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意笑了:“草民一心除匪,出此下策也是萬不得已。”
“萬不得已?你知道你做的這事讓百姓恐慌至極嗎?”閻七質問道。
方知意點頭:“不做,事情就不存在了嗎?要讓他們知道真相。”他頓了頓,“閻團長不會以為,憑你這些人,就能剿匪了?”
閻七愣了一愣,感覺被眼前的人看輕了:“我的團能橫掃整個溪城!土匪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!”
“媽的,我為什麼不是這個家夥...”
“你嘀咕什麼呢?”
方知意深吸一口氣:“根據我的粗略統計,溪城周圍大小匪寨十餘個,人多的甚至接近千人,又藏於大山,閻團長,你不會覺得自己有那麼多精力對付他們吧。”
閻七沉默了幾秒,疑惑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方知意臉上挪開,眼前的這個人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閻七開口問道。
方知意也不浪費時間:“助你剿匪,不,為百姓剿匪。”
他知道閻七的德性,這個家夥壓根不在乎什麼功績,他要的就是公平,但是這種人一般都死得很慘,哪怕不得罪男主,他遲早也會成為軍閥鬥爭的犧牲品。
隻是一夜的交談,閻七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名叫方知意的人的眼光比自己,不,甚至比軍長都要老練,不知不覺間,他也把自己的姿態放低了很多。
“先生覺得如何做比較好?”閻七詢問道,“不瞞你說,閻某是被打發到此處駐軍的,彈藥糧草都不太充足。”
這也是為什麼原劇情中他死活搞不定男主勢力的原因。
方知意隻是看著他說了一句話:“從今日起,一切剿匪事宜由我調動,可行?”
閻七緊盯方知意,發現他愈加看不透眼前之人,片刻:“果然亂世出英雄,先生,你總要先給閻某一個定心丸吧。”
方知意早有準備,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地圖邊上,拿起筆就勾勒了幾筆。
“這裡,就是方某給你的誠意。”
閻七將信將疑。
隔天,閻七的部隊聲稱要外出演練,呼啦呼啦的湧出城外。
而此時的傅雲深卻是眉頭緊皺:“究竟是誰做出的這種事情?”昨日城牆上滿貼冤狀的事情已經傳遍了,現在四周百姓張嘴就是咒罵土匪無良的,這讓他一個前任土匪頭子很是難受,同時一種不好的感覺在他心中逐漸升起。
好在沈知夏抱著他:“沒事的,你現在已經不是清風寨的大當家了,你是我的夫君,雜貨店的店主,傅雲深。”
她很慶幸傅雲深從未露過真名,世人也不知他的長相。
傅雲深笑了笑,心中始終忐忑。
閻七的部隊所到之處,野獸也好,土匪也好都望風而逃,他們沒傻到和正規軍拚火力,這倒是給閻七行了極大的方便。
當他看見那山洞裡的一箱箱金銀時,眼睛都瞪大了,剛想上前撫摸,腦海中卻響起了方知意的話。
“那些錢上,不知有多少冤魂。”
閻七收回了手,命令下屬抬走金銀。
半夜部隊回到了溪城,經過清點,副官臉上的笑都攔不住,這些錢都足夠他們擴軍了!當然隻能想一想,真擴軍的話,估計大帥就會把他的狗頭摘了掛在城門上。
此時他看方知意的眼神也變了,從之前的戒備成了兩眼放光的樣子,仿佛方知意就是個行走的財神爺。
“先生,按你給的地址,我們拿到了這些...贓銀。”閻七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