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四點的黑風口,還浸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裡,隻有零星的馬燈在戰壕裡晃動。徐昊蹲在內層防線的掩體後,指尖劃過坦克裝甲上未乾的機油——這是劉根柱剛才連夜給一號車補的,裝甲上還留著昨天炮擊的凹痕,像塊沒愈合的傷疤。不遠處,老鄉們正貓著腰往彈藥洞裡搬破甲彈,張大爺扛著兩發炮彈,拐杖在碎石路上戳得“篤篤”響,李嬸跟在後麵,手裡的布包裹著熱饅頭,每隔幾步就往掩體裡塞兩個。
“徐參謀,俺們把村裡最後一口銅鍋也捐了,老銅匠說能熔了打坦克的軸承!”張大爺的聲音壓得很低,卻透著股執拗,他身後的村民們扛著鐵軌鋼、硬木,甚至還有自家的門板,這些都是昨晚連夜從村裡運過來的,準備給坦克做應急修補。
徐昊剛想說“太謝謝老鄉們了”,遠處就傳來了沉悶的履帶聲——鬼子的“虎ii”旅開始移動了。他立刻抓起步話機:“各單位注意!鬼子開始推進,外圍防線準備放煙霧彈,中層防線把翻板蓋好,等坦克壓上來再拉繩子!”
話音剛落,鬼子的重炮就響了。“轟隆!轟隆!”炮彈像暴雨般砸在外圍的拒馬防線上,鐵軌焊成的拒馬被炸得飛起來,帶著火星砸進旁邊的山溝,麻袋裡的黃土撒了一地,揚起的煙塵遮住了半邊天。“放煙霧彈!點火!”徐昊大喊著,戰士們立刻拉開煙霧彈引線,灰色的煙霧滾滾而起,同時,老鄉們點燃了之前堆在防線前的柴火堆,艾草混著柴火的濃煙像堵黑牆,把內層防線遮得嚴嚴實實。
鬼子的重炮轟了半個時辰才停,十輛“虎ii”坦克像黑色巨獸般衝了出來,履帶碾過被炸碎的拒馬,發出“哢嚓哢嚓”的聲響,後麵跟著三十輛“九七改”和密密麻麻的鬼子步兵,端著步槍嚎叫著,像群瘋狗。“來了!準備拉翻板!”徐昊盯著步話機,手心全是汗——翻板是周鐵柱設計的關鍵,要是沒攔住“虎ii”,內層防線就危險了。
衝在最前麵的一輛“虎ii”果然壓上了翻板。“拉!”壕溝裡的戰士們猛地拽緊繩子,木板“嘩啦”一聲翻過來,“虎ii”的前履帶陷進五米深的反坦克壕裡,車身歪在原地,發動機艙冒出黑煙。“打履帶關節!”劉根柱駕駛的一號車立刻開火,75榴彈呼嘯而出,精準命中“虎ii”的後履帶,“轟隆”一聲,履帶被炸斷,“虎ii”徹底成了“瘸子”。
可後麵的“虎ii”很快調整了路線,繞開翻板,對著內層防線的坦克開火。“轟隆!”一發炮彈落在老趙駕駛的二號車旁邊,履帶被彈片炸斷了一節,二號車一下子停了下來。“俺的履帶斷了!動不了了!”老趙的聲音在步話機裡帶著急,背景裡滿是重機槍的“噠噠”聲——鬼子的步兵已經衝了上來,離二號車隻有三十米遠。
“俺們來幫你!”張大爺帶著十幾個村民衝了過去,有的扛著鐵軌鋼碎片,有的拿著麻繩和撬棍。老銅匠趴在坦克下麵,用手電筒照著斷了的履帶,大喊:“把鐵軌鋼碎片墊在履帶下麵,用麻繩綁緊!能臨時開一段!”村民們立刻動手,有的扶著鐵軌鋼,有的用撬棍把履帶撬起來,戰士們也過來幫忙,子彈在身邊“嗖嗖”飛,一個年輕村民的胳膊被擦傷,卻隻是咬著牙,繼續綁麻繩。
徐昊看著這一幕,眼睛發熱,他立刻對著步話機喊:“劉根柱!你開一號車去掩護二號車,用主炮打鬼子的步兵;迫擊炮小組,壓製鬼子的重機槍!”劉根柱的一號車立刻掉轉方向,主炮連續開火,榴彈落在鬼子步兵堆裡,炸起一片塵土。迫擊炮小組也架起炮,炮彈像長了眼睛般,落在鬼子的重機槍陣地旁,把重機槍炸成了廢鐵。
就在這時,周鐵柱的聲音從步話機裡傳來,帶著電流的雜音:“徐昊!讓三號車往右側的亂石坡開!那裡有個彎道,‘虎ii’的車身寬,拐不過來,能卡住它們!”徐昊立刻讓駕駛三號車的戰士往亂石坡開,三號車剛拐進彎道,後麵的兩輛“虎ii”就追了上來,果然因為車身太寬,卡在了彎道裡,動彈不得。“打發動機艙!”徐昊大喊,三號車的主炮立刻開火,兩發榴彈下去,“虎ii”的發動機艙冒起大火,裡麵的鬼子想爬出來,卻被戰士們的步槍掃倒。
可戰場的局勢很快又緊張起來——鬼子的另外八輛“虎ii”調整了戰術,不再單獨衝鋒,而是排成“一字陣”,用主炮轟擊內層防線的掩體,同時讓步兵從兩側迂回,想包抄我方的後路。“不好!鬼子要繞到後麵炸咱們的彈藥庫!”徐昊剛喊完,就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——是李雲龍的騎兵連!
“他娘的!想抄後路?先問問俺的馬刀答應不答應!”李雲龍的聲音在步話機裡格外響亮,騎兵們揮舞著馬刀,從鬼子的側翼衝了過來,馬刀劈在鬼子的鋼盔上,“當啷”聲刺耳。一個騎兵連戰士的馬被鬼子的重機槍擊中,他摔在地上,卻立刻爬起來,抱著手榴彈衝進鬼子堆裡,“轟隆”一聲,和幾個鬼子同歸於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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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團長!彆硬拚!把鬼子的步兵引開就行!”徐昊對著步話機喊,可李雲龍根本不聽,騎著馬衝在最前麵,馬刀上沾滿了血,“俺們騎兵連就是乾這個的!隻要能守住防線,死了也值!”
徐昊看著騎兵連的身影,心裡像被揪著疼,他立刻讓劉根柱的一號車往側翼移動,用坦克的重機槍壓製鬼子的步兵,“根柱!用機槍掃鬼子的隊形,彆讓他們包圍騎兵連!”劉根柱的一號車立刻開火,重機槍的子彈像暴雨般落在鬼子堆裡,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倒了一片,騎兵連的壓力終於小了些。
可就在這時,老趙的二號車又出了問題——臨時修補的履帶還是撐不住,剛開了幾十米就又斷了,而且主炮的炮管因為連續射擊,溫度太高,卡殼了。“徐參謀!俺的炮管卡殼了!鬼子的‘九七改’快衝過來了!”老趙的聲音帶著絕望,他看著遠處衝過來的兩輛“九七改”,手裡緊緊攥著腰間的手榴彈,準備和坦克同歸於儘。
“彆慌!俺們來送炮管!”李嬸帶著幾個婦女會的人,扛著根新鍛打的炮管跑了過來——這是王鐵匠昨晚連夜趕造的,還帶著沒冷卻的溫度。兩個戰士跳上二號車,用撬棍把卡殼的炮管拆下來,再把新炮管裝上去,李嬸和村民們則在下麵遞工具,子彈在身邊飛,卻沒人敢躲。“好了!能開火了!”戰士們大喊著,老趙立刻裝彈,對著衝過來的“九七改”開火,一發榴彈就把“九七改”的履帶炸斷了。
戰鬥從淩晨一直打到中午,太陽升到頭頂,把戰場照得一片血紅。我方的防線雖然守住了,但也付出了代價——騎兵連犧牲了十幾個戰士,二連的傷亡也不小,三輛坦克都布滿了彈痕,一號車的裝甲被“虎ii”的炮彈打穿了個小口,差點傷到劉根柱。
鬼子終於扛不住了,開始往後撤,留下了四輛“虎ii”和八輛“九七改”的殘骸,還有幾百具步兵屍體。徐昊從掩體裡爬出來,身上滿是塵土和血汙,他走到一輛被擊毀的“虎ii”旁,看著上麵的彈痕,心裡鬆了口氣——這場決戰,他們贏了。
老鄉們也從掩體裡出來,有的幫著抬傷員,有的清理戰場。張大爺蹲在二號車旁,看著臨時修補的履帶,笑著說:“俺們這土辦法,還是管用的!下次再修,俺們就能更快了!”李嬸則給戰士們遞饅頭,布包裡的饅頭已經涼了,可戰士們吃起來卻格外香。
就在這時,徐昊的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:
【檢測到黑風口決戰關鍵數據擊毀4輛“虎ii”、8輛“九七改”,驗證步坦炮民協同戰術有效性),解鎖“中型坦克核心零件技術”】
【解鎖內容:1.8缸柴油發動機拚接工藝用兩台卡車發動機改造,提升功率至80馬力);2.30雙層複合裝甲鍛打技術鐵軌鋼+硬木夾層,抗彈能力提升40);3.75加農炮膛線優化方案土法拉製精度提升20)】
【物資提示:製造1輛中型坦克需300公斤鐵軌鋼、10台繳獲柴油發動機零件、50根硬木,建議優先收集鬼子殘骸中的可用零件】
徐昊把係統提示讀給大家聽,李雲龍拍著坦克裝甲大笑:“好小子!這下有更厲害的鐵疙瘩了!下次鬼子再來,俺們就用中型坦克撞他們的‘虎ii’,讓他們知道俺們的厲害!”
周鐵柱推著輪椅過來,手裡拿著中型坦克的零件圖紙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俺看了發動機拚接工藝,用鬼子殘骸裡的發動機零件就能改!還有複合裝甲,用今天繳獲的‘虎ii’裝甲碎片,混著鐵軌鋼鍛打,能更結實!”
王鐵匠也湊過來看圖紙,手裡還拿著從“虎ii”殘骸上拆下來的鋼板:“這鋼板夠厚,能當複合裝甲的外層,俺們今晚就開始鍛打,爭取早日造出中型坦克!”
可歡樂的氣氛沒持續多久,偵察兵小李就騎著快馬回來了,臉色凝重:“團長!徐參謀!鬼子的‘虎ii’旅雖然撤了,但大同的鬼子又派了一個聯隊過來,還帶了六輛‘虎ii’,離黑風口隻剩五十裡了!”
李雲龍收起笑容,把旱煙袋往腰裡一插:“娘的!鬼子還沒完沒了了!徐昊,你跟周鐵柱、王鐵匠趕緊造中型坦克;趙剛,你組織老鄉們轉移傷員和糧食;俺帶著剩下的戰士,守住黑風口,等中型坦克造好,再跟鬼子好好算賬!”
徐昊看著遠處的戰場,硝煙還沒散,坦克殘骸還在冒著黑煙。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戰士們和老鄉們,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,卻沒有一個人退縮。張大爺拄著拐杖,手裡攥著塊從“虎ii”殘骸上拆下來的鋼板:“徐參謀,俺們明天就去拆鬼子廢棄的鐵路,給你們湊鐵軌鋼!”李嬸也說:“俺們婦女會繼續做饅頭,保證戰士們有飯吃!”
夕陽下,三輛布滿彈痕的晉造輕型坦克並排停在黑風口,裝甲上的血汙和塵土在夕陽的照射下,像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。徐昊騎在馬上,手裡攥著中型坦克的零件圖紙,心裡默念著:隻要軍民一心,就算鬼子來再多的“虎ii”,就算裝備再落後,咱們也能造出更厲害的武器,也能守住這片土地。
遠處的重炮聲又隱約傳來,可這次,徐昊的心裡沒有了之前的緊張,隻有堅定——因為他知道,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,身後有千千萬萬的老鄉,有敢打敢拚的戰士,有能造出鐵甲的工匠,這些人,就是抗戰勝利的希望,就是這片土地上最堅硬的“裝甲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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