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是給她寫份狀紙,給她告個陰狀,有事到那個世界說去,彆被束縛在這!”
“告陰狀?”這顯然對於胡不凡來說又是一個新詞:
“不對呀師父,她都已經把她丈夫給困死在這了,按說仇也報了,怎麼還不算完。”
“怨魂,隻憑一股怨氣行事,很容易被怨念困住,咱們給她的怨氣找個宣泄口,讓她找人訴說出來也就好了。”
老秦,把“狀紙”在手裡抖了抖,掏出打火機給點著了。
那黃紙不知道是什麼材質,一點著冒出的火焰是綠油油的。
而且在老秦手一抖扔在空中時,沒有落在地上,而是在半空中飄飄蕩蕩,直到全部燃儘化成灰燼。
這時,胡不凡就感到一縷陰風由小屋中飄出,卷動著黃紙灰燼,飄向了西方,沒一會就不見了。
老秦看著灰燼消失,低頭點了根煙:“走吧,都十二點多了,這一天真累得夠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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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徒倆當晚睡在了老姚安排的政府招待所中。
一棟立在鎮政府辦公樓一旁的白色小樓,外表看著很普通,裡麵的裝潢和服務還真不錯。
兩個人這一晚都睡得不錯,早上八點多才起床。
吃了些招待所提供的早餐,老秦就招呼著胡不凡上路。
“師父,咱們就這麼走了?不用跟姚所長他們打個招呼嗎?”胡不凡嘴裡叨著半張餅跳上了車。
“那老姚肯定中午又訂好了飯店,打招呼就得讓他們留下再喝一頓,咱們還有事,不能耽誤,”
“一會車上我給他發個信息,說說情況就行。”
“對,山東人的熱情真讓人頭疼”胡不凡發動著車,一打方向出了招待所院子:“師父,咱們去哪?”
“成武縣黃泥樓村。”老秦點了一根煙回道。
“這村名挺有意思啊,咱們去哪乾嘛?有新案子嗎?”
“送錢”老秦邊說著,邊把兜裡昨天封隊給自己的兩千塊和自己那兩千塊錢掏了出來。
左右看了半天也沒東西裝,最後弄了張不知哪天扔車上的舊報紙給包了起來。
“送錢?對了,師伯讓您送的,什麼事啊,還定期的送錢?”
老秦,把報紙包好的錢,塞進自己包裡:“這事,說來就話長了”
接下來,胡不凡就在老秦的講述中,聽到了一段十分令人動容的回憶。
這事要說到六年前。
六年前,老秦因為一個發生在鄰縣巨野的‘控屍盜墓案’,到成武追蹤調查,卻不想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!
那天老秦爬上了黃泥樓村的一道土梁,想看看這方圓十幾裡的地勢。
可也就是剛爬上梁頂,就聽到土梁另一邊傳來一陣陣叫罵聲,還有牲畜的慘叫聲。
老秦覺得奇怪,走了幾步向土梁的另一邊去看。
原來土梁的另一邊是條河,河邊是村路。
而此時,一個少年正在河岸村路上用鞭子狠狠抽打著一頭老黃牛,邊抽還邊叫著:
“快走啊!你停在這乾嘛?快走啊!”
也不知這少年怎麼那麼狠的心,老黃牛身上已經被抽出了一道道的紅檁子。
那老黃牛也是怪,鼻子裡穿著鐵環,按說一拽吃疼就該走。
更彆提鞭子了,可任憑那少年怎麼拽牛繩子,怎麼用力的抽打,那黃牛隻圍著原地打轉,就是不往前走。
但疼一定是真疼,否則那黃牛也不會一直在“哞哞”的慘叫。
老秦見一個少年這樣對待牲畜太過殘忍,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順著土梁就滑了下去。
來到那少年近前就叫住了他:“孩子,先彆打了!”
說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讓他拽繩子的手也鬆了勁:
“這牛不是你家的嗎?怎麼打的這個嚴重,它是犯了什麼錯嗎?”
那少年回過頭一看,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。
把手裡的鞭子收起來隱在了身後叫了聲:“伯伯好,這牛......是我家的,它......也沒有......”
走近了,老秦看出,那少年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,應該是附近村裡的,有著農村少年那種淳樸和怯懦。
看到老秦後怯生生的回到:“隻是它這幾天總是咬斷韁繩往外跑,我天天都要到處找,每次都是跑到這麼遠來才能找到它......所以......”
“那也不能這麼打它呀,”老秦見這少年,雖有些怯懦,但很有禮貌,並不像個心狠的孩子,語氣也軟了下來“畢竟是給你們家出過力的。”
那孩子聽老秦這麼一說,不知為什麼,眼睛中蒙上了一層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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