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把王鬆押上囚車。
鏢局方向就傳來吵嚷聲。
我讓捕快先把人帶回六扇門。
自己往鏢局走。
還沒到門口。
就聽見趙虎的大嗓門。
“都給我聽著!”
“那林晚秋就是找軟柿子捏!”
“王鬆跟了總鏢頭十年!”
“去年總鏢頭還救過他娘的命!”
“他能殺總鏢頭?”
“純屬胡扯!”
我腳步沒停。
往院裡走。
院裡擠滿了鏢師。
少說有二三十個。
見我進來。
吵嚷聲停了一瞬。
接著更亂了。
“就是她!抓了王賬房!”
“一個女的懂什麼查案?”
“我看是查不出來,故意找個好欺負的頂罪!”
有人喊了一句。
接著就有爛菜葉朝我扔過來。
綠油油的。
帶著股餿味。
我眼神一冷。
右手飛快按向腰間繡春刀。
“唰”的一聲。
刀出鞘半寸。
寒光閃過。
那片爛菜葉在空中被劈成兩半。
落在地上。
“誰再扔一個試試?”
我聲音不大。
卻壓過了所有吵嚷。
院裡瞬間靜了。
鏢師們你看我我看你。
沒人敢再動。
趙虎往前站了一步。
臉漲得通紅。
“林捕頭!”
“你憑什麼抓王鬆?”
“就憑一雙鞋?”
“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栽贓!”
“總鏢頭救過他娘!他能忘恩負義?”
我沒急著反駁。
走到院中央。
抬手示意捕快。
“去把貨倉的稱重鎖拆下來。”
“再搬五十斤當歸過來。”
捕快應聲跑出去。
趙虎愣了一下。
“你要乾什麼?”
我沒理他。
看向圍觀的鏢師。
“誰體重一百一十斤左右?”
“出來搭個手。”
鏢師們互相看了看。
一個中等身材的漢子站出來。
“我……我一百零九斤。”
我點頭。
“等會兒你試試推鎖。”
漢子沒說話。
站到了一邊。
沒一會兒。
捕快把稱重鎖和藥材包都搬來了。
鎖還是黃銅的。
沉甸甸的。
藥材包用麻繩捆著。
上麵貼著“當歸五十斤”的標簽。
我讓人把稱重鎖放在地上。
又拿出從貨倉拆下來的滑輪。
“誰來試試?”
“體重超百斤的,推推這鎖。”
幾個鏢師上前。
都是一百二三十斤的。
輪流去推鎖閂。
“哢嗒”一聲。
鎖軸全卡住了。
推不動。
趙虎在旁邊冷笑。
“你看!”
“百斤以上根本推不開!”
“王鬆就算進了貨倉,怎麼鎖門?”
“你這就是瞎折騰!”
我沒理他。
拿起滑輪。
把麻繩一端係在藥材包上。
另一端遞給那個一百零九斤的鏢師。
“抓住繩子。”
“往下拽著點,再推鎖閂。”
鏢師照做。
雙手抓著繩子往下拉。
另一隻手去推鎖閂。
“哢”的一聲。
鎖閂動了。
再一用力。
竟然推開了。
院裡一片吸氣聲。
趙虎的臉瞬間白了。
“這……這不可能!”
“他明明超百斤了!”
我拿起滑輪。
舉給眾人看。
“這叫減重滑輪。”
“五十斤的藥材往下拽。”
“能把人的有效體重拉低三十斤。”
“他一百零九斤,減三十斤,就是七十九斤。”
“自然能推開鎖。”
我又看向趙虎。
“王鬆九十八斤。”
“加上滑輪拉力減三十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