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緊韁繩,帶著手下往東邊追,跑了半個時辰,卻沒看到黑衣人的影子。
手下勒住馬:“捕頭,前麵是岔路,不知道往哪走了。”
我看著兩條岔路,地上的馬蹄印到這裡就斷了。
“分頭追,找到蹤跡立刻放信號。”
我剛說完,就看見六扇門的信使騎馬趕來。
“捕頭!總捕頭讓您立刻回去,沈明軒在堂上鬨起來了!”
我心裡一緊,調轉馬頭:“先回六扇門!”
我們快馬加鞭往回趕,到了六扇門門口,就聽見堂上吵吵嚷嚷。
“我要見總捕頭!林晚秋偽造證據,她二伯就是這麼死的,她跟她二伯一樣!”
是沈明軒的聲音。
我推開堂門,沈明軒正被兩個手下按著,手裡卻舉著一卷紙。
“林捕頭,你可算回來了。”
督察皺著眉,“沈明軒拿著林老捕頭當年的案卷,說你買通證人作偽證。”
沈明軒看見我,掙紮著喊:“林晚秋!你彆裝了!”
他把案卷往地上一扔:“你二伯當年就是偽造證據誣陷好人,被斬首示眾!”
“你現在跟他一樣,買通王二、雜貨鋪老板說謊,連齒輪都是你故意放的!”
“說不定沈萬山的死,就是你為了翻你二伯的案,故意搞出來的!”
這話像一把刀,紮在我心上。
我攥緊拳頭,手控製不住地發抖。
二伯的案子是我最大的痛,沈明軒竟然拿這個來攻擊我。
“捕頭,您彆衝動!”
手下趕緊拉住我,“沈明軒是故意激怒您!”
督察走過來,低聲說:“林捕頭,你得控製情緒,不然我隻能上報總捕頭,暫時停了你的職。”
沈明軒見狀,更囂張了:“聽見沒!連督察都覺得你有問題!”
他對著周圍的衙役喊:“把她抓起來!她才是真正的凶手!”
衙役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沒人敢動。
場麵一下子亂了,百姓們也在門口議論紛紛。
“不會吧,林捕頭看著不像這種人啊。”
“可她二伯當年確實是偽造證據死的,說不定真遺傳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沈明軒想激怒我,讓我失控,好趁機翻案。
我不能讓他得逞。
“好,既然沈少爺說我偽造證據。”
我抬起頭,看著督察:“那我請求暫時停查這個案子,等總捕頭來了再定奪。”
沈明軒愣了一下,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。
“你……你想耍什麼花招?”
“沒什麼花招,隻是不想被人說閒話。”
我對手下說:“把沈明軒帶到他之前的房間,軟禁起來,派人看著,彆讓他亂跑。”
“記住,窗沿留一道縫隙,彆封死。”
手下愣了愣,隨即點頭:“是!”
他們押著沈明軒往房間走,沈明軒還在喊:“林晚秋,你彆想蒙混過關!總捕頭來了,我看你怎麼說!”
我沒理他,撿起地上的案卷,小心地收好。
督察走過來:“你真要等總捕頭來?萬一總捕頭信了沈明軒的話……”
“他不會信的。”
我看著沈明軒的房間方向:“沈明軒心裡有鬼,他肯定會趁晚上偷偷去銷毀證據。”
“我們隻要等著,就能拿到他的把柄。”
督察恍然大悟:“你是故意留縫隙,引他上鉤?”
我點頭:“對,他最在意的就是銅鏡暗格裡的蠟模印記,肯定會想辦法刮掉。”
“那我們現在怎麼辦?”
“讓人盯著他的房間,晚上我們躲在密室附近,等著他來。”
我對手下說:“去準備火把和繩索,晚上行動要輕,彆被發現。”
“是!”
接下來的幾個時辰,我坐在堂上整理證據,表麵上平靜,心裡卻在等著晚上的到來。
王二聽說沈明軒誣陷我,跑過來安慰:“捕頭,您彆信沈明軒的話,我作證都是真的,沒有被買通!”
“我知道。”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放心,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天黑後,我帶著三個手下,躲在密室旁邊的柴房裡。
柴房離銅鏡不遠,能清楚看到密室門口的動靜。
我們屏住呼吸,一動不動。
過了大概一個時辰,就看見一道黑影從沈明軒的房間窗戶爬了出來。
是沈明軒!
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,躡手躡腳地往密室走。
“來了。”
我壓低聲音,對身邊的手下說。
沈明軒走到銅鏡前,左右看了看,確定沒人,就掏出小刀,對著暗格的蠟模印記刮了起來。
“動手!”
我喊了一聲,帶著手下衝了出去。
沈明軒聽到聲音,嚇得手一抖,小刀掉在地上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怎麼會在這裡?”
他轉身想跑,卻沒注意到身後的銅鏡。
“哐當”一聲,他撞在銅鏡上。
銅鏡晃動了一下,暗格裡殘留的幾塊蠟模碎片,掉在了地上。
我趕緊跑過去,撿起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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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著月光一看,碎片上的紋路,跟密室鑰匙的紋路一模一樣!
“沈明軒,你不是說我偽造證據嗎?”
我舉起碎片,對著他冷聲道:“這蠟模碎片就是你複製鑰匙的鐵證,上麵的紋路跟密室鑰匙完全吻合,你怎麼解釋?”
沈明軒盯著碎片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他癱倒在地上,嘴唇動了動,說不出話。
手下立刻上前,把他綁了起來。
“捕頭,您太厲害了!這沈明軒果然上鉤了!”
一個手下興奮地說。
督察也趕了過來,撿起碎片看了看:“好啊!這可是決定性的證據,沈明軒再也沒話說了!”
周圍的百姓聽到動靜,也圍了過來。
“原來沈明軒是想銷毀證據啊!”
“林捕頭是被冤枉的,沈明軒才是壞人!”
沈明軒趴在地上,頭埋得低低的。
“我……我沒偽造證據,這碎片是……是彆人放的!”
他還在狡辯。
“彆人放的?”
我冷笑:“這暗格隻有你知道怎麼打開,除了你,還有誰能把蠟模碎片放在裡麵?”
“而且,王二和雜貨鋪老板的證詞,還有你床底的齒輪,哪一樣不是鐵證?”
沈明軒不說話了,隻是肩膀在抖。
“把他押回牢裡,嚴加看管,明天等總捕頭來,一起定罪!”
我對手下說。
手下押著沈明軒離開,沈明軒走的時候,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,像個泄了氣的皮球。
督察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晚秋,今天多虧了你冷靜,要是當時你失控了,可就麻煩了。”
“我隻是不想讓我二伯的名聲,再被沈明軒玷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