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汝成冷靜地吐出兩個字:“收網。”
這個命令通過趙小山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聲音,化作三聲淒厲的杜鵑鳥啼,瞬間撕裂了“三道溝”上空被血色與硝煙籠罩的夜幕。一場針對這座日軍據點的精密獵殺,終於進入了最高潮。
“總算來了!”據點正門外的密林中,殺紅了眼的王二聽到信號,眼中爆發出餓狼般的興奮。他咆哮著“開飯了!”,一躍而起,將歪把子機槍狠狠架在雪堆上,下令道:“弟兄們!給老子狠狠地打!”
刺耳的槍聲瞬間響起,滾燙的子彈組成的火網如怒鞭般抽向混亂的日軍據點。近百名二連戰士如猛虎出閘,從雪地中躍起,用步槍、手榴彈和擲彈筒,向敵人傾瀉著積攢已久的怒火。
與此同時,據點內部關押著上千名中國勞工的營地裡,一場更原始、更血腥的暴動轟然爆發。
“不想再當亡國奴的,都給老子起來!”一個形容枯槁但眼神凶狠的漢子不知何時掙脫了鐐銬。他手中搶來的刺刀劃過一道寒光,一名平日作威作福的日本監工連慘叫都未發出,頭顱便衝天而起。
“殺光這幫畜生!”
壓抑到極點的仇恨如同火山噴發。上千名勞工被徹底激怒,他們用牙齒、石頭,用一切能找到的武器,如同憤怒的狂潮,席卷了那幾十個早已嚇破膽的守衛。
而在據點後山的懸崖上,孫大海帶領著幾十名精銳老兵,如鬼魅般從峭壁悄然滑下。他們手中的刺刀在月光下翻飛,無聲且高效地收割著日軍哨兵的生命。
正麵強攻、內部爆破、後山突襲。三麵夾擊之下,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“三道溝”這座軍事堡壘就變成了充斥著火焰與死亡的人間地獄。
……
“八嘎!怎麼回事?勞工營也亂了?!”
火場上,一名滿臉煙灰的日本曹長聽著遠處的喊殺聲,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恐懼。他意識到中計了,聲嘶力竭地吼道:“快!分一半人去鎮壓!剩下的人繼續救火!”
然而,一切都太晚了。
就在他將本就捉襟見肘的兵力一分為二的瞬間,王二率領的機槍火網已經如同鐵犁,撕碎了正門由沙袋和血肉組成的脆弱防線。
“八嘎呀路!”那名日本曹長終於反應過來,發出了絕望的哀嚎:“中計了!我們被包圍了!!”
……
“漂亮!太他娘的漂亮了!”
製高點上,趙小山激動得渾身顫抖。他通過望遠鏡看著下方化為煉獄的戰場,狂熱地喊道:“隊長!我們贏了!”
“不。”楊汝成緩緩搖頭,將冰冷的九七式狙擊步槍穩穩架在岩石上,“戰鬥,才剛剛開始。”
他的瞄準鏡,始終鎖定著據點最深處那座毫不起眼的、半地下的軍火庫指揮部。他在等,等一條真正的大魚。
……
“報告少佐閣下!不好了!”
在那座鋼筋水泥澆築的地下指揮部內,一個渾身血汙的通訊兵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:“外麵被支那人的主力包圍了!我們快頂不住了!!”
“納尼?!”一個戴著金絲眼鏡、眼神陰冷的日本軍官——山本少佐,猛地站起。他一把揪住通訊兵,臉上布滿憤怒與不敢置信:“主力?!他們有多少人?”
“不知道……漫山遍野都是!渡邊曹長已經玉碎了!”
“廢物!”山本歇斯底裡地咆哮,“一百多帝國勇士,連半個時辰都守不住!立刻給山田大佐發電,請求增援!”
然而,又一次晚了。
“轟隆——!!”
一聲無比沉悶的巨響從他們通往地麵的唯一坑道傳來,整個地下工事劇烈一顫。
“是炸藥!”一名老兵透過觀察窗看了一眼,發出了絕望的哀嚎:“少佐閣下!那幫支那豬把出口炸塌了!我們……我們被活埋了!”
“納尼?!”山本徹底呆住了。他瘋狂地回頭咆哮:“還有彆的出口嗎?!通風口!通風口在哪裡?!”
一個衛兵哆嗦著指向辦公室深處一個臉盆大小的通風窗——那是他們唯一的生路。
山本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,踩著桌子和文件櫃,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,奮力將腦袋探出了那個狹小的窗口。
就在他呼吸到第一口充滿硝煙的冰冷空氣時——
“砰!”
一聲沉悶、悠長,卻又帶著死亡穿透力的槍響,從五百米外的製高點上傳來。
山本的身體猛地一震。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,看著胸前迅速擴大的血洞,隨即軟軟地從文件櫃上栽倒,氣絕身亡。
……
五百米外,製高點上。
楊汝成緩緩放下了尚在冒著青煙的狙擊步槍。
“小山,”他的聲音沙啞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傳我的命令。”
“讓陳營長帶領一營接管勞工營。記住,不拿群眾一針一線!”“讓王二帶領二連,肅清據點內所有殘敵。不要俘虜。”“讓大海哥帶領‘狼牙’,控製軍火庫!把所有能帶走的‘寶貝’,都給老子打包帶走!”
他的眼中燃燒起熊熊烈焰:“一個小時之後,我們,開倉!放糧!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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