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剛把父親的照片和老捕頭的手劄收好，門外就傳來下屬的敲門聲。
“林捕頭，您睡了嗎？有急事彙報！”
我起身開門：“什麼事？這麼晚了還跑一趟。”
下屬遞過來一張紙條：“剛才整理老捕頭手劄時，從夾頁裡掉出來的，上麵寫著城東廢窯藏著贓物，應該是上次城西劫案的東西！”
我接過紙條，上麵的字跡是老捕頭的，隻寫了“城東廢窯，劫案贓物，黑道窩點”十二個字。
“趕緊召集人手！”我立刻往外走，“帶上家夥，去城東廢窯！”
下屬愣了一下：“現在？要不要等天亮再叫更多兄弟？”
“不行！”我腳步沒停，“要是消息走漏，他們把贓物轉移了，再找就難了！先帶我們三個信得過的，先去探探情況！”
很快，三個下屬背著刀趕了過來。
“林捕頭，都準備好了，現在就走？”
“走！”我帶頭往外衝，“路上跟你們說情況——這廢窯裡藏的是城西劫案的贓物，還可能有李青的黑道同夥，咱們先摸清人數，再決定怎麼動手！”
我們四個騎馬往城東趕，半個時辰就到了廢窯附近。
我讓下屬把馬拴在遠處樹林裡，四個人輕手輕腳往廢窯摸去。
還沒到窯門口，就聽見裡麵有人說話。
“聽說了嗎？李青那小子三日後就要問斬了，大哥說要在行刑前劫獄！”
“劫獄？六扇門守衛那麼嚴，能成嗎？”
“怕什麼！咱們有十多個人，還怕拿不下一個大牢？等救了李青，再把那個叫林晚秋的捕頭殺了，以後京城就是咱們的天下！”
“對！那娘們壞了咱們不少事，這次一定要讓她死無全屍！”
我心裡一沉，十多個持械的黑道分子，還想劫獄殺我，而我們隻有四個人，兵力懸殊太大。
身邊的下屬也聽見了，壓低聲音說：“林捕頭，要不咱們先回去叫人？就咱們四個，衝進去就是送死！”
另一個下屬也附和：“是啊，他們人多，還在窯裡守著，咱們硬拚肯定吃虧，等天亮叫上幾十號兄弟，再把窯團團圍住，不怕他們跑！”
我搖了搖頭：“不行！現在回去叫人，最少要兩個時辰，他們要是發現我們，肯定會帶著贓物跑，到時候再追就晚了！”
“而且他們要劫獄殺我，必須在三日前解決他們，絕不能給他們機會！”
我盯著廢窯門口，腦子裡飛快盤算。
窯內空間狹窄，他們人多也展不開手腳，但我們要是進去，也容易被圍攻。
最好的辦法，是把他們引出來。
我突然有了主意，伸手扯下身上的藏青色捕快短褂，露出裡麵的白色內襯。
“你們聽著，”我把短褂遞給下屬，“你們三個埋伏在窯外兩側的草叢裡，手裡拿著繩子，等會兒我喊他們出來，隻要他們全部衝出來，你們就從背後突襲，先把窯門堵住，彆讓他們回去！”
下屬愣了：“林捕頭，您要一個人去？太危險了！”
“危險也得去！”我把刀彆在腰後，“我裝作路過查案的獨行捕頭，他們肯定不會多想，要是看到咱們四個人，反而會起疑心。”
“記住，一定要等他們全部出來再動手，彆打草驚蛇！要是我這邊有危險，我會喊‘動手’，你們再衝過來！”
三個下屬對視一眼，點頭：“林捕頭，您小心！我們一定按您說的做！”
他們拿著短褂，快速鑽進兩側的草叢。
我整理了一下內襯，故意把刀露出來一點，大搖大擺往廢窯門口走。
到了門口，我故意咳嗽兩聲：“裡麵有人嗎？六扇門查案，開門！”
窯裡的聲音瞬間停了。
過了一會兒，一個光頭探出頭：“你是誰？查什麼案？這荒郊野外的，哪來的案子？”
我雙手叉腰，故意裝出傲慢的樣子：“我是六扇門捕頭，路過這邊，看見這廢窯不對勁，過來看看！趕緊開門，不然我就闖進去了！”
光頭回頭跟裡麵的人說了句什麼，然後打開窯門，身後跟著兩個持棍的壯漢。
“你一個人？”光頭上下打量我，“六扇門查案，就你一個人來？”
“怎麼？不行？”我故意往前走了兩步，“我辦案從來不用人陪，你們這窯裡藏了什麼？是不是有贓物？”
光頭臉色變了變，突然笑了：“這位捕頭，話可不能亂說！我們就是幾個流浪漢，在這兒躲雨，哪來的贓物？”
“躲雨？”我盯著他手裡的棍子，“躲雨需要拿棍子？我看你們是心裡有鬼！”
說著，我故意往窯裡瞟了一眼，看見裡麵還站著七八個拿著刀的人，正偷偷往門口挪。
“裡麵還有人？”我提高聲音，“都出來！彆藏著掖著！六扇門查案，敢違抗？”
光頭使了個眼色，裡麵的人全部衝了出來，一下子把我圍在中間。
“小子，你找死！”光頭手裡的棍子指向我，“敢管我們的事，今天就讓你有來無回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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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故意往後退了一步，裝作害怕的樣子：“你們……你們想乾什麼？我可是六扇門捕頭，殺了我，你們也跑不掉！”
“跑不掉？”一個瘦高個冷笑，“等我們殺了你，再去劫獄救李青，到時候整個京城都沒人能管我們！”
“動手！彆跟他廢話！”光頭喊了一聲，舉棍就朝我砸過來。
我側身躲開，同時大喊：“動手！”
草叢裡的三個下屬立刻衝出來，手裡拿著繩子，直奔窯門。
“不好！有埋伏！”光頭回頭一看，趕緊喊，“快回窯裡！彆讓他們堵住門！”
黑道分子們趕緊往窯裡退，可已經晚了。
三個下屬已經衝到窯門口，兩個人守住門口，一個人拿著繩子，一下子絆倒了跑在最後的壯漢。
“想跑？沒門！”下屬把壯漢綁起來，對著我喊，“林捕頭，我們守住門了！”
我心裡一鬆，手裡的刀“噌”地出鞘，對著光頭砍過去：“現在知道怕了？晚了！”
光頭趕緊用棍子擋，“哢嚓”一聲，棍子被砍成兩段。
他嚇得轉身就跑，我追上去，一腳踹在他背上，他“撲通”摔倒在地。
“抓住他！”我喊著下屬。
一個下屬跑過來，把光頭綁了起來。
剩下的黑道分子見首領被抓，門口又被堵住，開始慌了。
“跟他們拚了！”瘦高個喊著，舉刀朝我衝過來。
我迎上去，跟他打在一起。
他的刀很快，但沒什麼章法，我躲過他的刀，反手一刀，砍在他的胳膊上。
“啊！”瘦高個慘叫一聲，刀掉在地上。
我趁機把他按在地上，讓下屬綁起來。
其他黑道分子見兩個人被抓，更不敢反抗了，有兩個想翻牆跑，被下屬用石頭砸下來。
“彆打了！我們投降！”一個矮胖子扔了刀，跪倒在地。
其他人也跟著扔了刀，紛紛下跪。
“都綁起來！”我喊著，“一個都彆放過！”
下屬們拿出繩子，把剩下的人全部綁了起來，一共十一個人，跟之前聽到的人數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