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的最後一場雪落在鷹嘴崖時，兵工廠的熔爐已經連續燒了二十天。王鐵匠坐在輪椅上，左腿還裹著厚厚的繃帶，卻依舊盯著鍛打中的重型迫擊炮炮管——這是第三根炮管，前兩根都因為壁厚不均，在試射時炸了膛，現在爐裡的鐵軌鋼燒得通紅，像一塊正在融化的鐵餅。，誤差肯定不超過0.1！”王鐵匠的徒弟小張掄著三十斤的大錘，汗珠砸在鐵砧上，“滋啦”一聲化成白霧。徐昊蹲在一旁，手裡拿著係統藍圖，上麵標注著重迫炮的關鍵參數：炮管長度1.2米，射程1500米，炮彈裝藥量1.8kg，這些數據他已經背得滾瓜爛熟，可抗戰時期的土法鍛打，每一步都像在走鋼絲。
可鐵軌鋼不夠了。之前造中型反坦克炮用了大半，現在剩下的隻夠再造兩根炮管，離“一個月十門重迫炮”的目標差得遠。徐昊正愁著，張大爺帶著十幾個老鄉扛著鐵軌來了，鐵軌上還沾著泥土和彈痕——是從鬼子炸毀的鐵路上拆下來的。
“小徐，老王，俺們連夜拆了三十裡的廢鐵軌，夠你們造炮管了！”張大爺放下鐵軌，肩膀被壓得紅腫，“俺們還把鐵軌上的螺絲都擰下來了，能當重迫炮的固定栓用！”
李嬸也帶著婦女們送來一筐筐的碎鐵片：“這是俺們砸了五十口鐵鍋弄的，老銅匠說能摻在炮彈裡當破片，炸鬼子更厲害！”
徐昊看著眼前的鐵軌和鐵片，眼眶發熱。他立刻讓工人們把鐵軌截成1.2米的段，扔進熔爐裡燒紅。老銅匠也沒閒著，指導工人們調整炮彈的破片比例：“鐵片要切成指甲蓋大小，摻在炸藥裡，炸的時候能飛五十米遠，鬼子躲都躲不開！”
當天下午，第一門重型迫擊炮終於組裝完成。炮管是用廢鐵軌鍛打的，炮架用兩根粗榆木和鐵軌鋼加固，炮輪是用鬼子的廢棄卡車輪胎改造的，雖然看起來笨重，卻透著股能扛硬仗的硬氣。徐昊帶著炮兵小隊去後山試射，目標是1500米外的土坡——那裡模擬的是鬼子的重炮陣地。
“裝彈！用碎鐵片榴彈！”徐昊一聲令下，炮手把炮彈推進炮膛。“轟隆”一聲巨響，重迫炮的後坐力把炮架壓得陷進雪地裡半尺，炮彈拖著厚重的尾跡飛出，精準落在土坡上，炸起一個兩米深的彈坑，周圍五十米內的樹枝全被打斷，碎鐵片嵌在樹乾上，像一排排鋒利的小刀。
“中了！真中了！”炮兵小隊的戰士們歡呼起來，王鐵匠坐在輪椅上，激動得直拍大腿：“俺就說這炮管用！再給俺半個月，肯定能造夠十門！”
徐昊打開係統麵板，【重型迫擊炮量產進度：10，評價：優秀】，心裡鬆了口氣。可他沒歇多久，就被王小二拉去了訓練場——三個新兵班正在練夜間射擊，劉根柱帶著重機槍班，正對著遠處的火把靶掃射，子彈卻總打偏，氣得他直跺腳。
“徐參謀，夜裡看不清靶標，俺們的命中率連三成不到，這要是遇到鬼子夜襲，肯定要吃虧！”王小二的聲音帶著急色，他剛帶著一班練完夜間匍匐，褲腿上沾滿了雪和泥。
徐昊看著訓練場的火把，突然想起係統裡的“夜間射擊輔助法”——用螢火蟲的熒光粉塗在準星上，雖然亮度弱，卻能在夜裡看清瞄準線。可冬天哪來螢火蟲？李嬸突然開口：“俺們村有會做磷粉的老獵戶，磷粉塗在準星上，夜裡能發光！俺這就去叫他來！”
老獵戶很快就來了，手裡拿著個陶罐，裡麵裝著淡綠色的磷粉。他教戰士們把磷粉和桐油混在一起，塗在步槍和重機槍的準星上，夜裡果然發出微弱的綠光。劉根柱再次舉槍射擊，這次子彈精準命中火把靶，他興奮地喊：“俺打中了！夜裡也能打中了！”
周鐵柱坐著輪椅也來湊熱鬨，他把重機槍架在雪地裡，教新兵們夜間射擊的訣竅：“夜裡聽聲音比看更重要，鬼子的皮鞋踩在雪地上，聲音和咱們的布鞋不一樣，聽準了再開槍，保準能打中！”他邊說邊示範，重機槍的火舌在夜裡劃出猩紅的軌跡，十發子彈有八發命中靶心，新兵們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可平靜的備戰沒持續多久，偵察兵小李就騎著快馬回來，臉色蒼白：“徐參謀！鬼子的重型坦克到了陽原，有五輛，裝甲比九七改厚了一倍，還有三十輛卡車，拉著糧食和彈藥，預計三天後會往鷹嘴崖方向運！”
李雲龍一聽就炸了：“他娘的！老子正愁沒地方找糧食呢！徐昊，你帶兩門中型反坦克炮和一個新兵班，跟俺去襲擾運輸隊；趙剛，你留在根據地，盯著兵工廠和訓練；周鐵柱，你幫老趙看好防線，彆讓鬼子的偵察兵混進來！”
趙剛點點頭：“我已經讓縣大隊的遊擊隊員摸清了運輸隊的路線，他們會在中途接應你們，還準備了二十顆硝油地雷，保證能炸翻鬼子的卡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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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傍晚，襲擾隊伍就出發了。徐昊帶著兩門中型反坦克炮，王小二的一班負責掩護，李雲龍騎著馬走在最前麵，騎兵連的五十個戰士跟在後麵，雪地裡的馬蹄聲格外響亮。走了半夜，終於到了鬼子運輸隊的必經之路——黑風口，這裡兩側是懸崖，中間隻有一條窄道，正好適合伏擊。
“把反坦克炮架在懸崖上，地雷埋在道中間，新兵班負責警戒，騎兵連埋伏在兩側的樹林裡！”李雲龍低聲下令。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，王小二帶著新兵們用雪把地雷蓋好，隻留一根細引線，藏在枯草下麵，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。
天快亮時，遠處傳來卡車的轟鳴聲——鬼子的運輸隊來了！五輛重型坦克走在最前麵，履帶碾過雪地的聲音像悶雷，後麵跟著三十輛卡車，車廂裡裝滿了糧食和彈藥，押車的鬼子有兩百多人，端著三八大蓋，警惕地張望。
“等坦克進入地雷區！”李雲龍握著馬刀，眼睛死死盯著卡車。當第一輛坦克剛駛過地雷區時，他猛地揮手：“拉引線！”
新兵劉根柱立刻拉響地雷，“轟隆”一聲巨響，最前麵的坦克履帶被炸斷，歪在原地，黑煙瞬間冒起。後麵的卡車慌了神，想往後退，卻被第二顆地雷炸翻，糧食撒了一地。“衝！”李雲龍大喊著，騎兵連像一道黑色閃電，從樹林裡衝出來，馬刀揮舞著，把押車的鬼子砍得人仰馬翻。
徐昊也下令反坦克炮開火，穿甲彈精準命中第二輛重型坦克的裝甲——“轟隆”一聲，裝甲被擊穿個碗口大的洞，裡麵的鬼子慘叫著爬出來，剛露頭就被新兵班的步槍手撂倒。可剩下的三輛坦克反應過來，對著懸崖上的反坦克炮陣地開火，炮彈落在掩體旁，雪塊混著碎石炸起五米高，一個炮手被彈片劃傷了腿，卻依舊堅持裝填炮彈。
“快把炮往反斜麵挪！”徐昊衝過去，和戰士們一起抬著炮架轉移。剛躲到岩石後，第三輛坦克就對著他們剛才的位置開火，掩體瞬間被炸成粉末。王小二帶著新兵們也衝了下來，手裡的輕機槍不斷掃射，把想搶糧食的鬼子掃倒一片。
戰鬥從清晨打到中午，鬼子的運輸隊終於全線撤退。獨立團繳獲了二十輛卡車的糧食和彈藥，炸毀了兩輛重型坦克，還有一百多支步槍和五千多發子彈成了戰利品。可也付出了代價：三個戰士犧牲，八個受傷，其中新兵李二狗為了保護糧食，被鬼子的刺刀刺穿了胸膛，手裡還攥著一袋沒開封的大米。
“贏了……咱們把鬼子的糧車搶了！”王小二癱坐在雪地裡，手裡的輕機槍還冒著青煙，臉上沾著血和泥，卻笑著說，“俺們新兵班沒給獨立團丟臉！”
徐昊走過去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好樣的！你們已經是能打硬仗的戰士了！”他打開係統麵板，【支線任務“襲擾鬼子後勤運輸隊”完成，評價：良好！獲得獎勵：鐵血積分3000，解鎖“重型迫擊炮炮彈量產工藝進階版”】。
回到鷹嘴崖時，天已經黑了。趙剛帶著戰士們和老鄉們在村口等著，看到繳獲的糧食和彈藥，都興奮地圍上來。張大爺摸著一袋大米，眼裡滿是欣慰：“有這些糧食，俺們能撐到春天了！戰士們也能吃飽肚子打鬼子了！”
王鐵匠也推著輪椅過來，手裡拿著剛鍛好的重迫炮炮管：“小徐，俺們今天又造了兩根炮管，再過十天，十門重迫炮肯定能造完！”
周鐵柱坐在輪椅上，在燈下修改重機槍的夜間射擊手冊：“徐參謀，俺把夜裡聽聲辨位的法子都寫下來了，給新兵班的同誌們看看，讓他們多學學！”
徐昊看著眼前的戰友們和老鄉們，心裡滿是溫暖。雖然鬼子的重型坦克還在陽原，一個月的備戰時間也隻剩十天，但他們有越來越精良的武器、訓練有素的戰士、支持他們的老鄉，還有團結一心的信念，一定能打贏接下來的戰鬥。
當天晚上，獨立團召開了乾部會。李雲龍指著地圖：“鬼子的重型坦克雖然厲害，但咱們有中型反坦克炮和重迫炮，隻要把防線築牢，再用遊擊戰術拖，肯定能打跑他們！徐昊，你負責重迫炮和中型反坦克炮的量產；趙剛，你負責根據地的糧食和物資儲備；王小二，你們三個新兵班要加強夜間訓練，準備應對鬼子的夜襲；周鐵柱，你傷好之前，就負責新兵的重機槍教學！”
“保證完成任務！”所有人齊聲應道，聲音裡滿是堅定。
接下來的十天，鷹嘴崖進入了最緊張的備戰階段。兵工廠的爐火燒得更旺，每天都能造出一門重迫炮和二十發炮彈；訓練場上，新兵們白天練戰術，晚上練夜襲，劉根柱的重機槍班已經能在夜裡準確命中100米外的靶標；防線外，戰士們挖了五道反坦克壕，埋了五百顆地雷，還在戰壕裡搭建了隱蔽的射擊位，就等著鬼子來送死。
一個月的備戰時間到了那天清晨，偵察兵小李跑回來，臉色凝重：“團長！徐參謀！鬼子的主力出發了！有五輛重型坦克、十五輛九七改坦克、三千多步兵和三十門山炮，離鷹嘴崖隻剩五十裡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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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雲龍立刻下令：“全體進入陣地！重迫炮小隊架在第三道防線，中型反坦克炮分守三道防線，新兵班守第一道防線，騎兵連準備繞後襲擾！”
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。重迫炮被架在第三道防線的土坡上，炮口對準鬼子的必經之路；中型反坦克炮的穿甲彈整齊地堆在炮旁；新兵們在第一道防線的戰壕裡趴好，手裡的步槍上了刺刀，磷粉塗過的準星在晨光裡泛著綠光；周鐵柱坐在輪椅上，在重機槍暗堡裡調整射擊角度，眼神堅定。
徐昊站在第三道防線的重迫炮旁，望著遠處的陽原方向，那裡隱約能看到鬼子的坦克集群，像一群貪婪的怪獸，正朝著鷹嘴崖逼近。他打開係統麵板，【主線任務“抵禦鬼子重型坦克進攻”已觸發，目標：依托三道防線和重迫炮、中型反坦克炮，配合友軍殲滅日軍兩千人以上，擊毀重型坦克三輛，守住鷹嘴崖根據地，獎勵：鐵血積分，解鎖“輕型榴彈炮製造工藝”】。
“兄弟們，老鄉們，”徐昊對著步話機喊道，聲音傳遍每個陣地，“鬼子的重型坦克來了，但咱們不怕！有重迫炮炸他們的陣地，有中型反坦克炮打他們的坦克，有咱們訓練好的新兵，還有千千萬萬支持咱們的老鄉！這次，咱們不僅要守住根據地，還要讓鬼子知道，咱們獨立團不好惹！”
戰士們齊聲喊“殺”，聲音在山穀裡回蕩，蓋過了遠處坦克的轟鳴聲。重迫炮的轟鳴聲率先響起，榴彈拖著厚重的尾跡飛向鬼子的隊列，一場注定慘烈卻又充滿希望的血戰，就此打響。
徐昊握緊手裡的步話機，心裡默念著：兄弟們，老鄉們，放心吧！我們一定會把鬼子全部趕出中國，迎來勝利的那一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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