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辭心中劇震,麵上卻不動聲色,還禮道:“在下林辭,一介遊士。路見不平而已,老丈不必多禮。”他目光掃過地上刺客的屍體,“這些人,為何要追殺老丈?”
呂尚薑子牙)苦笑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:“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老朽不過知曉了一些不該知曉的事情,觸及了某些存在的禁忌罷了。”他看向林辭,目光銳利如能洞穿人心,“倒是林義士,身懷異寶,氣度非凡,非常人也。此行……可是欲往西岐?”
林辭心中再震,這薑子牙果然名不虛傳,眼力毒辣!他既已出手,便不再隱瞞,點頭道:“正是。受友人之邀,前往西岐一行。”
呂尚撫須沉吟片刻,道:“既同往西岐,老朽願為向導。一來報救命之恩,二來……西岐近日,恐有風雨,義士此去,或正逢其時。”
風雨?林辭想起閎夭密信中提及的“地脈龍氣異動”與“河洛之儀”,心中了然。他看向薑子牙,這位在後世傳說中執掌封神、奠定周八百年基業的千古名相,此刻雖落魄,卻已顯露出不凡氣度。有他同行,或許能更快了解西岐局勢。
“如此,有勞呂老了。”
兩人稍作收拾,將遇難者遺體簡單掩埋,便繼續西行。有薑子牙引路,果然順暢許多。他對此地山川地理、風土人情極為熟悉,更兼學識淵博,言談間,對星象、兵略、政道乃至上古秘辛,皆有獨到見解,讓林辭獲益匪淺。
途中,林辭也隱約透露了自己與“秩序行者”的衝突,以及玉璽的些許來曆未言明穿越)。薑子牙聽得極為仔細,末了,長歎一聲:“‘同契’……老夫遊曆四方,亦曾聽聞此說。彼等視萬物為棋,欲以己心代天心,其誌非小,其禍深遠。西伯侯仁德,近年來卻屢有賢才遭厄,境內異象頻生,恐皆與此輩脫不開乾係。”
數日後,兩人終於抵達西岐地界。遠遠望去,周原沃野千裡,屋舍儼然。不同於殷都的雄渾厚重,西岐城邑顯得更為開闊、有序,隱隱有一股蓬勃向上的氣象。
尚未入城,便見一隊人馬迎出,為首者正是閎夭。他見到林辭與薑子牙同行,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隨即恢複如常,上前拱手笑道:“林先生果然信人!這位是……”
“這位是呂尚先生,途中偶遇,同行而來。”林辭介紹道。
閎夭顯然聽過薑子牙之名,神色更為鄭重,執禮甚恭:“原來是呂公!侯爺亦久聞公之大名,今日得見,幸甚!”
寒暄已畢,閎夭引二人入城,並未前往侯府,而是徑直來到了城郊一處依山傍水、守衛森嚴的高台之下。那高台以黃土夯築而成,高約十丈,台上建有殿宇,氣勢恢宏,台上擺放著各種觀測天象的儀器——正是西岐靈台!
“侯爺已在台上恭候多時。”閎夭肅然道,“‘河洛之儀’,即將開始。”
林辭抬頭,望向那高聳的靈台,能清晰地感受到,台上正彙聚著一股龐大而純淨的、與星象、地脈緊密相連的能量波動。懷中玉璽與九鼎碎片,同時傳來了前所未有的、渴望與共鳴的震顫!
他深吸一口氣,與薑子牙對視一眼,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與期待。
踏步,登台。
靈台之巔,視野豁然開朗。一位身著樸素麻衣、麵容清臒、目光溫潤卻隱含智慧光芒的老者,正負手立於台邊,仰觀星辰。正是西伯侯姬昌。
他聞聲回頭,看到林辭與薑子牙,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,如同春風拂麵:“林先生,呂公,昌,恭候多時矣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林辭身上,更準確地說,是落在他懷中那隱而不發的玉璽之上,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欣慰。
“天道無常,唯德是輔。‘秩序’欲錮蒼生,而‘變易’方顯生機。”姬昌的聲音平和,卻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睿智與力量,“先生持‘守護’之璽而至,正是應運之人。且看——”
他抬手,指向靈台中央。
那裡,並非祭壇,而是一方以白玉壘砌、內蘊清泉的池子!池水清澈,底部竟以各色寶石,鑲嵌出了一幅繁複無比、不斷流轉變化的——河圖洛書虛影!而在水池上空,懸浮著三件物品:一枚龜甲,一片龍馬之骨,還有……一塊與林辭懷中碎片同源、卻大了數倍的黑色鼎耳!
龜甲之上,天然紋路玄奧;龍馬之骨,蘊藏先天之氣;而那鼎耳,更是散發著鎮壓山河的厚重與威嚴!
“以此三象,引動河洛真意,溝通天地變易之道。”姬昌目光灼灼,看向林辭,“然,欲成此儀,需一‘引子’。非‘守護’之璽,不足以承其重,啟其機。林先生,可願助昌,共行此儀,窺探天機,以抗‘同契’?”
玉璽在懷中劇烈震顫,九鼎碎片灼熱如火。林辭能感覺到,這不僅是一場儀式,更是一次機緣,一次可能讓他真正理解玉璽本源、甚至修複九鼎的契機!
他迎著姬昌那充滿智慧與期盼的目光,又看了一眼身旁神色肅然的薑子牙與閎夭,最終,重重點頭。
“固所願也,不敢請耳!”
他踏步上前,來到那方白玉水池之前。在姬昌的指引下,他雙手虛托玉璽,將其緩緩置於那河圖洛書虛影的正上方。
刹那間——
玉璽、鼎片、龜甲、龍馬骨、鼎耳……五者氣機交感,與下方河洛真意、天上星辰、腳下地脈,轟然共鳴!
整個靈台,光芒大放!
喜歡我,執璽人,橫推五千載請大家收藏:()我,執璽人,橫推五千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