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屬剛把案宗抱走,院外突然傳來“哐當”一聲響,接著是看守的呼喊:“蘇玉娘跑了!”
我心裡一緊,抓起桌上的繡春刀就往外衝。
“往哪跑了?”我抓住跑過來的看守問。
“往戲班後院方向!她打翻了囚車,還搶了個下屬的短刀!”看守急得滿臉是汗。
“備馬!”我厲聲喊,同時往戲班方向跑——蘇玉娘肯定是想回戲班藏起來,那裡她熟。
剛到戲班後門,就聽見後院傳來“嘩啦”的聲響。我貓著腰摸進去,看見蘇玉娘正躲在道具堆後麵,手裡攥著把短刀,刀尖還在滴著血——應該是剛才打鬥時傷了人。
“蘇玉娘,彆躲了,出來!”我喊了一聲,慢慢往前走。
蘇玉娘猛地從道具堆後跳出來,眼神凶狠:“林捕頭,你彆逼我!”
“逼你?”我舉起繡春刀,“你跑什麼?要是沒鬼,為什麼要逃?”
“我沒鬼!我就是不想被你冤枉!”蘇玉娘往後退了一步,腳碰到旁邊的衣箱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。
“冤枉你?”我冷笑,“你房間裡的桃膠,臉譜上的胭脂印,還有你子時去找班主的事,哪件不是疑點?”
“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六扇門,就彆怪我不客氣!”
蘇玉娘突然笑了,從腰間又摸出個東西——是另一把細刀!原來她的短刀是雙鋒刃,刀鞘能拆成兩把刀!
“不客氣?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客氣!”她舉起兩把刀,就往我衝過來。
我趕緊側身躲開,繡春刀“唰”地劃過去,擦著她的胳膊而過。
“你還會武功?”我心裡一驚——之前看她溫婉柔弱,根本不像會武的人。
“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!”蘇玉娘說著,又揮刀砍來,刀風很猛。
我邊躲邊退,注意到她故意往堆放桌椅的狹窄區域退——那裡空間小,我的繡春刀施展不開。
“想利用地形?沒那麼容易!”我故意放慢腳步,裝作被她逼得節節後退。
退到院中的老槐樹下時,我悄悄把腰間的鎖鏈解下來,一端纏在樹乾上,另一端攥在手裡。
蘇玉娘沒察覺,還在往前逼:“林捕頭,你不是很厲害嗎?怎麼不敢還手了?”
“我看你今天怎麼抓我!”她說著,突然轉身,抓起旁邊的煤油燈就往地上摔。
“砰”的一聲,燈碎了,煤油灑在布簾上,瞬間燃起大火。
“著火了!”我故意喊了一聲,裝作慌亂地往後退。
蘇玉娘果然趁機往氣窗方向跑——那裡有個小洞,能鑽出去。
“就是現在!”我猛地甩出鎖鏈,鎖鏈像條蛇一樣飛出去,正好纏住蘇玉娘的腳踝。
“啊!”蘇玉娘慘叫一聲,摔倒在地。
我趕緊衝過去,拔出繡春刀斬斷燃燒的布簾,又踢飛旁邊的水桶,把火澆滅。
“想跑?沒門!”我踩著她的手腕,讓她沒法拿刀。
蘇玉娘掙紮著,另一隻手往懷裡摸——她還想拿武器!
我趕緊彎腰,用繡春刀抵住她的咽喉:“彆動!再動我就不客氣了!”
蘇玉娘的身體僵住,眼神裡滿是不甘。
“來人!拿布來!”我喊了一聲。
下屬們趕緊跑過來,遞過一塊白布。
“把她手裡的刀包起來,彆擦了指紋!”我叮囑道。
下屬們小心翼翼地用布裹住短刀和細刀,收了起來。
我這才鬆開腳,讓下屬用鎖鏈把蘇玉娘捆起來。
“蘇玉娘,你還有什麼要說的?”我蹲在她麵前,“你會武功,還藏著雙鋒刃,肯定不是普通的花旦!”
“你跟班主的死,到底有什麼關係?是不是你殺了他,然後嫁禍給李鏢師?”
蘇玉娘冷笑:“是又怎麼樣?不是又怎麼樣?”
“我反正落到你手裡了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!”
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我提高聲音,“你要是老實交代,我還能幫你求個從輕發落!”
蘇玉娘閉上眼睛,不再說話。
我沒再逼她,讓下屬把她押回六扇門。剛走沒幾步,就看見老周匆匆跑來:“林捕頭,不好了!張蓮不見了!”
“什麼?”我心裡一沉,“什麼時候不見的?”
“就在剛才,我去給她送吃的,發現房間空了,窗戶是開著的。”老周急得直跺腳,“肯定是跟蘇玉娘串通好的!”
“串通好的?”我回頭看了眼被押著的蘇玉娘,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你早就知道張蓮會跑?”我問。
蘇玉娘睜開眼:“是又怎麼樣?她欠我的,該還我了!”
“她欠你什麼?”我追問。
蘇玉娘沒回答,又閉上眼睛。
“走,去張蓮的房間!”我對下屬說。
到了張蓮的房間,窗戶確實開著,窗台上有個腳印——跟張蓮的鞋碼一致。
“她往哪個方向跑了?”我問守在門口的小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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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廝指著東邊:“往東邊跑了,跑得很快,還背著個包裹。”
“東邊?”我想起之前王先生也是往東邊跑的,“東邊有什麼地方?”
老周想了想:“東邊有個破廟,平時沒人去,張蓮說不定躲在那裡!”
“走,去破廟!”我立刻翻身上馬,帶著下屬往東邊趕。
蘇玉娘被押在馬後麵,一路上都沒說話。到了破廟門口,我讓下屬把蘇玉娘看好,自己帶著幾個人悄悄摸進去。
破廟裡很暗,彌漫著一股黴味。我往裡走了幾步,就聽見“嗚嗚”的哭聲——是張蓮的聲音!
“張蓮,出來吧!我知道你在這裡!”我喊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