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遼雪原追殺、八千遼東精銳儘歿的消息傳回襄平,整個遼東如同被投入冰窖。太守府內,公孫康麵無人色,手中的戰報飄落在地也渾然不覺。
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他癱坐在榻上,嘴唇哆嗦著。卑衍的人頭被築成京觀的消息,像一把冰錐刺穿了他最後一絲僥幸。他此刻才真正體會到,招惹那頭盤踞在南方的玄色凶獸,是何等愚蠢的行為!
“太守!狼群……狼群大軍已至遼水西岸!看旗號,是張遼的並州飛騎,還有……還有烏桓騎兵!”斥候連滾爬爬地衝進來,聲音帶著哭腔。
襄平城內,瞬間陷入一片末日般的恐慌。百姓閉戶,士卒惶惶,連城牆上的守軍都麵如土色,握兵器的手都在顫抖。
“降……我們投降!”公孫康猛地抓住身旁謀士的衣袖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“快!準備白旗,備上厚禮,開城……開城請降!”
他此刻隻想活命。什麼遼東霸業,什麼割據一方,在狼群絕對的武力麵前,都成了可笑的泡影。他甚至幻想著,憑借遼東的積累和自己的“識時務”,或許能在狼王麾下謀得一席之地。
然而,他低估了韓破軍的殺伐果斷,也高估了自己反複橫跳的價值。
當公孫康的使者戰戰兢兢地捧著降表、戶籍圖冊和金銀禮單,來到遼水西岸的狼群大營時,端坐帥帳的張遼和馬超,甚至沒有親自接見。
使者被帶到張遼麵前,跪地高呼:“遼東太守公孫康,願舉郡歸降狼王!永世稱臣,絕不反複!懇請將軍接納!”
張遼麵無表情地接過降表,看都未看那厚厚的禮單,隻是冷聲道:“此事,需稟明狼王定奪。”
他當即派出八百裡加急,將公孫康的降表連同遼東風土人情、軍力布防等情報,一並火速送往鄴城。
襄平城內,公孫康度日如年,每日都在城頭眺望,既怕看到狼群攻城,又盼著鄴城的赦免令。他下令全城張燈結彩,做出歡慶歸順的姿態,試圖麻痹對方,也麻痹自己。
數日後,鄴城的命令到了。
不是赦免,不是安撫。
隻有韓破軍冰冷徹骨、帶著血腥氣的八個字,由傳令親兵當著張遼、馬超及所有高級將領的麵,厲聲宣讀:
“首鼠兩端,反複小人,斬!”
命令既下,再無轉圜!
張遼與馬超對視一眼,皆看到對方眼中的了然與殺意。
翌日,清晨。
襄平城頭依舊掛著可笑的白旗和彩綢。守軍見狼群大營並無動靜,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。
突然!
“咚!咚!咚!”
震天動地的戰鼓如同驚雷炸響,打破了清晨的寧靜!
狼群大營轅門洞開!
張遼親率五萬精騎,直撲襄平南門!鐵蹄踏地,聲震四野,殺氣衝天而起!
“不好!狼群要攻城!快!快關城門!放箭!”城頭守將魂飛魄散,嘶聲力竭地大吼。
然而,已經晚了!
幾乎在同一時間,襄平城內多處突然火起,濃煙滾滾!更有數百喬裝潛入的並州飛騎好手,在內應的接應下,突然發難,猛撲守軍稀少的東門!
“城內有奸細!”
“東門失守了!”
混亂如同瘟疫般在城內蔓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