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隻是緩緩地走到了那杆他視若珍寶的九七式狙擊步槍前。
他沒有像“穿山豹”那樣急著趴下。
他隻是緩緩蹲下身,伸出手,從地上抓起了一把冰冷的雪。
他將雪在空中輕輕一揚,看著那被寒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雪末。
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。
“他……他這是在乾什麼?”
“裝神弄鬼!”
“就是!嚇傻了吧?!”
然而,就在眾人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的議論聲中。
楊汝成,動了。
他猛地睜開了眼睛!
那雙本是如同古井般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睛裡,在這一刻迸射出了一股駭人的、如同實質般的殺意!
他甚至沒有趴下!
他隻是以一個極其標準、卻又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的立姿,將那杆沉重的狙擊步槍穩穩地舉到了胸前!
“砰!”
第一聲槍響!
清脆,孤傲,充滿了無可抗拒的死亡穿透力!
三百米外,那棵巨大的歪脖子鬆樹最頂端,一根隻有拇指粗細的小小樹杈,應聲而斷!
“……”
整個訓練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。
所有人的笑聲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,戛然而止!
“穿山豹”那充滿了得意的笑容,也瞬間凝固在了臉上!
“這……這……狗屎運!”他結結巴巴地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!
“砰!”
回答他的,是第二聲冰冷的、不帶一絲感情的槍響!
樹冠的左側,另一根毫不起眼的細小樹杈,悄無聲息地飄落……
“砰!”
第三槍!
樹冠的右側!
“砰!”
第四槍!
樹冠的正中央!
“砰!”
第五槍!
那根被“穿山豹”用機槍掃射了半天、依舊頑強掛在樹乾上的半截斷茬,被這最後一顆充滿了毀滅性力量的子彈,精準地從中切斷!
“……”
死寂。
死一般的沉寂。
在場那三百多號自詡為山林好漢的土匪們,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僵在了原地!
他們隻是呆呆地看著那棵在短短不到十息的時間裡,就變得光禿禿的、如同被最精湛的園丁精心修剪過的歪脖子鬆樹。
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五……五發。”
楊汝成緩緩地將那杆還在冒著縷縷青煙的狙擊步槍從肩上放了下來。
他看著那個早已麵如死灰、渾身都在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的“穿山豹”。
“五根。”
“……”
“穿山豹”看著他,看著他那雙在晨光下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、如同在看一個死物的眼睛。
他那顆本是充滿了桀驁和不馴的心,在這一刻被徹底地擊碎了。
他知道。
他輸了。
輸得一敗塗地。
輸得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。
“撲通!”
他這個在道上混了十幾年的悍匪,在這一刻雙腿一軟,重重地跪倒在了那片冰冷的、充滿了羞辱的雪地裡!
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。
他隻是對著眼前這個如同神魔般的男人,用他那布滿了老繭和傷痕的額頭,狠狠地磕了下去!
“楊……楊龍頭……”
“不。”楊汝成緩緩搖了搖頭。
他走到早已心悅誠服的獨眼彪麵前。
“現在,”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,“你才是‘鐵血寨’的大當家。”
“而我,”
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充滿了敬畏和狂熱的臉。
“是你們的總教官。”
他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“穿山豹”。
“還有,”
“他那一百趟的機槍,”
“現在開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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