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背後還有藏得更深的人?”
喬飛和胡不凡幾乎同時疑惑地問出了口。
封隊皺緊眉頭,沉聲道:“嗯。以汪林的本事,絕對做不出這樣高深的妖局。”
“他要麼是前麵唱戲的小醜,要麼……是他有需求,找來了更厲害的人,才布下這個風水局!”
喬飛越想越糊塗:“可汪林交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,他會是傀儡嗎?按理說該是他主導吧?”
他始終不敢信——藏得這麼深、背景又廣的汪林,居然像師父說的那樣,還隻是個擺樣子的戲子?
這時老秦插了句嘴:“你們看那些明星,不管多風光,背後不都是娛樂公司包裝的?”
“真有本事的沒幾個,尤其是現在年輕人追的那些流量明星。”
喬飛被這句話戳中,瞬間沒了反駁的底氣:“還真是……”
封隊又掏出一根煙,用前一根的煙蒂點上,緩緩開口:“我先跟你們說說汪林的底細。”
按封隊的說法,汪林不算完全的江湖騙子。
至少他從小在峨眉山道觀學藝是真的,整整學了十年才下山。
可從他後來騙人的伎倆看,壓根沒學到多少真東西——隻是所有騙術都按道家法門設計,看著特彆唬人。
那些年正好趕上全國氣功熱。
他頂著“氣功大師”的名頭到處開班授課,一時間追隨者無數。
而真正讓他火遍全國的,是給印尼前首相和俄羅斯外長“發功治病”的事。
據說隔了好幾米,他就把人家多年的老毛病治好了。
這一下徹底引爆輿論,巔峰時期,他的徒弟有上百萬,遍布全國各地。
可要是隻靠教氣功、賣書、賣磁帶來賺錢,他最多也就像當時其他“氣功大師”一樣,火一陣子就涼了。
畢竟等全民對氣功的熱度退下去,沒人會再記得他。
但汪林根本不滿足。
後來他乾脆宣稱自己會修仙煉丹、破災改命,還說自己是“達摩轉世”,能治百病——從癌症、白血病到艾滋病,全敢打包票。
這番話一出口,他的學員直接變成了信徒,連不少社會名流都來拜師,勢頭簡直要往邪教方向走。
就在這時,專門打假氣功的司馬先生站了出來,直接對汪林提出質疑。
這位司馬先生本事不小,幾乎把汪林的把戲扒得底朝天:
隔空取物是提前做的機關,遠程發功讓病患發熱是塗了老薑汁……各種騙術被一一拆穿。
更巧的是,汪林的一個徒弟也在這時反水,爆出了更多猛料:
包養情婦、放高利貸、詐捐,就連那些被“治好”的病人,全是找的演員!
這一連串爆料,直接把汪林的根基給動搖了。
麵對這麼多指控,汪林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他居然在公開場合搞了場“大秀”,說要隔空發兩掌,讓司馬先生和徒弟這兩個“壞分子”吐血而亡。
他當著攝像機和幾千個信徒的麵,真就揮了兩掌。
除了信徒,誰看了都覺得他瘋了。
可沒想到——
司馬先生一點事沒有,那個揭發他的徒弟,卻從當天起就失蹤了。
沒過多久,有人在一處荒山水潭裡發現了徒弟的屍體。
警方調查後確認,他不是被“隔空掌”打死的,是被人殺害後拋屍的。
這一下,事情性質徹底變了。
警方懷疑是汪林買凶殺人,或者是他指使極端信徒做的,總之他肯定脫不了乾係。
隨後警方正式對汪林立案調查,他的一堆醜事也全被扒了出來。
之前徒弟爆料的內容,大多都得到了證實。
用現在的話說,就是“人設徹底崩塌”。
信徒走的走、散的散,輿論全是罵他的,各種醜事接連曝光,很快成了過街老鼠。
那些之前跟他交好的明星、富商、名流,跑得比誰都快,紛紛跟他劃清界限。
據說因為查他的案子,還順帶拉倒了一個省部級的大官。
“那汪林都成這樣了,現在怎麼還有明星大咖找他?就不怕被騙、被牽連嗎?”
喬飛聽到這兒,忍不住打斷了師父的話。
沒等封隊開口,老秦先接了話:“所以那些人找他時,都特彆低調啊!”
“就算汪林偶爾出現在照片裡,除了我們這些老家夥,你們年輕人誰認識這位世紀初的‘氣功大師’?”
封隊也補充道:“他肯定還是給那些名人做了些‘了不得’的事,不然沒人會冒著風險找他。”
胡不凡更糊塗了:“您不是說他是江湖騙子嗎?他還能有什麼本事,讓那些人追捧?”
老秦一邊敲著桌麵,一邊解釋:“還能是什麼?無非就是治病、改命勢那一套。”
“比如那個‘龍吸水’局,能吸周圍的生氣。精神不好的人在裡麵睡一晚,肯定會覺得神清氣爽。”
“要是再配合正確的打坐、呼吸,一些小病確實能緩解。”
“至於‘改命勢’,說白了就是靠人脈——他手裡有人脈資源,互相搭個橋。讓富商給明星簽個廣告,讓明星給企業做宣傳,或是讓官員給富商行點便利,這不就等於‘改命’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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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飛這才恍然大悟:“原來是這樣!他靠一個風水局,簡直跟升天了一樣,好處也太多了!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,又繞回之前的問題了——這麼厲害的局,真不是汪林能布的!”
封隊讚賞地看了喬飛一眼:“所以說,他背後一定有人。”
“那種風水妖局,不是拿張圖、擺擺東西就能弄成的。差一點都不行,每個點位都得根據天地萬象調到最佳狀態。”
“單是守住這個局、讓它發揮作用,就需要極深的修為才行。”
胡不凡腦子轉得慢,下意識地說道:“那這不也挺好嗎?治病、改命勢,至少不犯法啊!”
“雖然隻服務名人富商,但也是互惠互利,不算壞事吧?”
老秦掐滅手裡的煙,看著他說:“小子,你忘了?‘龍吸水’局後麵,還有個‘白猿塚’局呢!”
“知道什麼是‘白猿塚’嗎?”
胡不凡心裡咯噔一下——“塚”字一聽就不是好東西。
他可憐巴巴地盯著老秦:“師父,您彆賣關子了,‘白猿塚’到底是啥局啊?”
老秦摸了摸下巴,慢慢講起了典故:“‘白猿塚’的故事,跟寫《齊孫子》的孫臏有關。”
“據說孫臏是鬼穀子的徒弟。有一次,鬼穀子讓他看守桃園,來了一隻渾身白毛的猿猴偷桃,被孫臏抓了個正著。”
“可沒想到,那隻白猿居然會說人話,它說自己的母親——也就是老白猿,得了重病,快不行了,就想吃個桃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