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著捕快往富商家裡走，剛拐過街角，就看見一群人圍在府衙門口，吵吵嚷嚷的。
“怎麼回事？”我加快腳步，擠進去一看，趙元被兩個衙役押著，跪在地上，嘴角還掛著血。
“趙元？你怎麼在這兒？”我心裡一驚，剛要上前，就見趙元突然抬起頭，衝我咧嘴一笑，從懷裡掏出個黑色藥包，塞進嘴裡。
“不好！他要自儘！”我大喊著衝過去，想把藥包摳出來，可已經晚了。趙元捂著肚子，身體蜷縮成一團，嘴裡斷斷續續地喊：“這背後……水可深著呢……你們……查下去……沒好下場……”
話音剛落，他頭一歪，沒了氣息。周圍人瞬間炸開了鍋，有人喊：“死人了！趙管事死了！”
“他是不是畏罪自殺？背後肯定還有人！”
“林大人，這可怎麼辦？關鍵人物死了，案子還怎麼查？”
我蹲下身，探了探趙元的鼻息，已經沒氣了。剛要起身，就看見知府從府衙裡走出來，皺著眉喊：“都圍在這裡乾什麼？散開！”
“知府大人，趙元自儘了！”我站起來，走到他麵前，“他是糧倉舊案和王主事命案的主謀之一，現在死了，案子的線索可能斷了！”
知府盯著地上的屍體，臉色沉下來：“林大人，趙元一死，很多事都說不清了。依我看，這案子不如就此了結，免得再生事端。”
“了結？”我掏出懷裡的賬本和藥方，往知府麵前一遞，“這些證據都在，趙元的供詞也有記錄，孫大人、王大人、太醫李都已經認罪，怎麼能了結？”
周圍百姓也跟著喊：“對啊！不能了結！那些被冤枉的百姓還等著公道呢！”
“知府大人，您不能包庇壞人！”
“林大人，您一定要堅持住，不能讓案子就這麼算了！”
知府被百姓的喊聲弄得臉色難看，衝衙役喊：“都把人趕走！誰再亂喊，按擾亂公堂論處！”
衙役們剛要上前，我攔住他們：“知府大人，百姓隻是想要個公道，您要是強行趕走他們，隻會讓大家更懷疑！”
知府瞪了我一眼：“林大人，你彆太過分！這裡是江南，不是京城！六扇門也不能越權辦事！”
“我不是越權，我是在查案！”我把證據往前遞了遞，“這些證據足以證明趙元、孫大人等人的罪行，您應該把這些證據上報朝廷，讓朝廷來定奪，而不是想著壓下案子！”
“上報朝廷？”知府冷笑一聲，“趙元已經死了，死無對證！你這些證據，說不定是偽造的！我憑什麼相信你？”
“偽造？”我拿出從水道裡找到的陶碗碎片，“這碎片上的安眠粉，跟太醫李的禁藥配方一致，孫大人也承認協助趙元取藥，這些都是鐵證！您要是不信，可以派人去驗！”
知府沒接碎片，反而往後退了一步：“我看不必了。趙元已死，案子就算查清楚了，也沒人能定罪。林大人，我勸你彆再揪著不放，趕緊回京城複命吧。”
“您這是要壓下案子？”我提高聲音，“就因為趙元死前說‘背後水很深’，您就怕了？您身為知府，難道不應該為百姓做主，為死者伸冤嗎？”
周圍百姓紛紛附和：“林大人說得對！知府大人，您不能怕！”
“我們支持林大人！一定要把案子查到底！”
“把背後的人都揪出來，還江南一個清淨！”
知府被說得麵紅耳赤，突然一拍手：“來人！把趙元的屍體抬走！林大人，你要是再糾纏，就彆怪我不客氣！”
兩個衙役上前，剛要抬屍體，我拔出繡春刀，架在他們麵前：“誰敢動？趙元是重要人證，屍體不能動，要等朝廷派來的人驗屍！”
衙役們嚇得不敢上前，知府氣得渾身發抖：“林晚秋！你竟敢在府衙門口持刀威脅衙役，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？”
“王法？”我冷笑，“包庇罪犯，壓下案件，這才是沒有王法！知府大人，我最後問您一句，您到底要不要把證據上報朝廷？”
知府咬著牙，半天沒說話。這時候，總捕頭帶著人跑過來，手裡拿著一份公文：“知府大人！朝廷公文！命您配合林大人查案，不得阻撓！”
知府接過公文，看完後臉色瞬間白了，手都開始發抖。“怎麼會……朝廷怎麼會這麼快下公文……”
“因為皇上早就料到有人會阻撓查案。”總捕頭走到我身邊，“林大人，皇上讓我轉告您，一定要把案子查到底，不管背後牽扯到誰，都要嚴懲不貸！”
我心裡一鬆，收起繡春刀：“知府大人，現在您還有什麼話說？”
知府低著頭，半天憋出一句：“我……我配合查案。”
周圍百姓歡呼起來，有人喊：“皇上英明！林大人英明！”
“終於能查到底了！”
我把證據遞給知府：“這些證據您收好，儘快整理好上報朝廷。另外，趙元的屍體要妥善保管，等驗屍官來驗屍，看看他嘴裡的毒藥是從哪裡來的，說不定還能找到新線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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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府點點頭，趕緊讓人把證據收起來，又吩咐衙役：“把趙元的屍體抬到府衙後院，派專人看守，不許任何人靠近！”
衙役們應聲照做，百姓們也漸漸散去。總捕頭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幸好皇上早有安排，不然這案子還真被他壓下去了。”
“是啊，沒想到知府這麼膽小，被趙元一句話就嚇住了。”我說，“對了，孫大人、王大人他們怎麼樣了？”
“都被押在京城大牢，等著皇上發落。”總捕頭說，“太醫李也招了，他除了給趙元偷禁藥，還幫過其他人，不過他不知道具體是誰，隻知道是個當官的。”
“當官的？”我心裡一動，“會不會跟江南這起富商案有關？”
總捕頭點頭：“很有可能。皇上派我來，就是為了幫你查這個案子，說不定能挖出更大的陰謀。”
“好！”我立刻往富商家裡走，“那我們趕緊去查富商的案子，說不定能找到關聯。”
到了富商家裡，捕快已經在現場等著。我走進密室，看到富商的屍體躺在地上，旁邊放著個空碗，碗底還有褐色的粉末。
“驗過了嗎？是不是安眠粉？”我問。
捕快點點頭：“驗過了，跟糧倉舊案的安眠粉成分一樣！而且通風口旁邊，也有抓撓的痕跡，跟王主事案子的現場一模一樣！”
我走到通風口底下，仰頭往上看，跟之前的通風口一樣，窄窄的，剛好能容一個人爬進去。“有沒有在通風口裡麵找到線索？”
“還沒，我們不敢進去，怕破壞證據。”捕快說。
“我進去看看。”我接過捕快遞來的火把，往通風口鑽。裡麵跟糧倉的水道連通著，爬了沒幾步，就看到前麵淤泥裡有個東西。
我伸手扒出來，是個玉佩，上麵刻著個“李”字。“這玉佩是誰的？”我拿著玉佩問外麵的捕快。
捕快趕緊說：“是李將軍的！之前在西郊破廟，我們見過他戴過一樣的玉佩！”
“李將軍？他不是已經被抓了嗎？”我心裡疑惑，“難道還有彆的同夥？”
總捕頭也爬進來：“說不定是李將軍的手下，還在繼續作案！我們得趕緊查，看看還有多少人跟他們有關聯！”
我把玉佩收好，繼續往前爬。走到水道儘頭，看到個出口，外麵是片竹林。我爬出去，剛站穩就聽到竹林裡有腳步聲。
趕緊躲到竹子後麵，看到兩個黑衣人提著個食盒，往水道方向走。“快點！彆耽誤了，大人還等著我們回話呢！”
“知道了，可這安眠粉真的能瞞過去嗎？林晚秋還在查案呢！”
“怕什麼？知府都被我們收買了，就算林晚秋查到什麼，也沒用！”
收買知府？我心裡一緊，握緊繡春刀，等黑衣人走近，突然衝出去，一刀砍在左邊黑衣人的胳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