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看您說的,這不都是為了學習嘛!”胡不凡擺出了一個無邪的笑。
“行,行,我磨不過你”老秦摸著自己的小胡子:“那我就想想,再給你講一個,另外一種詐屍的案子。”
“嗯~對了!十多年前吧,咱們特九組處理過一個‘屍體丟失案’,算是另外一個典型吧”
這個案子發生在2007年左右。
說起來也巧,那天老秦跟特九組的一個師弟,剛幫西城警方解決了一個案子。
正被拉著在馬拐子涮羊肉喝酒呢,突然坐對麵的馬所長電話響了。
老馬那時喝的已經差不多了,大著舌頭接起了電話:
“喂!嘎哈,不是跟你說了我今晚請特九組哥幾個吃飯,沒事彆老給我打電話嗎?”
老馬是個東北人,在京城多年也沒改了口音。
“啥玩意?!”老馬突然站起來提高了聲調:
“殯儀館屍體丟了?誰偷那玩意!回家燉湯啊!”
老馬這一喊,周圍幾桌的客人全都看了過來,一個個瞪大了眼睛,嘴裡的肉都不知道怎麼往下咽了。
老秦是滿頭的黑線啊,忙起身把老馬按下,回頭跟那幾桌的人說了聲:“喝多了,喝多了,聊電視劇呢!”
可這話誰信呀!誰能為了電視劇情節喊出那樣的話來。
老馬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,把聲音壓低了一點。
可那天生的大嗓門,周圍人還是能聽清:
“誰過去呀!!你們這幫慫玩意,殯儀館能咋滴!能起來咬你們呀?”
老秦聽他越說越不像話,忙拽住了他拿電話的手:
“老馬,彆派彆人了,咱們這也喝得差不多了,我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,也不算遠。”
老馬這人就這點好,聽勸,還沒那麼多客套:
“那行吧,大不了一會再讓你們宰我一頓夜宵。”
三個人結了帳,匆匆趕往了京西殯儀館。
老秦的師弟開車,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到了京西殯儀館門口。
等下車時往後座上一看,老馬那都打起呼嚕來了。
老秦頭上的黑線又起來了:“哎!這爺們還真是能吃、能喝、還能睡,指定能混個長壽。”
抱怨著看向了自己的師弟:“看來隻能是咱倆去處理了!”
“那不是更方便嘛,他喝成這樣,進去也是麻煩。”師弟倒是看得開。
兩個人一進殯儀館就聽裡麵傳出了吵鬨的聲音。
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,十分的刺耳:
“肯定就是你,是不是把我弟偷走去賣器官了!我告訴你,你們這些人的勾當報紙都曝光了!把剛死的人弄出去賣器官!你們都缺了大德了!”
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出:“沒有證據的事咱彆亂說!”
然後是另外一個男聲:“就是啊,我們哪能乾那種事,你這都從哪看的小報!”
師兄弟二人就從院裡走到門口這麼個功夫,心就涼了半截,今晚這案子估計不好辦。
果然一進門就看三個人在走廊裡吵得是不可開交。
特彆是那個其中的中年女人,叉著腰指著一個老頭叫罵:“就是你,就是你,快把我弟交出來!不然我......”
老秦把聲音提高,打斷了幾個人的吵鬨:“你們是誰報的警啊!”
三個人倒是不吵了,回過頭看著門口進來的兩人。
那女人又是搶先開了口:“你們是警察嗎?怎麼沒穿警服?”
老秦無奈,從懷裡掏出了警官證又問了一遍:“我們是西城派出所的,誰報的案?”
那女人看老秦確實是警察,突然一屁股坐地上大哭了起來:
“哎呀!警察同誌,你們可得給我們做主哇!沒天理了!就是他!”
哭著一下又指向了那個禿頂的老頭:
“就是他把我弟弟的屍體偷走賣器官去了!這個天殺的,不是人啊.......”
這走廊本來就攏音,老秦被那女人哭的頭都疼了。
不過也很快判斷出了三個人的關係,這女人應該是丟失屍體的姐姐。
身邊那個中年男人是這女人的丈夫,看上去唯唯諾諾的,老婆這邊撒潑打滾,能看出他也覺得不合適,可又不敢說什麼。
而那邊的禿頂老頭們就應該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了。
老秦知道,把這三個人放一起是吵不明白案情的。
就提高了嗓門對三個人說:
“都不要吵!吵不解決問題,我們也不會聽一麵之詞,會給每一個人說話的機會!”
說完轉頭對師弟說:“你帶殯儀館的同誌到門外了解一下事情經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