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門洞開的刹那，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下一刻，積蓄已久的狂暴如同決堤的洪水，轟然爆發！
“殺——！！！”
數萬狼群士卒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，如同掙脫牢籠的嗜血凶獸，瘋狂湧向那道被暴力撕開的缺口。衝在最前麵的是韓六率領的狼牙重甲步兵，他們厚重的鐵靴踏過破碎的城門碎片，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。
城門後方，數百名守軍勉強組成一道防線。這些大多是鐘繇的親兵，此刻雖然麵色慘白，卻仍然堅守在原地。
“為了長安！”
一名守軍校尉舉刀高呼，聲音卻帶著顫抖。
回應他的是韓六那柄沾滿腦漿和鮮血的巨斧。
“擋我者死！”
韓六狂吼著衝入敵陣，巨斧橫掃，瞬間就將三名守軍攔腰斬斷。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，染紅了破碎的青石板路。他身後的狼牙死士如影隨形，重甲撞擊的轟鳴聲與兵刃撕裂肉體的聲音交織在一起。
這根本不是什麼戰鬥，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。
守軍的環首刀砍在狼牙重甲上，隻能迸濺出零星火花。而狼牙死士的每一次揮擊，必然帶起一片血雨。有人被巨斧劈開頭顱，腦漿四濺；有人被重戟貫穿胸膛，釘死在身後的牆壁上；更有人被數把兵刃同時砍中，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碎肉。
僅僅一炷香的時間，城門內的守軍就被屠戮殆儘。殘肢斷臂鋪滿了街道，鮮血彙聚成小溪，順著石板路的縫隙流淌。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，令人作嘔。
但這僅僅是個開始。
“狼崽子們！”
韓六站在屍山血海中，巨斧指向城內：
“狼王有令，三日不封刀！給老子殺光！搶光！燒光！”
“嗷嗚——！！！”
狼群士卒發出野獸般的嚎叫，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瘋狂的光芒。他們如同瘟疫般向城內蔓延，所過之處，寸草不生。
長安城的街道，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。
西市大街，這裡是長安最繁華的商業區之一。往日裡商賈雲集，人聲鼎沸，此刻卻變成了修羅場。
“救命啊！”
一個綢緞莊老板抱著錢箱從店裡衝出，還沒跑出幾步，就被一名狼群士卒從背後一刀劈倒。錢箱摔在地上，銅錢灑了一地，立刻引來數名狼卒的爭搶。
“這是我的！”
“滾開！”
他們為了一捧銅錢，竟然互相廝殺起來。最終勝出的那人還沒來得及高興，就被後來者一刀砍翻。
沿街的店鋪被粗暴地砸開，狼群士卒如同蝗蟲過境，見什麼搶什麼。布匹、糧食、金銀器皿，甚至連鍋碗瓢盆都不放過。搶不到值錢物件的，就開始縱火泄憤。
“不要燒我的店！”
一個老掌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，換來的卻是一記重劈。他的屍體被隨意踢到路邊，店鋪很快就被熊熊烈火吞沒。
婦女的慘叫聲從各個角落傳來。一個年輕女子被拖出家門，數名狼卒獰笑著圍了上去。
“求求你們，放過我...”
她的哀求很快變成了淒厲的慘叫。
有男子試圖反抗，立刻就被亂刀分屍。老人的哭喊、孩童的啼哭、狼卒的狂笑，交織成一首地獄交響曲。
宣平坊，這裡是官員聚居區。相比西市的混亂，這裡顯得稍微有序一些，但同樣慘烈。
王老五親自率領一隊精銳在這裡清剿。他不需要像韓六那樣親自上陣廝殺，而是站在街道中央，冷靜地發號施令。
“趙黑皮，你帶人從東麵推進。”
“張梆子，西麵交給你。”
“記住，不要放過任何活口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，仿佛在安排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