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白):建安二年公元197年)夏,中原的太陽像燒紅的烙鐵,把南陽盆地的荒原烤得冒起青煙。曹操的馬鞭指著宛城的方向,身後是五萬疲憊的曹軍——北有袁紹虎視,東有袁術僭號,他隻能先捏“張繡”這顆軟柿子,卻沒料到,這場看似輕鬆的南征,會讓他在炎荒裡嘗儘乾渴,在溫柔鄉裡跌進深淵,最終在一片火海裡,輸掉最珍視的猛將與最不願承認的愧疚。
一、炎荒路:烈日熔金生幻景青梅一語解饑腸
曹軍離開許昌的第三日,就紮進了南陽郊外的荒原地帶。
太陽懸在頭頂,像個巨大的火球,把空氣烤得滾燙。地麵的黃沙反射著金光,遠遠望去,竟像一片晃動的湖水——那是士兵們渴到極致產生的幻覺。有的士兵走著走著就栽倒在地,嘴唇乾裂得滲出血;有的扶著長槍,眼神渙散,嘴裡喃喃著“水……水……”;連曹操的坐騎“絕影”,都耷拉著耳朵,蹄子踏在沙地上,揚起的塵土都帶著焦味。
“主公,再找不到水源,士兵們怕是撐不住了。”郭嘉騎著馬,跟在曹操身邊,聲音沙啞。他素來體弱,此刻臉色蒼白,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,浸濕了青衫。
曹操勒住馬,放眼望去——四周全是光禿禿的荒坡,連棵像樣的樹都沒有,更彆說水源。他皺起眉頭,心中也有些焦躁:若士兵因缺水潰散,彆說征張繡,恐怕連回許昌都難。
就在這時,一個士兵突然癱坐在地上,哭喊道:“我想家……想家裡的梅子樹,酸酸甜甜的,咬一口,滿嘴都是水……”
這話像一道閃電,劈開了曹操的思緒。他眼睛一亮,翻身下馬,走到隊伍前麵,舉起馬鞭,對著士兵們大聲喊道:“將士們!莫慌!”
士兵們抬起頭,眼神裡滿是疲憊,卻還是朝著曹操的方向望去。
“我昨夜夢到,前麵不遠處就是一片梅林!”曹操的聲音洪亮,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,“那梅林裡的梅子,又大又酸,掛滿了枝頭,咬一口,生津止渴,比清泉還管用!我們再加把勁,趕到梅林,就能痛痛快快吃梅子,喝梅子酒!”
他一邊說,一邊用馬鞭指向遠方:“你們看!那片矮坡後麵,是不是隱約能看到梅林的影子?是不是能聞到梅子的酸味?”
士兵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,原本空無一物的荒坡,在烈日的幻景裡,竟真的仿佛出現了一片鬱鬱蔥蔥的梅林,枝頭掛滿了青紅的梅子。有的士兵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,乾裂的嘴唇似乎真的泛起了一絲濕潤;有的掙紮著站起來,眼神裡重新有了光:“對!是梅林!我聞到酸味了!”
“走!去吃梅子!”不知是誰喊了一聲,士兵們紛紛起身,拖著疲憊的身體,朝著“梅林”的方向前進。幻覺裡的梅子,成了支撐他們的希望,乾渴的痛苦竟真的緩解了幾分。
郭嘉看著這一幕,眼中滿是敬佩:“主公此計,比千軍萬馬還管用。”
曹操卻輕輕歎了口氣:“不過是權宜之計。等過了這片荒原,定要讓士兵們喝足水,歇夠勁。”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典韋——典韋背著一個水囊,正悄悄把自己的水遞給身邊一個年輕的士兵。典韋的腰間,還掛著一小塊鐵劍碎片,那是趙雄墳前那把鐵劍的殘片,他一直帶在身上,算是對趙雄的補償。
“惡來,”曹操喊道,“你也多喝點水,彆都給了士兵。”
典韋拱手道:“主公放心,末將扛得住。”
夕陽西下時,曹軍終於走出了荒原,在一處小溪邊紮營。士兵們撲到溪邊,大口喝著清水,之前的“梅林幻景”早已被拋在腦後,可曹操“望梅止渴”的故事,卻悄悄在軍營裡傳了開來——有人說主公智謀過人,有人說主公懂人心,隻有曹操自己知道,那不過是亂世裡,為了活下去的無奈之舉。
二、宛城遇:玉露凝香勾人魄金屋藏嬌忘危機
三日後,曹軍兵臨宛城,張繡果然如預期般歸降。
曹操走進宛城太守府時,注意力並沒在張繡的謙卑上,反而被廊下一個素衣女子吸引。那女子站在石榴樹下,手裡捏著一片花瓣,側臉的輪廓在夕陽裡泛著柔和的光——她的皮膚像凝脂,透著淡淡的粉;眉眼細長,眼尾微微上挑,帶著幾分哀愁,卻更顯風情;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衣裙,裙擺掃過地麵,像流水般輕盈。
“那是誰?”曹操停下腳步,聲音不自覺地放輕。
張繡的臉色微變,卻還是躬身回道:“回曹公,是先叔張濟的遺孀,鄒氏。”
曹操的目光在鄒氏身上停留了許久,直到鄒氏察覺到視線,轉過身來,屈膝行禮:“民婦鄒氏,見過曹公。”她的聲音像清泉,叮咚作響,帶著幾分怯意,卻更讓人心癢。
“不必多禮。”曹操走上前,伸手扶起她,指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手腕,隻覺得溫軟如玉。“夫人獨居於此,想必寂寞?”
鄒氏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,低下頭,小聲道:“蒙將軍掛念,民婦……還好。”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!
當晚的慶功宴,曹操吃得心不在焉,滿腦子都是鄒氏的身影。宴席散後,他屏退左右,隻帶了典韋,悄悄來到鄒氏的住處——那是一間雅致的小院,院裡種著蘭草,窗台上擺著一盞青燈,燈光搖曳,映得屋裡的一切都朦朦朧朧。
鄒氏見曹操進來,嚇了一跳,連忙起身:“曹公……您怎麼來了?”
“我來看看夫人。”曹操走到她麵前,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,“夫人這般絕色,獨居於此,實在可惜。不如……隨我回許昌,我定保你一世富貴。”
鄒氏的身體輕輕顫抖,眼中閃過一絲恐懼,卻又很快被無奈取代——她隻是個寡婦,在這亂世裡,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。她緩緩低下頭,算是默認。
曹操大喜,一把將她攬入懷中。青燈的光映在兩人身上,蘭草的香氣混著女子的脂粉香,填滿了整個房間。繡帳落下,遮住了裡麵的春宵,也遮住了曹操對危機的警惕——他忘了張繡的隱忍,忘了賈詡的智謀,忘了自己身處的是敵營,隻沉浸在溫柔鄉裡,享受著片刻的歡愉。
鄒氏躺在曹操身邊,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鎧甲,眼中滿是複雜。她知道,自己不過是曹操的戰利品,這場春宵,注定不會有好結局。“曹公,”她小聲道,“張繡將軍……恐會不滿。”
曹操不以為意,摟緊她:“有我在,他不敢怎樣。明日我便帶你走,沒人能傷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