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攜帶任何儀仗,隻一身青衫,背負行囊,懷揣玉璽、鼎片與那枚沉甸甸的玄鳥虎符。坐騎是薑子牙親自挑選的西極良駒,通體烏黑,四蹄雪白,名曰“踏煙”。
第一站,他未往最近的東方諸侯國,而是折向往北。
根據玉璽那玄妙的指引,以及守藏室青玉版和“河洛衍道”中獲得的零星信息,他感知到北方有一股極其微弱、卻異常精純的“守護”氣息,與玉璽隱隱呼應。那氣息所在,似乎是更古老的先商遺址,或許藏著關於玉璽本源,乃至“秩序行者”更早痕跡的線索。
更重要的是,他需要暫時遠離殷都這個權力漩渦中心,厘清思緒。姬昌身死,姬發稱王,曆史的車輪正隆隆轉向它既定的軌道。他手持商室虎符,身負文明玉璽,在這即將到來的鼎革洪流中,該如何自處?是順勢而為,還是逆天而行?
“踏煙”腳程極快,不數日,便過了黃河,踏入北地。景象與王畿迥異,天更高,野更闊,風沙粗糲,帶著一股原始的蒼茫。村落稀疏,民風彪悍,多以狩獵畜牧為生,對來自南方的旅人帶著天然的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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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據玉璽那絲微弱的感應,他一路向北,深入人跡罕至的群山。這一日,行至一處兩山夾峙的狹窄穀地,名為“鬼哭壑”。據說古時是戰場,冤魂不散,每逢風雨便聞鬼哭,故名。
時近黃昏,陰雲密布,山風呼嘯,卷起砂石,確實有幾分淒厲之感。玉璽的感應在此地變得清晰起來,那絲“守護”氣息,似乎就源自壑底深處。
林辭下馬,拍了拍“踏煙”的脖頸,令其在穀口等候。自己則深吸一口氣,運轉玉璽,金輝微吐,護住周身,一步步向壑內走去。
壑內光線昏暗,怪石嶙峋,白骨隨處可見,有人骨,亦有獸骨,堆積如山,散發著陳年的腐朽氣息。風聲穿過石縫,果真如同萬鬼哀嚎,擾人心神。
他凝神戒備,前行約裡許,眼前豁然開朗。壑底竟有一片相對平坦的空地,空地中央,矗立著一座以巨石壘砌的、形製極其古老的祭壇!祭壇飽經風霜,布滿苔蘚與裂痕,但整體結構完好,壇上刻滿了早已模糊不清的鳥獸蟲魚圖案,以及一些與甲骨文似是而非的古老符號。
而玉璽感應到的那股精純“守護”氣息,正是從這祭壇之下散發出來!
就在他準備上前仔細探查時,身後猛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之響!
一道烏光,快如閃電,直刺他後心!
不是箭矢,更像某種……骨刺!
林辭身形急轉,玉璽金輝自然流轉於掌心,反手一拍!
“啪!”
烏光被他拍得粉碎,竟是一截不知名野獸的指骨,打磨得極其鋒利!骨粉飛揚,帶著一股陰寒的死氣。
“什麼人?”林辭冷喝,目光如電掃向骨刺射來的方向。
隻見祭壇後方的陰影中,緩緩走出一個身影。那人身形高大,卻佝僂著背,披著一件用各種羽毛和獸皮綴成的破爛鬥篷,臉上塗滿了五顏六色的油彩,看不清麵容,唯有一雙眼睛,在昏暗的光線下,閃爍著野獸般的幽綠光芒。
他手中握著一根扭曲的骨杖,杖頭鑲嵌著一顆不知名生物的頭骨,空洞的眼眶正對著林辭。
“外鄉人……”一個沙啞、僵硬,仿佛很久未曾說話的聲音響起,帶著濃重的當地土語口音,“離開……聖地……否則……死……”
伴隨著他的話語,四周的陰影裡,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數十個同樣裝扮、手持骨矛骨刀的身影,如同鬼魅般浮現,將林辭團團圍住。他們眼神麻木,動作僵硬,周身散發著與那祭壇同源的、古老而蠻荒的氣息,卻又夾雜著一絲……被扭曲的冰冷。
這些,不是“秩序行者”的傀儡。他們是這片土地的古老守護者後裔?還是……也被某種力量侵蝕了?
林辭手握玉璽,能清晰感受到,這些土著身上那股蠻荒的“守護”之力,正在與他們體內那股外來的、冰冷的扭曲力量激烈衝突著,讓他們呈現出一種極不穩定的狀態。
他看了一眼那座古老的祭壇,又看了看眼前這些充滿敵意卻又似乎身不由己的土著。
北地之行,甫一開始,便陷入了意想不到的困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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