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寒風卷過南陽盆地,卻吹不散那自北向南、彌漫在天地間的鐵血肅殺。
新野城頭,幾麵殘破的“劉”字旗在風中無力地耷拉著。城牆上的守軍稀疏零落,大多是老弱病殘,眼神裡早已沒了戰意。當主力撤往襄陽時,他們被遺棄在這裡,注定要成為狼群南下的第一個祭品。
地平線上,那片吞噬光線的“玄色”如同漲潮的海水,沉默而堅定地彌漫過來。
咚…咚…咚…
沉重、整齊的腳步聲如同踏在每個人的心上。三萬“狼牙”重甲步兵在韓六的率領下,如同一堵移動的鋼鐵城牆,向著新野壓迫而來。陽光照射在他們厚重的玄甲上,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城頭上,一個須發花白的老兵拄著長槍,望著城下那片沉默的鋼鐵森林,苦澀地搖了搖頭。他身旁,幾個年輕的民壯已經嚇得癱軟在地。
“放…放箭…”老兵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。
幾支稀稀拉拉的箭矢歪斜地射向城下,大多無力地墜落,偶有射中盔甲的,也隻在厚重的玄甲上留下一個白點,便頹然彈開。
城下的鋼鐵洪流對此視若無睹,步伐沒有絲毫紊亂。
韓六抬起覆著鐵甲的手臂,向前一揮。
“嗡——!”
數十架輕型弩炮發出咆哮!弩箭帶著撕裂布匹般的尖嘯,瞬間覆蓋城頭!
“噗嗤!噗嗤!”
木屑、碎石與血肉齊飛!本就低矮的城防工事被輕易撕裂,殘存的守軍成片倒下。那個老兵被一支弩箭貫穿胸膛,倒在了血泊中。
抵抗?在這絕對的武力麵前,顯得如此可笑。
雲梯被輕易架上城牆。韓六甚至沒有使用,他幾步助跑,猛地一躍,巨手抓住牆垛,龐大的身軀便帶著一股惡風,轟然翻上城頭!
“砰!”鐵靴踏碎地磚,裂紋蔓延。他冰冷的目光掃過,看到的隻有崩潰和恐懼。
“開城,可活。”韓六的聲音透過麵甲,沉悶如雷。
幸存的守軍如蒙大赦,哭喊著衝向絞盤。沉重的城門在刺耳的嘎吱聲中被緩緩放下。
黑色的死亡之潮,沉默地湧入城內。
韓六站在城門洞下,聲音冰冷:“負隅頑抗者,殺無赦。”
命令簡潔而殘酷。
狼牙重步如同精密的殺戮機器,沉默地散開。他們直奔縣衙、武庫、官倉,任何還有組織抵抗的地方都遭到了毀滅性打擊。
縣衙內,幾個誓死不降的官吏帶著家丁做最後的掙紮。
“逆賊休得猖狂...”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舉劍高呼。
回應他的是韓六的巨斧。
“哢嚓!”
連人帶劍被劈成兩段,鮮血濺滿了縣衙的匾額。
負隅頑抗的守軍、誓死不降的官吏、試圖組織抵抗的豪強……所有敢於對抗狼群鐵蹄的人,都在鋼鐵洪流麵前被碾得粉碎。
那些瑟瑟發抖地躲在家中的百姓,那些跪地求饒的老弱婦孺,狼牙士卒看都不看一眼,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。
狼王的規矩——順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不抵抗者,可活;敢反抗者,必死。
兩個時辰後,新野城重歸寂靜。
縣衙在熊熊燃燒,武庫被洗劫一空,負隅頑抗者的屍體堆積在街道兩旁。但更多的百姓顫抖著從家中走出,驚恐地看著這支沉默的黑色軍隊。
“將軍,清理完畢。”一名渾身浴血的都尉上前複命,“誅殺頑抗者八百餘人,繳獲糧草三千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