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防空哨聲突然劃破駐地的寧靜，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蹲下身子。徐昊抬頭望去，一架漆著太陽旗的日軍偵察機正低空掠過山梁，機翼反射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。這是三天來第三架偵察機了，敵人的掃蕩攻勢已如箭在弦。
“他娘的小鬼子，飛得倒挺歡！”李雲龍咬著牙把望遠鏡摔回腰間，“徐昊，你的迫擊炮到底啥時候能造出來？再等下去，咱們就得用石頭砸飛機了！”
徐昊抹了把臉上的汗，指著修械所院子裡正在冷卻的炮管：“團長放心，今天就能試射！王師傅正在調試炮架，保證誤不了事。”
修械所原本是間破敗的土地廟，如今卻成了獨立團最熱鬨的地方。院牆被拆了半截，露出裡麵忙碌的身影：三個鐵匠圍著紅通通的爐膛輪流掄錘，火星濺在他們黝黑的脊梁上；十幾個戰士蹲在地上打磨鐵軌，砂紙摩擦鋼鐵的刺耳聲響成一片；周鐵柱帶著機槍班的人正在組裝炮架，時不時因為某個零件不合卯竅而爭執起來。院子角落堆著小山似的鐵軌，這些被戰士們從鬼子鐵路上拆來的寶貝，正散發著藍幽幽的金屬光澤——工人們都知道，這比根據地土煉的毛鐵好上十倍，能造槍炮也能做機器零件。
王鐵匠是個五十多歲的乾瘦老頭，此刻正拿著卡尺反複測量炮管內徑，老花鏡滑到鼻尖也顧不上推。他原本是太原兵工廠的技工，鬼子占領後逃到山裡，聽說八路軍要造炮，揣著家夥什就找上門來了。起初他對徐昊的圖紙滿臉懷疑，直到親眼看見用鐵軌鍛打的炮管能精準契合膛線，才徹底服了氣。
“小徐參謀，這炮管淬火得用井水才行。”王鐵匠直起酸痛的腰，用破布擦著手上的油汙，“老法子說的‘水激三分硬’，山泉水太涼，容易炸膛。晉綏兵工廠造四六式步槍時都用這法子。”
徐昊眼睛一亮，這正是係統圖紙裡強調的關鍵細節。他立刻讓張大根帶人去挑井水，自己則打開係統麵板查看進度：【簡易迫擊炮製造進度：75，缺少部件：炮尾閉鎖裝置、瞄準標尺。】
“還差最後一步。”徐昊從係統商城兌換出一根無縫鋼管，這是用伏擊戰獲得的300積分換來的寶貝，“王師傅，這鋼管能做閉鎖裝置嗎？”
王鐵匠接過鋼管掂量著，突然一拍大腿：“好鋼！比鐵軌還結實！你這小夥子真是神了，哪來這麼好的材料？”他忽然壓低聲音，“當年太原兵工廠造中正式步槍，都沒這麼好的料……”
徐昊剛想找借口，院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趙剛帶著通信兵跑進來，臉色凝重：“老李，徐昊，師部電報確認了，鬼子集結了兩萬多人，分六路向晉西北根據地掃蕩！”他把電報遞給李雲龍，“賀龍司令員命令我們堅壁清野，配合主力部隊機動殲敵。老總還說，要咱們多造武器，鐵軌不夠就去拆鬼子的鐵路！”
李雲龍看完電報猛地一拍桌子：“兩萬？狗娘養的真下本錢！徐昊，炮今天必須能響！不然咱們連鬼子的先頭部隊都擋不住！”
【叮！觸發緊急任務：炮震敵膽。】
【任務目標：24小時內完成迫擊炮製造並成功試射，摧毀日軍前哨據點。】
【任務獎勵：鐵血積分500，炮彈製造流水線圖紙，解鎖“快速鍛造”技能。】
【失敗懲罰：係統功能凍結72小時。】
係統提示音讓徐昊精神一振。他看著院子裡堆積如山的鐵軌，突然想起晉綏兵工廠用鐵軌造武器的曆史，那些被戰士們冒著生命危險拆來的戰利品，此刻正在爐膛裡煥發新生。
“周班長，炮架再調低兩指！”徐昊爬上搭好的炮位，“瞄準西北方向的土坯房，那距離差不多三百米，正好試射。”
周鐵柱嘟囔著調整炮架：“我說徐參謀，這玩意兒靠譜嗎？彆到時候打不著鬼子，反倒把自己炸上天了。”他昨天試射繳獲的舊擲彈筒時炸了膛，至今心有餘悸。
“放心，炸不了。”徐昊信心滿滿，係統提供的圖紙詳細標注了安全係數，“這炮身用鐵軌鍛打了三道工序，能承受三十公斤的膛壓。晉綏兵工廠的溫師傅改進的擲彈筒，在三百五十米距離命中率都能到九十四呢！”
王鐵匠已經裝好閉鎖裝置，正用墨鬥在炮管上彈瞄準線。他眯著眼校準角度，忽然對徐昊豎起大拇指：“小徐參謀，你這圖紙比太原兵工廠的還精細，特彆是這膛線纏度，準錯不了。我給炮彈鑽了二十四個孔，保證破片比原來多一倍！”
太陽西斜時，第一門簡易迫擊炮終於組裝完成。炮身是鐵軌鍛打的無縫鋼管，炮架用榆木和鐵板加固，瞄準標尺則是徐昊用繳獲的鋼板刻出來的，雖然簡陋卻透著一股精悍之氣。戰士們都圍了過來，連傷員都拄著拐杖來看熱鬨。
“裝彈！”徐昊一聲令下，周鐵柱小心翼翼地把自製炮彈滑進炮膛。這炮彈也是用鐵軌熔鑄的，彈體上鑽了十幾個小孔，裡麵塞滿了炸藥和碎鐵片——這是王鐵匠的獨門絕技，據說能讓破片增加一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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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目標：三百米外土坯房，放！”
徐昊按下擊發機，隻聽“嘭”的一聲悶響，炮身劇烈後坐，周鐵柱沒扶住差點坐倒在地。炮彈拖著尾焰劃過弧線，在土坯房頂上炸開一團火光，土牆瞬間塌了半邊。
“中了！真中了！”戰士們歡呼起來，把草帽拋向空中。王鐵匠抹著眼淚笑了：“多少年沒造出這麼準的炮了，值了！想當年在太原兵工廠，造這麼一門炮得半個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