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月的寒風裹著雪粒，砸在第二道防線的鋼盔上發出“叮當”脆響。徐昊剛把一個受傷的炮兵拖進反斜麵掩體，鬼子的150重炮炮彈就落在了剛才的觀察哨位置——“轟隆”一聲巨響，碎石混著積雪炸起五米高，原本的掩體瞬間變成了一個半米深的彈坑，裡麵還嵌著幾塊扭曲的鐵板，那是中型迫擊炮的炮架殘骸。
“徐參謀！鬼子的重炮太準了！咱們的假陣地沒騙到他們！”通信兵小李爬過來，臉上沾著黑灰，手裡的步話機線斷了一半，“周班長那邊傳來消息，左翼的重機槍陣地被轟塌了一挺，戰士們正用雪塊堵缺口！”
徐昊掏出測距儀，對準西北方向的煙柱——那是鬼子重炮發射時的硝煙。係統麵板顯示【彈道測算：重炮陣地位於陽原西北兩千米的山坳裡，共兩門150重炮，有一個步兵小隊守衛】。他心裡一沉，這個距離超出了中型迫擊炮的射程一千五百米），重型迫擊炮雖然能到一千二百米，還差八百米，根本打不到。
“小李！讓重型迫擊炮小隊把炮往前挪五百米，架在東側的土坡上！”徐昊對著臨時接好的步話機喊，“再讓偵察兵摸過去，標記重炮陣地的準確位置，用信號彈指示！”
可剛布置完，西側就傳來“噠噠噠”的重機槍聲——周鐵柱的陣地遇襲了！徐昊透過望遠鏡看到，三輛鬼子坦克正對著重機槍暗堡轟擊，暗堡的頂蓋已經被炸得開裂，周鐵柱坐在木板上，正用備用槍管替換打紅的槍身，他的傷腿旁堆著空彈箱，鮮血順著木板往下滴，卻依舊喊著：“彆停！把鬼子的步兵壓回去！”
一個戰士剛想把新彈鏈遞過去，就被坦克機槍掃中，彈鏈掉在雪地裡，子彈撒了一地。“俺去！”周鐵柱身邊的副射手是個剛參軍的娃娃兵，才十六歲，他抱著彈鏈，借著雪堆掩護往暗堡爬，剛爬到一半，就被流彈擊中了胳膊，卻咬著牙，把彈鏈扔進了暗堡：“班……班長，彈鏈來了！”
周鐵柱接住彈鏈，往重機槍裡一塞，火舌再次響起，把衝上來的鬼子步兵掃倒一片。徐昊看著這一幕，心裡又疼又敬——這些戰士，用命在守著防線。他立刻下令：“中型迫擊炮小隊！兩發榴彈，瞄準西側坦克的履帶，給周班長解圍！”
三門中型迫擊炮同時開火，榴彈精準落在坦克旁，雖然沒炸斷履帶，卻把跟在後麵的步兵炸倒一片。周鐵柱抓住機會，讓戰士們把重機槍轉移到備用射擊孔，繼續對著鬼子掃射，暫時穩住了左翼的防線。
就在這時，遠處傳來馬蹄聲——師部派來的反坦克連到了！為首的連長騎著馬，手裡舉著反坦克槍，身後跟著三十多個戰士，每人扛著一門仿製的“ptrd41”反坦克槍，雪地裡的馬蹄聲格外響亮。“徐參謀！俺們反坦克連到了！師長命令俺們歸你指揮，專門打鬼子的坦克！”
徐昊精神一振，立刻指著西側的坦克：“先打掉那三輛坦克！你們從側翼繞過去，瞄準坦克的觀察孔和履帶，俺讓中型迫擊炮給你們掩護！”
反坦克連的戰士們立刻下馬，扛著反坦克槍往側翼摸去。“砰！砰！”兩槍響起，最前麵的坦克觀察孔被擊穿，裡麵的駕駛員當場斃命，坦克歪在原地。剩下的兩輛坦克見勢不妙，想往後撤，卻被另外兩名反坦克手盯上，“砰”的一聲，履帶被打斷，成了廢鐵。
“好樣的！”徐昊忍不住叫好，可剛鬆口氣，步話機裡就傳來李雲龍的聲音：“徐昊！俺的突擊隊已經摸到鬼子重炮陣地附近，發現他們加了一個排的守衛，俺們得等你們的信號彈，才能動手！”
“再等五分鐘！偵察兵馬上就到重炮陣地！”徐昊對著步話機喊，同時讓小李去通知王小二，“讓王小二帶新兵班守好北側的山道，彆讓鬼子的巡邏隊發現突擊隊！”
王小二的新兵班隻剩三個人，卻已經成了能獨當一麵的隊伍。他們守在北側山道的雪堆後，手裡的步槍上了刺刀，眼睛死死盯著前方。沒過多久，一隊鬼子巡邏兵走了過來，足有十個人，正朝著突擊隊的方向走去。“打！”王小二低喝一聲，三發子彈同時射出，最前麵的三個鬼子應聲倒下。剩下的鬼子慌了神，想舉槍反擊，卻被王小二他們用手榴彈炸倒一片，很快就被全殲。
“徐參謀！北側巡邏隊解決了！突擊隊可以行動了！”王小二對著步話機喊，聲音冷靜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。
徐昊立刻下令：“偵察兵！打信號彈！重型迫擊炮小隊，兩發榴彈，瞄準重炮陣地附近的步兵掩體！”
一顆紅色信號彈在天空炸開，重型迫擊炮的榴彈也呼嘯而出，落在重炮陣地的步兵掩體旁，炸倒了一片守衛的鬼子。李雲龍看到信號，立刻拔出駁殼槍：“兄弟們！跟俺衝！炸了鬼子的重炮！”
二十個突擊隊戰士像猛虎般衝出去，手裡拿著汽油瓶和手榴彈，朝著重炮陣地撲去。鬼子的守衛兵反應過來，舉著三八大蓋掃射，一個戰士剛想扔汽油瓶，就被流彈擊中，汽油瓶掉在地上，燃起一團火，卻為後麵的戰友擋住了子彈。“為兄弟報仇！”李雲龍大喊著，一槍撂倒一個鬼子機槍手，率先衝進了重炮陣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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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炮瞬間被火焰包圍，鬼子的炮手想滅火，卻被突擊隊的刺刀捅倒。一個鬼子軍官舉著軍刀衝過來，李雲龍迎麵而上，馬刀和軍刀碰撞在一起，“當”的一聲，鬼子的軍刀被劈斷，李雲龍順勢一刀，把鬼子砍倒在地。
可就在這時，遠處傳來鬼子的援軍腳步聲——一個中隊的鬼子正朝著重炮陣地趕來。“快撤！”李雲龍大喊著，讓戰士們把剩下的手榴彈扔向重炮，“轟隆”一聲，一門重炮被炸毀，另一門也成了廢鐵。突擊隊邊打邊撤，又有兩個戰士犧牲，李雲龍的胳膊也被彈片劃傷，卻依舊殿後，確保每個活著的戰士都能撤退。
“李團長！你們沒事吧？”徐昊對著步話機喊。李雲龍的聲音傳來，帶著疲憊卻依舊洪亮：“沒事！俺還能打！鬼子的重炮被俺們炸了一門，剩下的也廢了，看他們還怎麼轟！”
重炮的威脅解除，獨立團的士氣大振。反坦克連繼續打剩下的鬼子坦克，中型迫擊炮和重型迫擊炮對著鬼子的步兵集群轟擊，周鐵柱的重機槍班也恢複了火力，王小二帶著新兵班從北側包抄，把想撤退的鬼子步兵一一撂倒。
沒過多久，遠處傳來更大的歡呼聲——友軍的主力到了！師部的軍旗在南側的山道上飄揚，幾千名戰士端著步槍，朝著鬼子的側翼衝來，縣大隊和區小隊也從後方襲擾，鬼子瞬間陷入了合圍。
“總攻！”徐昊對著步話機大喊。獨立團的戰士們從第二道防線衝出來，輕機槍不斷掃射，手榴彈像雨點般砸向鬼子，騎兵連則從西側包抄，馬刀揮舞著，把鬼子的隊列衝得七零八落。王小二帶著新兵班，雖然隻有三個人，卻依舊衝在前麵，撿起地上的鬼子步槍，對著撤退的鬼子開槍，臉上滿是堅定。
戰鬥從上午打到黃昏，雪地裡的屍體堆得像小山，鬼子的北平師團終於全線潰敗，朝著陽原的方向逃去。徐昊癱坐在雪地裡，手裡的步話機差點掉在地上——獨立團付出了沉重代價：四十二個戰士犧牲，七十三個受傷，其中反坦克連的五個戰士為了打坦克，被鬼子的機槍掃中，永遠倒在了雪地裡；李雲龍的突擊隊也犧牲了七個兄弟，他們的屍體被抬回來時，手裡還攥著沒扔出去的手榴彈。
“贏了……咱們贏了……”徐昊的聲音帶著疲憊，額頭的傷口又裂開了，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。他看著友軍和獨立團的戰士們歡呼著，心裡卻沉甸甸的——那些犧牲的戰士，再也看不到勝利的這一天了。
李雲龍騎著馬走過來，身上的軍大衣沾滿了血和雪，臉上的胡茬上結著冰，胳膊上纏著繃帶：“徐昊，咱們贏了！殲滅了鬼子一千五百多人，擊毀了八輛坦克、兩門150重炮，繳獲了四百多支步槍和八千多發子彈！師部來電，說這次勝利是晉西北根據地的大勝利，要給咱們獨立團記集體特等功！”
趙剛也帶著二營的戰士趕過來，手裡拿著個染血的筆記本：“這是犧牲戰友的名單，老鄉們已經幫忙安葬了。張大爺和李嬸帶著老鄉們在給受傷的戰士包紮傷口，王鐵匠在兵工廠連夜修複受損的武器，咱們終於守住了鷹嘴崖，等到了友軍的彙合！”
徐昊接過名單，上麵的名字一個個在眼前閃過——有炮手老張，有周鐵柱身邊的娃娃兵，有突擊隊犧牲的戰士，還有送彈藥的年輕老鄉。他的手忍不住發抖，眼淚落在雪地裡，很快就結成了冰。周鐵柱被抬過來時，左腿的繃帶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，卻依舊笑著說：“徐參謀，俺們守住了……重機槍還能用……下次打鬼子，俺還能上！”
徐昊握著他的手，哽咽著說：“放心，你好好養傷，下次打鬼子，還讓你帶重機槍班！”
王小二走過來，手裡拿著一把繳獲的鬼子軍刀，遞給徐昊：“徐參謀，這是俺們新兵班繳獲的，俺們雖然隻剩三個人，但俺們沒給獨立團丟臉！以後俺們會更努力訓練，多殺鬼子，為犧牲的兄弟報仇！”
徐昊接過軍刀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好樣的！你們已經是合格的戰士了！以後獨立團的防線，還要靠你們守！”
當天晚上，鷹嘴崖舉行了簡單的慶功宴。沒有好酒好菜，隻有熬得濃稠的小米粥和繳獲的鬼子罐頭，戰士們和老鄉們圍坐在篝火旁，臉上帶著疲憊卻又充滿希望的笑容。張大爺端著一碗粥，走到犧牲戰士的墓前，灑在地上：“娃子們，你們放心，鬼子被打跑了，你們可以瞑目了！”
李嬸帶著婦女們，給受傷的戰士縫補軍裝，還把家裡的被子拆了給他們蓋。一個老太太拉著徐昊的手，眼裡滿是感激：“徐參謀，謝謝你們啊！要是沒有你們，俺們早就被鬼子殺了！你們是俺們的救命恩人！”
徐昊看著眼前的老鄉們，心裡滿是溫暖。他打開係統麵板，【主線任務“抵禦北平師團總攻”完成，評價：卓越！獲得獎勵：鐵血積分6000，解鎖“輕型反坦克炮量產藍圖”，係統商城新增“步炮協同戰術手冊進階版）”】。他知道，這些獎勵是用鮮血換來的，每一份技術突破，都凝聚著戰士們的犧牲和老鄉們的支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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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快亮時，偵察兵小李跑回來，臉色輕鬆了不少：“團長！徐參謀！鬼子的北平師團撤回陽原後，元氣大傷，師部說他們短期內不會再發動大規模掃蕩了！周邊的幾個縣城，也被友軍收複了！”
李雲龍興奮地一拍大腿：“好！老子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！徐昊，接下來咱們就擴建兵工廠，量產輕型反坦克炮，再訓練更多的新兵，讓獨立團越來越強！”
趙剛點點頭：“我已經聯係了周邊的縣府，他們會給咱們送更多的鐵器和糧食，老鄉們也願意送更多的年輕人來參軍。咱們的根據地，會越來越穩固！”
徐昊看著身邊的戰友們，又看了看兵工廠裡熊熊燃燒的爐火，心裡充滿了希望。雖然抗戰還很漫長，還會有更多的犧牲和挑戰，但隻要軍民一心、團結奮戰，就一定能打跑鬼子，迎來勝利的那一天。
東方泛起魚肚白時，鷹嘴崖的旗幟迎風飄揚，上麵的“抗日先鋒團”五個字在晨光裡閃著光。戰士們的訓練聲、兵工廠的鍛打聲、老鄉們的歡笑聲混在一起，成了晉西北群山中最動人的旋律——這是勝利的旋律，是希望的旋律，是中華民族永不屈服的旋律。
徐昊站在鷹嘴崖的最高處，望著遠處的群山，心裡默念著：兄弟們，老鄉們，放心吧！我們一定會把鬼子全部趕出中國，迎來和平的那一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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