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剛漫過驛站的土牆,我就帶著阿力和兩個靠譜的驛卒往城外山洞趕——昨天阿力追查鞭炮時,在山洞附近發現了商隊的衣物碎片,這可是找到商隊下落的關鍵線索。
馬蹄踩在沾著露水的草地上,發出“沙沙”的輕響,遠處的山巒裹著層薄霧,看起來朦朦朧朧的。
“捕頭,你說這商隊會不會真跟走私有關啊?”阿力一邊趕馬,一邊忍不住問,“孫元和周強那麼狡猾,說不定真能把商隊拉下水。”
我勒了勒馬韁繩,目光掃過路邊的草叢——昨晚下過小雨,地上的腳印都被衝模糊了,“不好說,但咱們不能先入為主。孫元最擅長偽造證據,說不定這衣物碎片裡就有貓膩,咱們得仔細查。”
山洞在驛站東邊的山坡上,洞口被半人高的野草擋著,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。
剛靠近洞口,就聞到股黴味,混著泥土的腥氣,讓人忍不住皺眉頭。
“就是這兒了。”阿力指著洞口旁邊的一塊空地,“昨天我就在這兒發現的衣物碎片,還有幾件完整的衣服,看著像是商隊的。”
我跳下馬,走到空地前蹲下身——地上散落著幾塊深藍色的布料碎片,旁邊還放著兩件灰色的短褂,短褂的胸口繡著個“江”字,是江南商幫的標記。
“江南商幫?”跟來的驛卒老張皺起眉,“這商幫不是做茶葉生意的嗎?怎麼會跑到咱們邊關來?”
我拿起一件短褂,手指摸過布料——這布料又硬又脆,邊緣都起了毛,一看就是放了很久的舊衣服,而且款式是去年的老款,袖口的剪裁和今年的新樣式完全不一樣。
“不對勁。”我心裡嘀咕著,又拿起一塊深藍色的碎片——這碎片的布料柔軟,顏色鮮亮,邊緣還有被什麼東西勾破的毛邊,跟旁邊的舊短褂比,明顯是新的。
更奇怪的是,舊短褂的口袋裡還塞著張紙條,我小心翼翼地掏出來,上麵用毛筆寫著:“陳武兄,貨物已備好,三日後在破廟交易,勿誤。”字跡歪歪扭扭的,像是故意模仿陳武的筆跡。
“捕頭,這、這不是陳武跟商隊交易的證據嗎?”老張的聲音都變了,“難道陳武真跟走私有關?”
阿力也急了:“不可能啊!陳武是兵部暗線,怎麼會跟商幫交易?這裡麵肯定有問題!”
我沒說話,把紙條湊到鼻尖聞了聞——紙條上有股淡淡的鬆煙墨味,還混著點硫磺的氣息,這是周強店鋪裡賣的墨的味道!
“是偽造的。”我把紙條遞給阿力,“你們看,這字跡雖然模仿陳武的,但起筆和收筆的力度不對,陳武寫‘武’字時,最後一筆會帶個勾,這紙條上沒有。而且這墨是周強店裡的,他肯定是想栽贓陳武。”
阿力接過紙條仔細看,連連點頭:“對!我見過陳武寫的字,確實不一樣!還有這衣服,商隊是上個月才從江南出發的,怎麼會穿去年的舊衣服?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這兒的!”
我又拿起那塊深藍色的碎片,盯著邊緣的毛邊看——毛邊的紋路很整齊,像是被麻繩勾破的。我突然想起驛站馬廄裡用的麻繩,都是用當地的黃麻編的,纖維粗,韌性強,很容易勾破布料。
“老張,你去馬廄看看,馬廄裡的麻繩是不是跟這個碎片上的勾痕能對上。”我把碎片遞給老張。
老張接過碎片,拔腿就往驛站跑,沒過多久就跑了回來,手裡拿著一段麻繩,氣喘籲籲地說:“對、對上了!馬廄裡的麻繩纖維跟碎片上的勾痕一模一樣!這碎片肯定是在馬廄裡被勾破的!”
我心裡一下亮堂了——商隊肯定在驛站馬廄停留過,衣物碎片是在馬廄裡被麻繩勾破的,而旁邊的舊衣服和紙條,是走私團夥故意放在這兒的,想讓我們誤以為商隊跟走私有關,進而坐實陳武的罪名。
“孫元和周強可真夠陰的。”阿力咬牙切齒,“不僅想銷毀書房的證據,還想栽贓陳武,這是把咱們往溝裡帶啊!”
“他們越急,越說明心裡有鬼。”我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“現在咱們有兩個線索:第一,商隊曾在驛站馬廄停留,馬廄驛卒肯定見過他們,咱們去馬廄問話;第二,這些舊衣服和紙條是偽造的證據,咱們得收好,以後能當反證用。”
“好!”阿力和老張趕緊把舊衣服和紙條收起來,小心地放進布包裡。
我們剛要往馬廄走,就聽見山洞裡傳來“滴答”的聲音,像是水滴落在石頭上。
“捕頭,山洞裡會不會有什麼?”阿力握緊了短刀,警惕地盯著洞口。
我猶豫了一下——現在最重要的是找馬廄驛卒問話,查商隊的去向,但山洞裡的聲音確實奇怪,萬一有什麼線索呢?
“阿力,你跟我進山洞看看,老張在外麵守著,有情況立刻喊我們。”我抽出繡春刀,往山洞裡走。
山洞裡黑漆漆的,隻有洞口透進來的一點光,我掏出火折子吹亮,火光搖曳著,照亮了洞裡的景象——洞裡空蕩蕩的,隻有幾塊石頭,地上有一些雜亂的腳印,還有幾處水跡,應該是昨晚的雨水從洞頂滲下來的。
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
“沒什麼東西。”我鬆了口氣,剛想轉身出去,腳突然踢到了什麼——是個小小的銅鈴鐺,上麵還纏著根紅色的絲線,跟之前在書房找到的紅絲線一模一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