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底突然炸開團綠火,火光中浮現出無數人臉。有柳依依的,有老班主的,還有...十六年前那個書生的!他們張著嘴,卻發不出聲音,隻有眼珠子跟著我轉。
"陰陽契已成。"沈硯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"子時三刻,陰門大開,東家要借你的身還陽..."他突然把我推向井口,"現在跑,還來得及。"
我踉蹌著抓住井沿,指尖觸到濕漉漉的青苔。井底傳來股腐臭味,混著熟悉的檀香——和柳依依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!
"跑?"老班主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,"林姑娘,你腰間玉佩,可是用東家心頭血養的。"他舉著白燈籠出現在井邊,燈籠紙上的符咒開始燃燒,"子時到,陰陽合——該上妝了。"
柳依依從他身後轉出來,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,嘴角畫到耳根:"姐姐,東家等你唱出好戲呢。"她遞來件血紅的戲服,衣擺上沾著片片鱗片,"穿好這身,咱們好去見閻王。"
我盯著那件戲服,突然想起賬冊裡夾著的人皮——那胎記的位置,和柳依依後頸的一模一樣!
"原來..."我接過戲服,手指撫過冰涼的鱗片,"你們早就..."
"噓。"柳依依突然捂住我嘴,指尖紮進我臉頰,"好戲要開場了。"她用力把我推進井裡,我聽見沈硯在上麵喊什麼,但風太大,聽不清。
井水冰冷刺骨,我掙紮著浮出水麵,正對上雙血紅的眼睛。那是個穿著戲服的骷髏,手裡握著半塊玉佩,嘴裡哼著《牡丹亭》:"則為你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..."
我轉身要遊,卻被水草纏住腳踝。那骷髏慢慢湊近,戲服上的鱗片嘩啦作響:"林姑娘...該唱壓軸戲了..."
月光透過井口照下來,在水麵碎成片片銀鱗。我摸到腰間玉佩,突然發力扯斷紅繩,把玉佩砸向骷髏!
"哢嚓!"
玉佩碎裂的瞬間,井底突然炸開團金光。我捂住眼睛,聽見柳依依的尖叫混著老班主的怒吼:"不可能!陰陽契怎會..."
金光散去,我發現自己站在戲台上。台下坐著黑壓壓的觀眾,卻個個麵色慘白,眼珠渾濁。老班主站在台前敲著鑼:"開戲咯——"
柳依依從幕後轉出來,臉上依舊塗著白粉,嘴角卻不再上揚:"姐姐,這場《遊園驚夢》,你唱杜麗娘,我唱柳夢梅。"她遞來把折扇,扇骨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,"可要好好唱,唱錯了...是要掉腦袋的。"
我接過折扇,突然聽見沈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:"林姑娘,看腳下!"我低頭,發現台板上刻著個巨大的八卦陣,正中間放著半塊玉佩——和井底骷髏手裡的一模一樣!
"原來..."我握緊折扇,突然笑了,"你們要的不是我的命..."我甩開折扇,露出扇麵上用血畫的符咒,"是要這陰陽契的陣眼!"
柳依依臉色大變,老班主敲鑼的手停在半空。我踩著八卦陣的方位轉圈,每走一步,台下的觀眾就消失一片。當最後一步落下時,整個戲台開始搖晃,柳依依的戲服突然自燃起來!
"不!"她撲向老班主,"救我!你說過..."
"蠢貨!"老班主一腳把她踹開,轉身要跑,卻被沈硯的銀鏈纏住腳踝。我撿起地上燃燒的衣服,用力甩向他:"接著!"
戲服碰到老班主的瞬間,整座戲樓突然塌陷。我掉進黑暗裡,耳邊回蕩著柳依依的尖叫和老班主的怒吼。最後聽見的,是沈硯的聲音:"抓緊我!"
我本能地伸手,抓住條溫熱的手臂。金光再次炸開,我閉上眼,聽見玉佩碎裂的清脆聲響。
再睜眼時,我正躺在後院草地上。沈硯蹲在旁邊,手裡把玩著兩塊碎玉:"陰陽契破了。"他抬頭看我,眼裡閃著奇異的光,"但東家的魂...還沒散。"
我坐起身,發現腰間空空如也。遠處傳來雞鳴,天要亮了。
"那..."我剛開口,沈硯突然捂住我嘴。他指尖沾著血,在我掌心畫了個符咒:"東家最會扮豬吃老虎,小心..."
話沒說完,老班主提著白燈籠從月洞門走來。他臉上依舊掛著笑,眼珠子卻變成了純黑色:"林姑娘,沈公子,早啊。"他舉起燈籠,火光突然變成幽綠色,"昨夜的戲,可還滿意?"
喜歡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請大家收藏:()女捕快手撕人屠未婚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