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了一口氣,冰冷的空氣,湧入肺裡,讓他那顆幾乎要爆炸的心臟,稍微平複了一些。
他重新睜開眼。
眼神裡,所有的悲傷和憤怒,都已經消失不見。取而代之的,是狼的冷靜,和冰的寒意。
他繼續觀察。
他要把這個營地的每一個細節,都刻進自己的腦子裡。
兩個主要的哨位,一個在營地東側的機槍工事,一個在營地西側的帳篷群邊緣。他們負責警戒營地的兩頭。
篝火旁邊的士兵,雖然人多,但都已經喝得半醉,武器就靠在身邊的雪堆上,東倒西歪。
四頂帳篷門口的哨兵,看似在站崗,但注意力,也全都被篝火和那頂關著女人的帳篷吸引了過去,不時地伸長脖子,往那邊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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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營地,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西瓜,處處都是破綻。
楊汝成又將目光,投向了那些悶罐車。
剩下的二十多個人,很可能就在車裡睡覺。這麼冷的天,又剛剛經過一場“大戰”,躲在車裡睡覺,是最舒服的。
他慢慢地,在身邊的雪地上,用一根小樹枝,畫出了整個營地的平麵圖。
篝火、帳篷、機槍工事、悶罐車……每一個目標的位置,他都標注得清清楚楚。
然後,他又清點了一下自己的“家當”。
那杆老獵槍。
子彈,還有十九發。是他父親留下的,用最好的火藥和鉛彈,一顆一顆親手做的,每一發,都能在五十步外,打穿野豬的腦殼。
腰間,那把跟隨他多年的剝皮小刀。
懷裡,還有一小袋鹽,和半塊已經凍得像石頭的乾糧。
這就是他的全部。
用這些東西,去對付幾十個拿著連發火槍的敵人。
在任何人看來,這都是以卵擊石,自尋死路。
但楊汝成,卻不這麼想。
他是獵人。
獵人,從來不跟獵物硬碰硬。
獵人,有的是耐心,和手段。
他看著自己畫好的地圖,腦子裡,開始飛快地盤算著。
硬衝,肯定不行。那挺怪槍,能在瞬間,把他打成篩子。
必須,一個一個地來。
就像他以前,在林子裡,獵殺狼群一樣。
先敲掉狼群的眼睛和牙齒。
也就是……哨兵。
他抬起頭,看了一眼天色。
太陽,已經快要落山了。
黑夜,是獵人最好的朋友。
他拿起身邊的一捧雪,慢慢地,將雪地上的地圖,抹平,不留下一絲痕跡。
然後,他像一隻壁虎,悄無聲息地,緩緩向後退去。
他退回了山脊的另一側,脫離了敵人的視線。
他沒有走遠。
他就在距離敵營不到一裡地的一處石崖下,找了一個背風的凹陷處,蜷縮了起來。
他從懷裡,掏出那半塊石頭一樣的乾糧,就著雪,一口一口,用力地咀嚼著,咽了下去。
他需要補充體力。
今天晚上,將會是一個,很長,很長的夜晚。
吃完乾糧,他把老獵槍抱在懷裡,將剝皮小刀,從腰間抽出,緊緊地握在右手。
然後,他閉上了眼睛。
他不是在睡覺,而是在養神。
他在等待。
等待一個,最佳的狩獵時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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