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城上空,汙濁儘散,天光破曉。豫州鼎歸位,五鼎之力與傳國玉璽初步交融,林辭立於承天殿頂,隻覺自身與腳下這片九州大地的聯係從未如此緊密。意念稍動,便能模糊感應到江河奔流、山嶽潛形、萬民作息,一種“承載天下”的權柄與責任沉甸甸地落在肩頭。
然而,這份剛剛獲得的圓滿與寧靜,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。
仿佛是被彭城的變故徹底激怒,又或是預定的總攻時刻已然到來,四道極其強烈、充滿危機與求救意味的鼎鳴,如同四根燒紅的鋼針,從截然不同的方向,狠狠刺入林辭的心神!
東方:浩瀚汪洋之外,一股帶著鹹腥海風與水汽靈動的鼎息青州鼎?主掌東方、海洋、晨曦?)變得狂暴而不穩,仿佛被巨大的漩渦拖拽,光芒急速黯淡,周圍環繞著無數扭曲的、帶著深海低語的邪惡意念。
北方:無垠冰原深處,一股凜冽純粹、蘊含著冰雪與肅殺之美的鼎息冀州並州鼎?主掌北方、冰雪、堅韌?)正被一種粘稠的、仿佛能凍結靈魂的絕對寒意侵蝕,鼎火飄搖,幾近熄滅。
南方:瘴癘密林之中,一股熾熱奔放、帶著原始生命力與巫蠱神秘的鼎息荊州鼎已得,此或為徐州揚州另一麵?或設定新鼎,如炎州鼎?主掌南方、烈火、繁衍?)被無數怨毒的血色藤蔓與詛咒纏繞,發出痛苦的痙攣。
西方:茫茫沙海儘頭,一股厚重蒼茫、帶著佛性與寂滅意蘊的鼎息雍州鼎已得,此或為梁州另一麵?或設定沙州鼎?主掌西方、荒漠、輪回?)正被一片吞噬光線的“絕對虛無”緩緩包裹、蠶食,連感應都變得斷斷續續!
四尊鼎!同時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!永寂組織竟在同一時刻,對最後的四鼎發起了總攻!其布局之廣,力量之強,決心之狠,遠超之前任何一次!
“他們瘋了!”徐福臉色煞白,手中的羅盤指針瘋狂亂轉,幾乎要崩碎,“同時強行汙染四鼎,這是要……這是要徹底撕裂九州根基,引動天地大劫,讓永寂提前降臨啊!”
月姬緊握雙拳,律法清光因極致的憤怒而明滅不定:“他們是要逼迫我們分身乏術,無論我們救援哪一方,另外三鼎都可能徹底淪陷!”
林辭閉目,強忍著四道鼎鳴帶來的神魂刺痛與焦灼感。玉璽在懷中劇烈震顫,五鼎之力在體內奔騰咆哮,與遠方那四道同源而危在旦夕的力量產生著強烈的共鳴。
不能亂!必須冷靜!
他深吸一口氣,強行將心神沉入玉璽,借助五鼎歸位後對九州氣運的模糊掌控,試圖更清晰地判斷四處的危機等級。
東方,鼎息雖狂暴,但底蘊猶在,似在掙紮抵抗,危機雖急,尚有一線生機。
北方,寒意已侵核心,鼎火微弱,隨時可能徹底熄滅,危在旦夕!
南方,詛咒纏繞雖深,但鼎息熾熱,仍在激烈對抗,局勢焦灼。
西方,被“虛無”吞噬,感應最為模糊,情況不明,但那種徹底的“寂滅”感最為詭異莫測!
“我們必須分兵!”林辭猛地睜開眼,眼中已是一片決然,“沒有時間猶豫了!”
他目光掃過眾人,語速極快:
“月姬,你律法之力堂皇正大,最能克製北方那種侵蝕靈魂的極致寒意,且你心思縝密,速往北方冰原,救援那尊鼎!徐先生,你隨行,以陣法輔助!”
“黑石,你擅潛行,熟悉山林,南方的詛咒與瘴氣,需要小心應對。你帶一半斥候兄弟,火速南下,務必保住那尊鼎的生機!我會傳你一道梁州鼎的光明之力,助你淨化詛咒!”
“我……”林辭看向東方和西方,這兩個方向一個尚可支撐但需速決,一個詭異莫測需最強力量應對,“我去西方!那裡感應最弱,情況最不明,永寂的手段可能也最為詭異。東方的鼎尚能支撐,我會以最快速度解決西方之患,然後立刻馳援東方!”
這是目前最優,卻也最冒險的抉擇。他將獨自麵對最未知的西方險境,而月姬和黑石也將獨立承擔救援重任。
“林兄,西方凶險,你……”月姬眼中滿是擔憂。
“放心。”林辭打斷她,臉上露出一絲堅毅的笑容,“五鼎在身,玉璽在手,這天下,尚無我不能去之地!諸位,九州存續,在此一舉!各自保重,務必成功!”
沒有更多的告彆,形勢刻不容緩!
月姬與徐福對著林辭重重一抱拳,身化清光,如同離弦之箭,向北方的天際激射而去!
黑石低吼一聲,率領斥候精銳,如同融入大地的陰影,向著南方的密林疾馳!
林辭最後看了一眼東方那傳來鼎鳴的海域方向,強行壓下心中的牽掛,猛地轉身,周身玄黃之光爆閃,空間都微微扭曲!他一步踏出,仿佛縮地成寸,身影瞬間消失在彭城上空,再出現時,已在西方遙遠的天際,直奔那片吞噬一切的沙海與虛無!
四極烽煙起,九州天命分!
最終的決戰,以這種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方式,同時在這片古老土地的四個極點,轟然爆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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