茂市一家不起眼的ktv，在茂市千百個ktv裡，也算是一點特色都沒有。
在一個包間裡，兩個中年男人勾肩搭背，唱著‘兄弟’。
一曲唱罷，又來了一首‘朋友’。
然後才儘興的回到沙發上，肆意的喝酒。
蕭壽元看著好兄弟，臉上充滿對時光的感慨。
“哈哈哈，老董，當年我們一起學的市場營銷。”蕭壽元喝了一口啤酒，接著說道：“結果到了現在，你在賣服裝，我在賣服務器，哈哈哈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另一名男子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。
這一笑，卻再也不像十多年前上大學時，那般無憂無慮。
“老蕭，你最近咋樣？”董仁情點了根煙，又給蕭壽元遞了一根，緩緩開口道。
蕭壽元想了一下，答道：“我最近還行，你呢？”
在沒認識馬總前，他的日子過得確實很擰巴。
自己這個茂市區域的經理，就拿著五千的工資，日子過得苦哈哈。
沒辦法，他們這，哪怕是管事的經理，銷售也全靠提成，更何況，華三服務器在茂市，其實就他一個人！
一個人，就是一家公司！
以前還有幾個的，結果因為賣不出東西，沒有產值，直接就被裁了。
“我啊……”董仁情搖了搖頭，苦澀道：“日子不太好過啊。”
他確實覺得很難，到了這個歲數，上有老下有小的。
因為市場不好，他的收入也一般。
結果就是，家裡天天都因為柴米油鹽鬨矛盾。
自己的媳婦不知道因為這事跟他吵過幾次架。
“哎。來喝！”蕭壽元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，再次拿起酒來。
董仁情也直接一口悶完一大杯。
這種發泄的時候，他在家裡時，可不常有。
自己這已經這麼狼狽，如果再喝酒發泄，怕不是媳婦立馬就要跟他鬨離婚。
“對了，老董，你這次來茂市，是帶著公務來的吧？”蕭壽元看到好兄弟這副模樣，心裡很不忍，想著還是多聊聊，起碼不那麼壓抑。
“是呀，”董仁情靠在沙發上，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，“公司的經營不咋的，所有的業務員都要出去拉訂單，我剛好被派到了茂市。”
“額，可是，我記得你們公司，好像是賣羽絨服的吧？”蕭壽元詢問道。
“嗯，確實是。我們北雁鴨，主打的就是羽絨服，但是現在因為利潤不夠，其他的四季常服也會接定製。”董仁情點頭答道。
他在這個公司工作了接近五六年。
對於自家這個牌子的服裝，那是很認可的。
無論是從質量還是外觀上，都很不錯。
但是，這些年自從被直播帶貨的那些主播衝擊後，他們的利潤就每況日下。
“真的是越來越搞不懂那些消費者嘍……”董仁情苦笑的說道：“為什麼他們願意相信那些素未謀麵的主播一口一個家人，也不願意相信一個有七十年曆史的經典老牌子。”
“唉，與時俱進嘛……”蕭壽元也很無奈。
曆史的車輪無情的朝前攆，改變不了的隻會被淘汰。
像自己所在的華三集團……他感覺如果沒有外力的作用，怕是也撐不了幾個年頭。
董仁情苦澀，無奈，長歎了一聲。
“那你這些天過來，有找到客戶嗎？”蕭壽元看著老兄弟的模樣，已經有幾分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