千錘百煉後的決斷。“同意！八點整！東西對進，同時總攻！砸碎濟南城！”
“好！”陳剛一拳砸在地圖桌上，“八點整！東西對進，砸碎它！”他立刻轉向洞口，聲音陡然拔高，穿透溶洞，“通信員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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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年輕戰士應聲跑步進來，挺身立正：“到！”
“記錄命令！”陳剛語速快如爆豆，不容置疑，“一、115師各部，配合山東縱隊獨立第一旅、第一支隊、第二支隊，總攻發起時間，明天早晨八時整！二、總攻發起後，各部務必按預定作戰方案，堅決迅速完成各自殲敵任務！三、嚴禁使用重炮！一切以保護城內百姓安全為先！四、東西兩線，密切協同，對敵司令部之總攻，由115師主攻團與山東縱隊主攻團聯合發起！命令立即發出！”
“是！”通信員複述一遍命令要點，確認無誤，敬禮後轉身衝出溶洞，腳步聲迅速消失在幽暗的通道裡。
命令下達，溶洞裡緊繃的氣氛卻並未鬆弛。
張金武再次俯身，目光如同探照燈，一寸寸掃過地圖上濟南城的每一條街道、每一個預設的進攻箭頭。
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，發出篤篤的輕響。陳剛則走到掛在石壁一側的另一幅更大比例的城防詳圖前，眉頭緊鎖，手指在代表城南敵第三大隊防禦核心的幾個堅固支撐點上來回移動，似乎在心中反複推演著攻堅的每一個步驟。
“金武，”陳剛頭也沒回，忽然開口，聲音在石壁間有些發悶，“你們縱隊負責城北，地形相對開闊些，但鬼子工事加強的跡象明顯。”
他頓了頓，“特彆是拂曉前，讓無人機再飛一次。要確認他們夜間有沒有偷偷前出部署新的火力點，尤其是大明湖西岸那片區域。”
張金武立刻直起身：“放心。偵察班已經待命。總攻前兩小時，也就是六點整，會準時放飛。高空、低空各一組，重點關照城北，尤其是你點名的大明湖西岸。實時情報會同步傳回我們前指和你們師部。”
“好！情報共享！”陳剛轉過身，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極淡的、屬於勝利前夕的凝重期待，“拂曉，快了。”
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手腕上的自動表。
幽綠的表盤上，時針正堅定地越過十點半的位置，一分一秒地，邁向那個被紅筆重重圈定的時間點——八點整。
今天2025年8月15日。
是日本鬼子投降80周年紀念日！謹以此文獻給在抗日戰爭中英勇犧牲的各位革命先烈！向先烈們致敬！
沒有他們的浴血奮戰，沒有他們的英勇犧牲，就沒有我們如今幸福安定的生活！
革命先烈們萬歲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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