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年,年輕的父母生下孩子不負責任,遺棄嬰兒的事情時不時上新聞,倒並不稀奇。
難道今天晚上讓自己遇上了?
周師傅這人挺善良的,遇事不會不管,於是便趴在橋欄杆上往下看。
可是橋下是湍急的河水,河兩岸的碎石草地上也沒什麼遮擋,一眼可見,並沒有什麼嬰兒。
周師傅再仔細聽了聽,那聲音好像是從橋洞子裡傳來的。
對!那扔孩子的怕被人看到,八成是鑽到橋洞子底下扔的。
周師傅也沒多想,順著橋邊的小路就來到了橋下。
可不,這一下來,那啼哭聲就更加明顯了,被橋洞再一放大,尤為清晰。
不過此時周師傅又有些奇怪——怎麼聽著這聲音不像是一個孩子發出的,倒是像……好幾個?
可是這怎麼可能,難道是橋洞回音的問題?
周師傅也沒多想,湊到橋洞口往裡看去。
橋洞下還是挺黑的,周師傅眼睛適應了好久才看清裡麵的東西。
可當他看明白時,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到河裡去!
那橋洞裡,拱形的石麵上,白乎乎的趴著好多個小嬰兒!
說是趴著,更準確地說是用小小的手指和腳趾緊摳著石頭上的縫隙,貼在石麵上的。
那聲音正是從它們的口中發出的。
那些小嬰兒顯然都是一些鬼魂,身體都是半透明的,散發著藍盈盈的光。
周師傅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看到這樣詭異恐怖的一幕,頓時嚇得渾身發抖,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。
可這心裡一慌,腳下就不穩了,一個趔趄,一腳就踏進了河裡。
嘩啦啦的聲響傳來,頓時驚動了那些趴在橋下的嬰兒。
隻見那些小鬼一下齊刷刷地轉頭看向周師傅,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,鮮紅的血液從眼眶裡流了下來,滿臉的猙獰、凶戾,顯得十分恐怖。
周師傅被它們這一看,渾身的血都涼了,身體僵在原地半天都不能動。
可周師傅不動,那些小鬼卻動了起來,一個個以極快的速度順著拱形石橋向周師傅的方向衝了過來!
一陣刺骨的冷風撲麵而來,也讓周師傅一下反應了過來。
他嗷的尖叫了一聲,就連滾帶爬地向橋洞外跑去,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河邊的馬路上,也顧不上分辨方向,拚了老命地奔跑起來。
跑出去兩個路口,正好遇到一個巡邏的警察。
警察看到周師傅慌亂的樣子,以為發生了什麼事,忙著攔下了他。
可是他語無倫次的描述讓人什麼也聽不懂,除了“有鬼”什麼也沒表達出來。
巡邏的警察以為他喝醉了或者有什麼精神問題,也並沒有當真,簡單地做了個詢問筆錄就讓他走了。
當然,根據他說的,警察也到那洸俯河橋下看了一圈,什麼也沒有,也就更加認為周師傅是喝多了。
可沒想到,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第二天一早就又被提了起來。
原因是就在當天淩晨,一個姓陳的晨練老者同樣路過那個洸俯河橋時,也聽到了橋下有嬰兒的哭聲。
陳大爺和周師傅的想法一樣,以為是有棄嬰,也下到橋下去尋找。
而他這次是真的看到了嬰兒,不過……是已經死亡的。
也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,身體都腫脹了起來,有一半的身體還埋在河邊的淤泥裡。
陳大爺不明白,嬰兒既然是死的,那剛才的哭聲是從哪裡傳來的呢?
想到這,他的頭皮不由得一陣陣發麻。
可是此時害怕是沒用的,這裡畢竟有個死嬰,還是先報警吧。
很快,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就趕了過來。
警員想得也簡單,以為隻是個簡單的河邊棄嬰案,來了收拾一下,根據線索再尋找一下嬰兒的父母。必須嚴肅地批評教育,然後讓他們把嬰兒的屍體妥善處理好也就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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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沒想到,到了橋下,正收拾陳大爺看到的那個嬰兒屍體時,一個民警發現橋下不遠處的水中還有一個白花花的東西。
走過去一看,竟然又是一個嬰兒的屍體!
這就太巧了吧。
兩個警員感覺事情不小,忙著通知了隊裡。
很快更多的警員趕了過來,十幾個人展開了地毯式搜查。
這一查可不得了,居然在這個小小的洸俯河橋下接連發現了七具嬰兒屍體!
有一些,臍帶都未剪斷,還有一些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爛。
這一下事情可大了。
如果單純是棄嬰還好說,可本地人有許多都碰到過像周師傅和陳大爺那樣的遭遇,在這洸俯河橋聽到嬰兒的哭聲或者見到過小嬰兒的鬼影。
這一下各種傳言可就起來了,傳來傳去成了:
‘出現了大型跨國器官走私團夥,專偷小孩來切內臟;小嬰兒死不瞑目,要大鬨臨沂城。’
這巨大的社會輿論壓力一下給到了當地警方。
那能怎麼辦?成立專案小組徹查吧。
可這種事真的不好查。
法醫做了解剖檢查,這些嬰兒的鼻腔和肺部並沒有泥水,可以肯定在被扔到橋洞下時,就已經死亡了。
連棄嬰都算不上,隻能說死嬰處理的方式不當。
但是其實這種事在魯西南地區是有傳統的。
因為本地民間傳說,這些活不下來的嬰兒都是轉世來懲孽緣的討債鬼,是不能入祖墳的。最好的方式就是埋到橋下,讓魂魄被石橋壓著,再不入輪回。
可這樣的結果根本無法壓製社會輿論。
更進一步說,這結論連警察內部都無法服眾。
畢竟一下發現了七具嬰兒屍體,單說是遺棄死嬰哪會有這麼多,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隱情。
大概率是涉及違法犯罪,還得查!
可這一句“查”說起來簡單,又哪有那麼容易。
因為這段時間是洪峰期,橋下沒有任何線索,查來查去是半點頭緒都沒有。
這一個月以來,當地警方承受著極大的社會壓力,可就是沒有任何進展。
“連我都聽到過好幾次領導罵人,弄得下麵的警員都是焦頭爛額的。”
劉洪山幾杯酒下肚,也把案情的經過講了個七七八八。
“我這次也是來咱德州出任務,正巧聽這邊的同事講起了那個假發和辱屍的案子,才想到了咱們公安口上還有個特九組。”
“這不就找過來了,想讓秦隊過去幫忙看看,畢竟……這裡麵也傳著有鬼不是。”
若是普通的仇殺、情殺案,在場的都是工作多年的老警察,見得多了,也不會太過動容。
可一聽是牽扯出這麼多的嬰兒,在場的每個人臉色都嚴肅了起來。
王所長喝得有點多,嘴裡的臟話就有些壓不住了:
“他娘的!什麼人乾的這缺德事,太他媽可恨了!”
老秦的臉色也一直沉著,此時把眼前的酒一口乾了:
“行,我們回京暫時也沒什麼事,明天我們就過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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