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驕陽把鷹嘴崖的黃土曬得發白，徐昊蹲在“九七改”坦克殘骸的發動機艙旁，指尖劃過泛著油光的柴油濾芯——濾芯裡還殘留著黑色的柴油，散發著刺鼻的氣味。身後，王鐵匠正用撬棍拆解坦克履帶，每根履帶板砸在地上都震起一片塵土，可兩人的臉色都沒輕鬆多少：係統剛解鎖的“晉造輕型坦克圖紙”，明明白白標注著“燃料類型：柴油”，可根據地連半桶純柴油都沒有。
“徐參謀，這圖紙上的發動機跟俺們繳獲的卡車發動機一樣，都是柴油的！可沒柴油，這鐵疙瘩就是堆廢鐵！”王鐵匠把撬棍往地上一扔，滿是老繭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，“之前拆的鬼子卡車，油箱裡就剩點底油，摻了煤油才能勉強用，哪夠坦克燒的？”
徐昊盯著係統麵板上的圖紙參數，心裡沉甸甸的。圖紙上的晉造輕型坦克，戰鬥全重8噸，配的是繳獲的鬼子4缸柴油發動機，功率45馬力，最大時速25公裡——這參數在山地防禦裡足夠用，可柴油是硬傷。根據地的燃料要麼是老鄉們釀的米酒，要麼是繳獲的少量汽油，柴油隻在偶爾截獲的鬼子運輸隊裡見過，每次都不夠一個連的卡車用。
“小李！去把最近半個月的偵察報告都拿來！”徐昊對著通信兵喊。他記得之前偵察兵提過，鬼子在周邊有據點駐守，說不定有油庫。小李抱著一摞報告跑過來，紙頁上滿是潦草的批注，其中一份報告讓徐昊眼前一亮：“狼山口偽軍據點，駐守一個排，配日軍顧問兩名，據點後有油庫，近期從大同運來三車柴油，疑似為‘虎ii’旅儲備！”
“狼山口？那地方俺知道！”剛走進來的劉根柱湊過來，指著報告上的地圖，“去年俺跟周班長去鄰縣送情報，路過那山口，偽軍的據點建在半山腰，油庫在據點後麵的山洞裡，就一個班看守！”
徐昊立刻拿著報告去找李雲龍。指揮部裡，李雲龍正對著防禦地圖抽煙，旱煙袋的火星在悶熱的空氣裡忽明忽暗。“老李，有柴油了！狼山口的偽軍據點藏了三車柴油，夠咱們造坦克、練戰術的！”徐昊把報告拍在桌上，手指點在“油庫”兩個字上。
李雲龍眼睛一瞪，把旱煙袋往桌上一磕：“他娘的！偽軍也敢跟鬼子穿一條褲子！不把這油庫端了，俺們的坦克就隻能當擺設！徐昊，你跟劉根柱帶一個加強排，今晚就去！多帶手榴彈，動靜小點，彆讓大同的鬼子聽見風聲！”
“俺們還得帶油桶！”趙剛從外麵走進來，手裡拿著民夫隊送來的物資清單，“老鄉們願意出二十輛牛車，隻要能把柴油運回來，連夜趕車都成！不過得注意，油庫可能有鬼子的炸藥，萬一偽軍要炸油庫，得先控製住引爆點！”
周鐵柱推著輪椅過來時，徐昊正和劉根柱研究戰術。他手裡拿著張畫滿線條的紙，是根據劉根柱的描述畫的狼山口據點布局圖：“據點前麵有兩道鐵絲網，中間是偽軍的崗樓，油庫的山洞有鐵門，鑰匙肯定在日軍顧問手裡。俺建議分兩路：一路摸崗樓，解決偽軍；一路直撲油庫，控製日軍顧問，彆讓他們炸油！”
劉根柱看著圖紙，心裡有了底：“俺帶突擊組摸崗樓，用大刀解決崗哨，不弄出動靜；徐參謀帶火力組守在據點外，萬一偽軍反撲，就用迫擊炮壓製！”周鐵柱又補充：“給突擊組每人帶個油布包，裡麵裝著浸了煤油的棉花，要是鐵門打不開，就用棉花燒鎖，彆用炸藥，免得炸了油庫！”
當天傍晚，徐昊和劉根柱帶著加強排出發了。二十輛牛車跟在隊伍後麵，牛蹄子裹著麻布，走在土路上幾乎沒聲音。狼山口離鷹嘴崖有三十裡地，等他們摸到據點附近時，天已經全黑了，隻有崗樓上掛著一盞馬燈，昏黃的光線下，能看到兩個偽軍靠在槍上打盹。
“上！”劉根柱壓低聲音，帶著突擊組的戰士貓著腰往前衝。戰士老趙手裡拿著大刀，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，他悄悄繞到崗樓後麵，猛地跳上去，捂住一個偽軍的嘴，大刀一抹，偽軍連哼都沒哼就倒了。另一個偽軍剛驚醒，就被劉根柱用槍頂住太陽穴：“彆動！動一下就崩了你！”
解決了崗哨，戰士們用鉗子剪開鐵絲網，摸進了據點。偽軍們大多在睡覺，有的還打著呼嚕，戰士們衝進去時，不少偽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繳了槍。隻有兩個日軍顧問負隅頑抗，躲在房間裡開槍，劉根柱讓戰士們往房間裡扔了兩顆手榴彈，“轟隆”兩聲後，日軍顧問的槍聲就停了。
“快去找油庫鑰匙！”徐昊衝進日軍顧問的房間，地上躺著兩個日軍的屍體，他在其中一個的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，上麵還掛著個銅製的牌子，刻著“油庫”兩個日文。劉根柱帶著戰士們往油庫跑，山洞門口的兩個偽軍早就嚇得舉手投降，戰士們用鑰匙打開鐵門，一股濃烈的柴油味撲麵而來——山洞裡堆著三十多個油桶，每個桶上都印著鬼子的標誌，桶口的封條還沒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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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！搬油桶！”徐昊大喊著，戰士們和趕牛車的老鄉一起動手，把油桶往牛車上搬。每個油桶重五十斤，得兩個壯小夥才能抬動，老鄉們也不含糊，有的搭把手抬，有的用繩子把油桶綁在牛車上，生怕路上掉下來。
可剛搬了一半，遠處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——是鬼子的巡邏隊！“徐參謀，鬼子來了！還有三輛卡車！”負責警戒的戰士跑過來，聲音裡帶著急。徐昊心裡一緊，要是讓鬼子堵住，不僅柴油運不走，隊伍還得吃虧。
“劉根柱，你帶一半人繼續搬油桶，用牛車先往回走！俺帶另一半人，用迫擊炮打鬼子的卡車，掩護你們撤退！”徐昊立刻下令，戰士們迅速分成兩組，一組繼續搬油桶，一組在據點外架起迫擊炮。
鬼子的卡車越來越近，車燈照得路麵發白。“放！”徐昊大喊一聲，迫擊炮的炮彈呼嘯而出，正好落在第一輛卡車的車頭，“轟隆”一聲，卡車冒著黑煙停了下來。後麵的卡車想掉頭，戰士們的步槍也響了，子彈打在卡車的輪胎上，輪胎爆了，卡車歪在路邊。
“撤！”徐昊看到牛車已經走遠，立刻下令撤退。戰士們邊打邊退，沒給鬼子追擊的機會。等他們追上牛車時，老鄉們正坐在路邊喘氣，牛車上的油桶用繩子綁得結結實實，沒灑一滴柴油。
“徐參謀，俺們數了，一共三十五桶柴油！夠不夠坦克用？”張大爺的兒子小張跑過來，臉上滿是汗水，手裡還攥著個沒吃完的玉米麵餅。徐昊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夠！太夠了！有了這些柴油，咱們的坦克就能跑起來了！”
回到鷹嘴崖時，天已經蒙蒙亮。王鐵匠和老銅匠早就等在兵工廠門口，看到牛車拉著油桶過來，都興奮地跑上去。“快！把柴油倒進油罐裡，俺們現在就試發動機！”王鐵匠把油桶蓋撬開，黑色的柴油順著漏鬥流進油罐，泛著細密的泡沫。
徐昊和劉根柱推著坦克的原型車到空地上，王鐵匠把油管接好，拉了拉發動機的啟動繩。“轟隆！轟隆！”柴油發動機猛地啟動，聲音比汽油發動機低沉有力，坦克的履帶慢慢轉動起來，在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痕跡。
“動了！真動了！”戰士們歡呼起來，老鄉們也圍過來，有的摸坦克的履帶，有的看發動機，眼裡滿是自豪。就在這時，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：
【檢測到晉造輕型坦克核心需求柴油）已滿足，解鎖“輕型坦克量產適配技術”含柴油發動機保養、履帶防滑改造）】
【新增任務：完成3輛晉造輕型坦克原型車製造，實戰驗證後可解鎖“中型坦克基礎圖紙”適配6缸柴油發動機，裝甲厚度提升至30）】
【終極目標提示：中型坦克技術積累達標後，逐步解鎖現代化坦克核心模塊如火控係統、複合裝甲技術），最終指向99式坦克】
徐昊看著提示，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。之前的燃料困境終於解決，而且係統的解鎖節奏很穩，沒有一步跨到超時代的裝備，完全符合根據地的工業水平。李雲龍圍著坦克轉了兩圈，伸手拍了拍裝甲板：“好小子！有了柴油，這鐵疙瘩才算真家夥！下次鬼子再來，俺們就用坦克撞他們的炮樓！”
周鐵柱推著輪椅過來，手裡拿著張畫滿齒輪的圖紙：“俺昨晚琢磨了半宿，給坦克加個履帶防滑齒，用鐵軌鋼鍛打，冬天結冰的時候不容易打滑！還有發動機的保養手冊，俺把鬼子的手冊翻譯成中文了，給每個駕駛員發一本！”
徐昊接過圖紙，上麵的線條畫得工工整整，每個零件都標著尺寸。他知道，這隻是開始——造好3輛原型車還需要時間，實戰驗證也會有新的問題，但隻要有柴油，有老鄉們的支持，有戰士們的乾勁，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。
當天上午，兵工廠就開始趕造第二輛原型車。王鐵匠帶著工人們鍛打裝甲板，老銅匠忙著做發動機的銅套，老鄉們有的送來吃的，有的幫忙搬運鋼材，整個鷹嘴崖都動了起來。劉根柱則帶著駕駛員們熟悉柴油發動機的操作，坦克的轟鳴聲在山穀裡回蕩，像一曲充滿希望的戰歌。
可歡樂的氣氛沒持續多久，偵察兵小李就騎著快馬回來了，臉色凝重：“團長！徐參謀！鬼子的‘虎ii’旅先遣隊已經到了五十裡外的陽原外圍，有三輛‘虎ii’坦克，五輛‘九七改’，正朝著咱們的方向來！”
李雲龍把旱煙袋往腰裡一插，眼神變得銳利：“來得正好！讓咱們的新坦克試試手！徐昊，加快造原型車；劉根柱，把駕駛員們練熟了，下次打仗，咱們的坦克要當先鋒！”
徐昊看著遠處正在製造的坦克，心裡默念著：有了柴油，有了坦克，咱們再也不用被動挨打了。夕陽下，坦克的履帶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，像一道堅定的印記，刻在晉西北的土地上，也刻在每個抗日軍民的心裡——他們知道，勝利的希望，正隨著這鐵疙瘩的轟鳴，一步步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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