茂市,距離高新區五十裡外的信白區。
和聯鋼鐵廠,生產車間、鍋爐都已經停下,數十名工人懶散的在地上或坐或躺著玩手機。
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,誰也不想開口多說話。臉上全是愁容。
不遠處的辦公室,工廠老板陳岩坐在辦公室裡長籲短歎。
“怎麼辦,還是找不到訂單啊!”
他痛苦的抓著斑白的頭發,心亂如麻。
就工廠這樣賠錢的速度,如果這一兩個月再也沒有新的訂單,或者說沒有人來接手,自己肯定是要破產。
他是沒想到,自己這已經開了十多年的工廠,竟然會倒閉的那麼突然。
十多年來的積累,竟然扛不住一波市場的環境。
“該死的!難道自己四十八真的有道劫!”
他想起年輕的時候,和初戀女友去相過的一位大師,曾說自己命裡有道劫,會在四十八歲的時候產生。
年輕的他當然不信,自己一個學徒出身,十多歲出來打拚,最後憑著能力開了這家工廠。
可是,結果今年剛開始,市場突然下沉,他連一個訂單都接不到。
原本百來號人的工廠,接連勸退裁員。
現如今還留下的三十多號人,那都是跟著自己好些年的員工。也都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中年人了,自己實在是不忍心直接讓他們就這樣走。
可是這樣一來,等到下個月,自己恐怕連他們最基礎的工資都要發不出來。
但凡是他還有一點辦法,他都不想關掉自己這奮鬥了半輩子的工廠。
陳岩看著辦公室裡的老會計,無奈的說道:“老汪,召集員工,說清楚情況,讓他們早些找後路吧。”
汪強提了提厚重的圓框眼鏡,消瘦的臉上也滿是痛苦和不舍。
他和陳岩,那都是從年輕時就認識的朋友了,當年一起從村子裡出來,一起當學徒,後來陳岩學了技術,膽大心細,開了個場子。
而自己也沒閒著,後來學著做賬,當了會計。
他知道,這個時候陳岩實在也是真的沒有辦法。
去年,陳岩才剛跟老婆鬨離婚,為了拿到鋼鐵廠所有的股份,他十多年積攢的積蓄和房子都被分給了女方。
結果不曾想剛過年,訂單就跟消失了一樣,幾個業務員是一個單子都沒接到。
這半年來,情況越來越差,陳岩的內心裡也愈發心灰意冷。
汪強也是十分心疼自己這位好兄弟。
這麼精明能乾的人,三十出頭結的婚,娶的是個美嬌娘,結果,到女兒快要成年了,才知道不是自己親生的,這擱誰誰受得了啊。
而且鬨離婚,照樣要分走一半的財產。
“唉……”汪強露出心疼又同情的眼神。
陳岩沒有多說什麼,隻是默默的打開坐在一旁,讓自己的老兄弟清算公司的賬戶還有多少現金,能夠給工人發一點補償,也算自己仁至義儘了。
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,路過的員工經過辦公室窗口,麵色沉重的張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