倆人一同回城，許久沒有離開軍營的方耀祖好奇的看著周邊的一切，他感覺自己進去也不過才一年多，外麵居然就發生了如此的變化。
“這是碎石路？”方耀祖踩著腳下的路，感覺很是新奇。
“怎麼那麼多學生？”一群孩子說笑著從他身旁經過，方耀祖有些詫異，然後就看見那些孩子跟騎在馬上的老爹打招呼，老爹笑吟吟的回應著。
有些魔幻。
進了城，街上也沒有了以前的臟亂差，隻是時不時牆上就有標語。
“亂尿尿，會被閹掉不開玩笑）”
“扔垃圾的想清楚，扔什麼就讓你吃什麼。”
“女子技能培訓所，地址....”
方耀祖東張西望，原來安寧城也可以這麼整潔？那些百姓好像都跟自己老爹很熟？他看著老爹的笑臉，心中有些低落。
突然就挨了一腳，整個人差點沒站穩，好在在軍營裡受的苦讓他立刻反應過來，站直，然後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馬的老爹。
方知意指著一個賣豆腐的老漢：“道歉。”
方耀祖一愣。
又是一腳。
方耀祖的心性已經被打磨平了，沒有思考，他彎腰衝老漢道歉。
可是他明明不記得這個老漢。
老漢也愣：“大帥，您這是乾什麼？這這這，這可使不得。”
方知意攔住他：“你受得起，老人家。”
當天方知意沒有帶著方耀祖回家，而是帶著他走遍了安寧城的每條街道，標準流程，踹一腳，讓他給不認識的人道歉。
方耀祖滿心疑惑，但是迫於老爹的威壓，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城裡走完了，方知意領著他出了城，一個個縣城，鄉鎮，方耀祖看見了自己不在這些日子的變化，老百姓安居樂業，甚至即便是鎮上，都有不少人認識方知意，他看的出來，這些人對老爹不是懼怕，而是擁護。
隻不過老爹的流程依然沒變，一路下來，自己都不知道被踹了多少次了，甚至走路都一瘸一拐。
這倒是讓他內心的逆反性子竄了起來，越是這樣他越是一聲不吭。
直到走到了一處麥田裡，方知意背著手看著金燦燦的麥田：“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打你？”
方耀祖一愣，看了看站在遠處的衛兵，他搖了搖頭。
你當爹你牛逼，你打我不跟玩似的？
但是下一刻，小黑的觸手伸進了他的腦袋裡。
方耀祖的神色不斷變化，從木然變得猙獰，然後滿頭大汗，堅持了許久的身體再也撐不住了，整個人跪倒在地。
方知意抬頭製止了要過來的衛兵，低下頭：“現在你告訴我，我一開始想要斃了你，是對是錯？”
方耀祖抬起頭，滿臉淚水。
“爹，我錯了。”
方知意搖頭：“這話你不該跟我說，也不配跟我說，好在你現在是軍人，軍人應當馬革裹屍，至於你欠下的罪，下輩子再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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