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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 公瑾染疾吳使至 大喬折柳贈離人(1 / 2)

旁白):建安十五年秋,江陵的江風帶著潮氣,建業的宮牆飄著憂慮,巴丘的夜露沾著寒星。周瑜的甲胄還掛在帳中,箭傷的疤痕卻已開始作痛;大喬的柳絲折在渡口,未說出口的情意隨江水流向遠方;小喬的藥碗溫在案頭,夫妻間的絮語裡藏著未竟的戰略;而呂子戎的馬蹄停在龐統的茅廬外,荊襄的棋局,正等著新的棋手落子——命運的絲線,總在英雄最意氣風發時,悄然收緊。

一、公瑾抱病:江陵戰後留暗疾吳侯遣使探軍情

江陵太守府的後院,周瑜披著素色披風,坐在廊下的竹椅上,望著江麵的戰船發呆。自聯軍破江陵已過三月,他日夜操勞——整頓水師、加固城防、劃分南岸土地與劉備,還要防備樊城的蔣欲川與襄陽的曹仁,早已積勞成疾。更要命的是,取江陵時被曹營副將李厲砍中的左肩舊傷,近來總在陰雨天隱隱作痛,有時甚至連握筆都困難。

“都督,該喝藥了。”親兵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走來,語氣帶著擔憂。

周瑜接過藥碗,仰頭飲下,苦澀的藥味在口中蔓延。他擺擺手:“扶我起來,去看看甘寧的水師操練。”

“都督,您身子不適,還是歇息吧。”親兵勸道。

“不行。”周瑜語氣堅定,“曹操在樊城布下犄角,劉備在南岸屯兵,我們若不抓緊練兵,遲早會被他們夾擊。”

可剛站起身,一陣眩暈襲來,周瑜踉蹌著扶住廊柱,冷汗瞬間浸濕了裡衣。親兵連忙扶住他:“都督!您怎麼樣?”

“無妨,老毛病了。”周瑜強撐著,卻瞞不過身邊的人——消息很快傳到了建業。

建業的吳侯府內,孫權看著江陵送來的急報,眉頭緊鎖:“周瑜染疾,箭傷複發,這可如何是好?”

魯肅道:“吳侯,呂莫言剛從交州回來,熟悉荊州局勢,且做事穩重,可派他攜太醫前往江陵探望,再讓小喬夫人隨行,也好照顧都督。”

孫權點頭:“就這麼辦!傳我令,呂莫言即刻啟程,帶太醫、藥品,護送小喬夫人前往江陵;告訴周瑜,若身子不適,可暫將江陵事務交程普代理,切勿勉強。”

二、大喬折柳:江畔送彆含深意柳絲牽情未敢言

建業城外的長江渡口,柳絲依依,暮色將江麵染成金紅。大喬站在柳樹下,身著淡青色羅裙,手中拿著一束剛折的柳枝——她是來送妹妹小喬的,可目光卻總不自覺地飄向碼頭的呂莫言。

呂莫言身著鎧甲,正指揮士兵搬運行李與藥品,見大喬前來,連忙上前見禮:“大喬夫人。”

大喬將柳枝遞給他,聲音輕柔:“呂將軍此去江陵,路途遙遠,這柳枝……願你一路平安。”她的指尖不經意間碰到呂莫言的手,臉頰微微泛紅,連忙收回手,看向小喬,“妹妹,到了江陵,要好好照顧都督,莫要牽掛家裡。”

小喬身著素白襦裙,眼中滿是擔憂:“姐姐放心,我會的。”她看向呂莫言,“呂將軍,我們該出發了。”

呂莫言點頭,接過柳枝,插在馬鞍旁:“多謝夫人贈柳,末將定護好小喬夫人,平安抵達江陵。”

江船啟航,小喬站在船頭,向大喬揮手告彆;大喬站在渡口,看著江船越來越遠,直到消失在暮色中,才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另一束柳枝——那是她為自己折的,藏著對呂莫言未說出口的情意。柳絲隨風擺動,如她紛亂的心緒,在亂世的塵埃裡,不敢輕易顯露。

呂莫言站在船尾,看著漸漸模糊的建業城,手指摩挲著馬鞍旁的柳枝。他雖木訥,卻也察覺到大喬的情意,隻是身處亂世,兒女情長隻能暫且擱置——他肩上扛的,是孫權的囑托,是小喬的安危,更是江東的未來。

三、江畔侍疾:小喬喂藥談往事公瑾謀策定蜀聯

三日後,江船抵達江陵。呂莫言帶著太醫直奔太守府,隻見周瑜躺在床上,麵色蒼白,嘴唇乾裂,已無往日的英氣。小喬一見,眼淚就掉了下來,撲到床邊:“公瑾,你怎麼樣?”

周瑜握住她的手,虛弱地笑了:“傻丫頭,哭什麼?我還死不了。”

太醫為周瑜診脈後,對呂莫言與小喬道:“都督是積勞成疾,加上舊傷複發,需靜養,不可再操勞,否則恐有性命之憂。”

小喬擦乾眼淚,堅定地說:“從今日起,府中事務我來打理,絕不讓公瑾再費心。”

接下來的幾日,小喬日夜守在周瑜床邊,悉心照料:

清晨,她親自熬藥,用銀匙一點點喂周瑜喝下,怕藥燙,先自己嘗一口;

午後,若天氣晴好,她便扶周瑜到江畔的亭子裡坐著,為他披好披風,講建業的趣事;

夜晚,她坐在床邊,為周瑜扇扇驅蚊,直到他睡熟才敢歇息。

這日午後,兩人坐在江畔亭中,江麵風平浪靜,遠處的水師正在操練。周瑜望著江麵,輕聲道:“小喬,你說,我們江東的水師,能打到益州去嗎?”

小喬一愣,隨即道:“公瑾,你身子不好,彆想這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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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能不想。”周瑜歎了口氣,“曹操在北方根基已穩,劉備在南岸虎視眈眈,若我們不趁機取益州,聯合馬超夾擊曹操,遲早會被他們吞並。”

這時,呂莫言走來,遞上一份軍情:“都督,探子回報,馬超在隴西擊敗夏侯淵,曹操已調蔣欲川率軍支援,樊城防守空虛。”

周瑜眼中閃過一絲光亮:“這正是取蜀的好時機!呂莫言,你替我草擬一份奏疏,呈給吳侯——建議即刻整軍,由我率軍取蜀,再派使者聯絡馬超,共擊曹操;同時提醒吳侯,‘劉備寄寓,有似養虎’,需暗中防備,不可讓他坐大。”

呂莫言點頭:“末將領命。隻是都督,您的身子……”

“我沒事。”周瑜打斷他,語氣堅定,“取蜀之事,刻不容緩,我必須親自去。”

小喬握住他的手,眼中滿是擔憂,卻沒有勸阻——她知道,周瑜的心中,江東的基業永遠比自己的性命重要。

四、子戎訪統:鳳雛隱於江陵野論劍談兵議荊襄

就在周瑜謀劃取蜀的同時,呂子戎正在江陵城外的一處茅廬前徘徊。他聽人說,江陵有位名士龐統,號“鳳雛”,雖隱居鄉間,卻精通兵法、劍術,便特意前來拜訪。

“在下呂子戎,特來拜見龐先生。”呂子戎對著茅廬拱手道。

茅廬的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一個身材矮小、麵色黝黑的男子走了出來,正是龐統。他上下打量著呂子戎,笑道:“呂將軍在長阪坡斷後、零陵獨戰張趙的事跡,我早有耳聞,今日得見,幸會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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