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到城門口,就看見趙虎騎著馬追過來,手裡揮舞著張字條。
“林姑娘,等一等!”趙虎勒住馬,把字條遞過來,“順天府尹剛收到的,陳硯在牢裡鬨著要見你,說有重要的事要說!”
我展開字條——上麵歪歪扭扭寫著“我知道陳默更多事,隻跟你說”,是陳硯的筆跡。
“走,回順天府。”我把果子籃遞給旁邊衙役,翻身上馬,跟著趙虎往府衙趕。
到了牢房,陳硯正扒著欄杆,見我進來,立馬撲過來:“林姑娘,我哥他騙我!他根本沒打算帶我離開京城!”
“你先冷靜,慢慢說。”我示意衙役打開牢門,讓陳硯坐下。
陳硯剛坐下,就開始哭:“我哥說隻要我替他在藥房抓藥,偽造不在場證明,事成後就帶我去江南,可我昨天聽見他跟牢頭說話,說等他出去就把我殺了,免得我泄露秘密!”
“你臉上的疤痕是咋回事?”我突然問——他左臉有塊淡紅色疤痕,邊緣泛著微光,像是塗了藥膏。
陳硯手一摸臉,眼神躲了躲:“是……是煎藥時被藥汁濺到的,我哥給了我祛疤膏,讓我天天塗。”
我拿出銀尺,湊到他臉前:“你這疤痕邊緣,沾著淡青色粉末,是醉仙散殘留,藥汁燙傷不會沾這個,你說實話!”
陳硯身子一震,嘴硬道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啥醉仙散,就是藥膏裡的成分!”
“趙虎,去拿陳默房間搜出來的祛疤膏。”我對趙虎說,轉頭盯著陳硯,“你手腕上的傷,也是燙傷?我看像刀傷,是你哥逼你做事時劃的吧?”
陳硯下意識捂住手腕,眼淚掉得更凶:“是……是我哥劃的!他說我要是不配合,就把我娘吃假藥去世的事栽贓給我,讓我坐牢!”
這時,趙虎拿著祛疤膏跑回來,我打開藥膏——裡麵沒有淡青色粉末,跟陳硯臉上的殘留完全不一樣。
“你還想撒謊?”我把藥膏遞到陳硯麵前,“這才是你哥給你的祛疤膏,你臉上的粉末,是醉仙散,是你哥用這個控製你,對不對?”
陳硯終於撐不住,點頭哭道:“是!我哥每月初七都讓我喝摻了醉仙散的藥,說喝了才會聽話,我臉上的疤痕,是我偷偷停藥,他用刀劃的!”
“案發當天,你具體做了啥?”我追問。
“我哥讓我穿他的衣服,在藥房抓藥,還教我怎麼跟老婦人說,讓她幫著撒謊。”陳硯擦著眼淚,“他說隻要我按他說的做,就不會讓我有事,可現在他要殺我……”
“你跟我去個地方,隻要你指證你哥,我保你安全。”我拉起陳硯,往客棧方向走——之前林晚秋蹲守的那家客棧,得讓掌櫃認人。
到了客棧,掌櫃正算賬,見我們進來,臉色立馬變了。
“掌櫃的,你認識他嗎?”我把陳硯推到掌櫃麵前。
掌櫃眼神飄了飄:“不……不認識,我從沒見過他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?”我把銀尺拍在櫃台上,“我已經查過了,案發當天,陳默和陳硯都來過高你客棧,你要是不承認,我就查你房間床底,要是找出兩人腳印,你就是共犯,跟陳默一起坐牢!”
掌櫃手一抖,算盤珠子掉了一地:“我說!我說!是陳默給了我二十兩銀子,讓我彆說見過兩個人,還讓我把另一個人的腳印刮掉,我也是沒辦法啊!”
“陳默和陳硯當天在客棧做了啥?”我追問。
“他們在房間裡待了半個時辰,出來時換了衣服,陳默往仁心堂走,另一個往城外走,我沒敢多問。”掌櫃趕緊說。
我轉向陳硯:“你哥讓你往城外走,是去乾啥?”
“是去破廟藏烏頭粉,還讓我把沾了藥汁的衣服燒了。”陳硯小聲說。
“走,回順天府,還有個人要見你。”我拉著陳硯往外走——得讓他跟陳默對質。
剛到順天府,就看見陳默被衙役押著出來,他見陳硯跟著我,臉色瞬間黑了:“你跟她亂說啥了?”
“哥,你騙我!你說要帶我去江南,可你要殺我!”陳硯衝上去,想打陳默,被衙役攔住。
陳默冷笑一聲:“我沒騙你,是你自己不聽話,還想跟她指證我?你彆忘了,娘的墳還在城外,你要是敢指證,我就找人挖了它!”
陳硯身子一僵,往後退了兩步,眼神裡滿是害怕。
“你彆嚇唬他!”我擋在陳硯麵前,“我已經讓人去保護你娘的墳了,你威脅不了他!”
陳默沒理我,從懷裡掏出張紙,扔在陳硯麵前:“這是陪護記錄,上麵有夥計簽字,證明你案發當天生病在家,你要是敢翻供,這記錄就能證明你撒謊!”
我撿起陪護記錄,用銀尺比對上麵的筆跡——夥計的簽字歪歪扭扭,跟他平時寫字的力度完全不一樣,是陳默模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