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門看到布衣年輕人,他趕緊作揖:“林偵探,我叫陳二郎,是城西布莊的夥計。我們掌櫃的昨天晚上沒回家,店裡的錢箱也空了,有人說他卷錢跑了,可我不信,您能幫我找找嗎?”
我剛要說話,阿福從屋裡跑出來:“小姐,酒菜都弄好了,這是……”
“新案子。”我對陳二郎說,“你先坐,我跟阿福說兩句。”
拉著阿福到一邊,我低聲說:“柳府那邊還有後續要處理,陳二郎的案子得緩一緩。你先陪陳二郎聊聊,記好案情,我去柳府一趟,處理完就回來。”
阿福點頭:“好,小姐你放心去,這裡有我。”
我轉身對陳二郎說:“你先跟我夥計說說情況,我處理完急事就回來幫你查。”
陳二郎趕緊點頭:“謝謝林偵探,不著急,您先忙。”
交代完,我快步往柳府走。
到了柳府,剛進大門就聽到爭吵聲。
走近一看,柳成才正跟幾個弟子吵得麵紅耳赤。
“你們現在知道道歉了?早乾嘛去了?”柳成才指著弟子們,“我爹剛死,你們就一口咬定是我殺的,還想把我送官府,現在說兩句對不起就完了?”
一個弟子紅著臉:“成才,我們知道錯了,是我們瞎了眼,信了張遠的話,你就原諒我們吧。”
“原諒你們?”柳成才冷笑,“我爹的冤屈沒洗清的時候,你們怎麼不原諒我?現在張遠認罪了,你們就來裝好人了?”
還有幾個弟子站在旁邊,低著頭小聲說:“既然成才不原諒我們,我們還是離開柳府吧,留在這兒也尷尬。”
管家躲在柱子後麵,探頭探腦的,想過來又不敢。
我趕緊走過去:“成才,彆吵了!”
柳成才看到我,語氣緩和了點:“林偵探,你來了。你看看他們,現在知道錯了,早乾嘛去了?”
我拉著柳成才到一邊:“我知道你委屈,可他們也是被張遠騙了。你爹生前最希望你們師兄弟和睦,你現在跟他們吵,你爹在天有靈,會高興嗎?”
柳成才愣住了,眼神暗了暗:“我……”
“你爹的心願是你學好,不是讓你跟師兄弟置氣。”我繼續說,“他們現在知道錯了,想彌補,你給他們個機會,也給你自己個機會,不好嗎?”
柳成才沉默了一會兒,歎了口氣:“我不是不想原諒他們,就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。”
我對弟子們招手:“你們過來。”
弟子們趕緊走過來,一個個低著頭:“林偵探。”
“你們知道錯了,光說對不起沒用。”我看著他們,“柳先生的古籍還沒整理,明心堂也沒開起來,你們要是真覺得愧疚,就留下幫忙,把古籍整理好,幫成才把書塾開起來,這才是對柳先生最好的交代,也是對成才最好的彌補。”
弟子們眼睛一亮,趕緊點頭:“我們願意!我們留下整理古籍,幫成才開書塾!”
一個弟子還說:“成才,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幫手,明心堂開起來,我們幫你教書,一定把先生的學問傳下去。”
柳成才看著他們,臉色慢慢緩和:“你們……真的願意留下?”
“願意!”弟子們異口同聲地說。
柳成才吸了吸鼻子:“好,我原諒你們。不過,以後再不能像以前那樣,聽彆人說啥就是啥,得自己動腦子想。”
“我們記住了!”弟子們高興地說。
我又看向躲在柱子後的管家:“管家,你也彆躲了,過來吧。”
管家趕緊跑過來,低著頭:“林偵探,成才少爺,我……我之前被張遠威脅,沒敢說實話,我知道錯了,你們彆趕我走。”
柳成才剛要說話,我搶先開口:“管家,你當時也是沒辦法,張遠拿著你的家人威脅你,你不說實話也情有可原。而且,你第一時間就找我來查案,要是你真的壞,就不會這麼做了。”
我又對柳成才說:“成才,管家在柳府待了這麼多年,對柳府很熟悉,留下他幫忙,能省不少事。”
柳成才點頭:“行,管家,你留下吧。以後做事彆再怕這怕那的,有啥事兒跟我說。”
管家激動地磕頭:“謝謝成才少爺!謝謝林偵探!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事,不辜負你們的信任!”
解決了矛盾,我想起柳成才賭博的事,又說:“成才,還有件事,你得跟我保證。”
柳成才看著我:“林偵探,你說。”
“以後彆再賭博了。”我嚴肅地說,“你爹最擔心的就是你這個,你要是還賭,就對不起你爹,也對不起幫你的弟子們。”
柳成才臉色一紅,趕緊說:“我知道,我已經跟我爹的靈位發誓了,以後再也不賭了。”
“光發誓沒用,得有行動。”我從懷裡掏出之前柳成才還給我的八十兩銀子,遞給他,“這銀子你拿著,一部分用來整理古籍,一部分用來籌備明心堂。你把心思都放在書塾上,每天忙著教書、整理古籍,就沒時間想賭博的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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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成才不肯接:“林偵探,這銀子是給你的酬勞,我不能要。”
“我已經收了二十兩,夠付房租了。”我把銀子塞到他手裡,“這銀子你必須拿著,不是給你的,是給明心堂的,是給你爹的心血的。”
柳成才攥著銀子,眼眶紅了:“林偵探,謝謝你。我保證,以後一定好好辦明心堂,再也不賭了,不辜負你和我爹的期望。”
弟子們也紛紛說:“我們會幫成才的,一定把明心堂辦好!”
接下來的幾天,我幫著柳府整理柳先生的後事,弟子們忙著整理古籍,管家負責采買明心堂需要的東西,柳成才則跟著老周一起,打掃書塾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