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雲龍蹲在清風山山洞軍火庫的石板地上,手裡把玩著一顆磨得發亮的步槍子彈,唾沫星子隨著他的話茬子濺在滿地的木箱上。
“都給老子看仔細了!這玩意兒是保命的本錢,少一顆都得扒了你們的皮!”
洞口漏進的陽光斜斜切過塵埃,照亮了靠牆立著的兩挺重機槍。
最左邊那挺馬克沁重機槍裹著層深褐色的油布,槍管上的散熱筒布滿細密的鏽跡,卻仍透著懾人的沉勁。
張大膽伸手掀開油布,金屬摩擦聲在山洞裡格外清脆:“雲龍哥,這挺馬克沁是從大軍閥吳佩孚殘部手裡繳的,7.92毫米口徑,水冷式冷卻,帶了十條250發彈帶,都是原廠的毛瑟尖彈,還有兩箱備用槍管,就是散熱筒得常換水,打久了能煮雞蛋。”
李雲龍踹了腳旁邊的木箱,木屑簌簌往下掉:“廢話!老子用就是這玩意兒嚇走劉川的清鄉隊的,一挺馬克沁壓得劉川抬不起頭!這槍理論射速600發每分鐘,真是敗家玩意兒!張大膽,這槍交給你,實際打起來得悠著點,不要給老子打窮了。”
張大膽興奮的應了一聲,“哎!”
李雲龍忽然想起什麼,扭頭對王二柱說,“把那挺三十節式扛過來。”
勃朗寧三十節式重機槍被兩個壯漢抬到中間,槍身上的烤藍在暗處泛著幽光。1917的產物,因民國十年十月十日定型得名,槍身刻著模糊的“漢造”字樣。
“7.9毫米口徑,表尺射程2000米,實際能打準的也就1000米內。”李雲龍摸著槍身的散熱片,“比馬克沁輕了十斤,不用老扛著水桶跑,就是彈帶得用帆布的,容易受潮。五箱子彈,每箱500發,混著尖彈和圓彈,夠你二柱打一場惡仗了。”
李雲龍帶人向前走,步槍堆在角落,最顯眼的是三十支漢陽造,槍身刻著“光緒二十九年”的字樣,7.92毫米口徑,槍長1.25米,槍托處磨得發亮。
“這玩意兒皮實,有效射程400米,就是裝彈得手動退殼,打快了容易卡殼。”李雲龍拿起一支掂量著,“子彈還有八百發,都是複裝彈,底火有點弱,得使勁扣扳機。”
在漢陽造步槍旁邊還躺著五支莫辛納甘,槍身細長,槍管上刻著俄文字母,“水連珠”的綽號不是白來的,7.62毫米子彈聲音脆,射程比漢陽造遠50米,就是子彈金貴,隻剩八十發,給清風寨精準射手王老爹他們留著。
再往前走,手槍都掛在洞壁的木架上,最上麵一排是八支毛瑟c96,黑沉沉的槍身配著木質槍盒,7.63毫米口徑,10發彈倉供彈,其中兩支是20發彈匣的712速射型。
“盒子炮這玩意兒,近戰能當衝鋒槍使。”李雲龍取下一支拉開槍栓,“有效射程200米,實際五十米內最準,子彈還有兩百發,都是咱們老鐵匠們複裝的,就是底火偶爾會啞。”1900,銀亮的槍身刻著“fn”標誌,7.65毫米口徑,8發彈匣,被鄉親們叫做“槍牌擼子”,“這是給後生韓旋風孫威風他們留的,射程50米,打出去沒聲音,適合摸哨。”
最靠裡的木箱裡裝著民間搜羅的獵槍,五支單管獵槍和三支雙管獵槍,槍管鏽跡斑斑,口徑多是12號。
“這些玩意兒打霰彈,二十米內噴出去跟撒胡椒麵似的。”李雲龍拿起一支雙管獵槍,扳機處纏著布條防滑,“霰彈有三十發,都是鐵砂和鉛彈混的,打兔子還行,打人得貼臉放。留著給守糧倉的兄弟用,裝彈慢,但動靜大,能嚇唬人。”
倉庫彈藥箱在牆角堆成小山,秀芹做出了統計:7.92毫米步槍彈裝了二十箱,每箱1000發,其中一半是複裝彈;7.62毫米莫辛納甘彈裝在木箱裡,貼著俄文標簽,隻剩三箱;手槍彈分兩堆,毛瑟7.63毫米彈裝了五盒,每盒50發,勃朗寧7.65毫米彈三盒,還有一箱散裝的獵槍霰彈,用油紙包著,能看出鐵砂的顆粒。
李雲龍蹲在彈藥堆前,“重機槍子彈省著用,步槍彈給自衛隊配足,手槍彈留著近戰,獵槍……要是有不長眼的地主團練敢來犯,就用霰彈給他們洗洗臉。有這些家夥事兒,清風山就是塊硬骨頭,誰來啃都得崩掉牙!”
盤點完槍支彈藥,李雲龍下一個關心的就是糧食。
清風山的糧倉藏在山腰的石窟裡,洞口用偽裝的柴草遮掩,掀開時一股混合著穀物和泥土的氣息撲麵而來。
李雲龍叉著腰站在石窟中央,看著滿地堆積的糧食,喉嚨裡發出滿意的呼嚕聲:“他娘的,土匪頭子華南虎這龜孫倒是真會整糧倉!”
在石窟左側堆著去年豐收的土豆,用草繩袋分裝著,足有五十袋。
李老栓扯開一袋,露出裡麵拳頭大小的土豆,表皮帶著泥土,偶爾有幾個發了芽,被老栓順手剜掉了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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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雲龍,這些土豆都是今年新藏的,估摸著一袋有八十斤,五十袋就是四千斤。”李老栓拿起一個掂了掂,“這種老土豆耐放,埋在窖裡能存到開春,就是吃多了燒心,得混著雜糧煮。”
李雲龍踢了踢裝土豆的草袋,“每天每人半斤,四百斤夠一百人吃二十天,四千斤就是兩百天,夠撐到明年春耕了。”
中間的空地上堆著玉米,有脫粒的玉米粒裝在瓦缸裡,也有帶棒的玉米串掛在石窟頂上,金黃的穗子垂下來,像一串串燈籠。
“瓦缸裡的玉米粒有三十缸,每缸裝兩百斤,總共六千斤。”秀芹指著牆角的石磨,“磨成玉米麵能出五斤麵,摻著野菜能做糊糊,也能蒸窩窩頭。”
糧倉牆上掛著的玉米棒有兩百串,每串約二十斤。
“這些帶棒的得留著當種子,開春能種三畝地,要是實在揭不開鍋,也能剝下來湊數,能出兩千斤玉米粒。”楊秀芹掰著手指頭給李雲龍算:“六千斤玉米粒,每人每天八兩,夠一百人吃一百五十天,加上土豆,開春前餓不著。”
靠牆的位置堆著大豆和小米,大豆裝在麻袋裡,鼓鼓囊囊的有二十袋,每袋一百五十斤,共三千斤。
“大豆能發豆芽,也能榨油,就是油不多,二十斤大豆出一斤油。”張屠戶指著角落裡的土榨,“留一千斤發豆芽,每天能出三十斤,夠改善夥食;一千斤榨油,能出五十斤,炒菜夠吃到過年;剩下一千斤當種子,能種兩畝地。”
小米裝在陶罐裡,有十罐,每罐一百斤,楊秀芹指著小米對李雲龍道,“這是精糧,得留給孩子和傷員們吃,熬粥喝養胃,總共一千斤,省著點吃能撐兩個月。”
石窟深處還有些雜糧,紅薯乾裝在竹筐裡,有十五筐,每筐一百斤,“這玩意兒甜,能當零嘴,也能煮著吃,就是吃多了脹氣。”
南瓜乾曬得皺巴巴的,裝在布袋裡有五袋,還有幾袋蕎麥和高粱。
“南瓜泡水煮軟了能做菜,也能摻著玉米麵蒸糕。蕎麥磨麵做麵條,高粱能釀酒,也能碾成米煮粥,就是有點澀。”楊秀芹看著這些雜糧繼續給李雲龍做彙報,“紅薯乾一千五百斤,南瓜乾五百斤,蕎麥和高粱各一千斤,加起來三千斤,摻著主糧吃,能多撐五十天。”
除了糧食,石窟角落裡還有些醃菜壇子,泡著蘿卜、白菜和辣椒。
“三十壇醃菜,每壇五十斤,總共一千五百斤,下飯用,沒有菜光吃雜糧,嘴裡能淡出鳥來。”李老栓走在眾人前麵,指著兩缸鹽,“鹽是硬通貨,一缸一百斤。不光做菜用,傷口消毒也得用,省著點能用到明年秋天。”
李雲龍點了點頭,跟著幾人走到石窟門口,望著山下的村莊:“糧食是命根子,得派兩個人專門看守,每天登記出庫數量,誰也不許私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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