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劉大人書房出來，剛回到辦公房，捕快就跑進來彙報。
“林捕頭，周氏突然來縣衙了，說要認罪，聲稱是她殺了張謙。”
我皺緊眉頭，這時候周氏突然認罪，肯定有問題。
“帶她去審訊室，我馬上過去。”
我抓起桌上的捕快牌，快步往審訊室走。
推開門，見周氏坐在椅子上，頭發淩亂，眼睛紅腫。
“你說你殺了張謙？怎麼殺的？”
我走到她麵前，直接發問。
周氏抬起頭，聲音顫抖：“我……我趁他看賬本的時候，從背後捅了他一刀。”
“然後我從裡麵鎖了門，翻窗戶跑了。”
“翻窗戶？”我盯著她，“張謙家臥室窗戶裝了鐵柵欄，間距隻有三寸，你怎麼翻出去？”
周氏眼神閃爍：“我……我身子瘦，擠出去的。”
“你再擠，也不可能穿過三寸的間距。”
“而且窗戶上沒有任何攀爬或擠壓的痕跡，你在撒謊。”
周氏低下頭，雙手攥緊衣角，不再說話。
“你老實說，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說的？”
我追問。
周氏還是沉默，肩膀微微發抖。
這時候，幾個衙役走進來，其中一個說：“林捕頭，周氏都認罪了，案子也差不多了，不如儘快判案，彆耽誤了三日期限。”
“就是，周氏一個女人家，殺了人肯定害怕，編點謊話也正常。”
另一個衙役附和道。
我看了他們一眼：“案子沒查清楚，怎麼能隨便判？”
“周氏的供詞漏洞百出，肯定有隱情。”
“你們要是沒事，就去整理之前的證據，彆在這添亂。”
衙役們見我態度堅決，隻好悻悻地走了。
我讓人把周氏帶到單獨的牢房關押，避免她跟其他人接觸。
然後讓人去提審周氏兒子的同夥。
很快，同夥被押進來。
“我問你，趙勇是不是跟你們說過，要是出事了，讓周氏頂罪？”
我開門見山。
同夥愣了一下，點頭：“是，趙勇說要是被官府查到，就讓周氏替我們頂罪，還說會保我們沒事。”
“他還說，周氏兒子在我們手上，她不敢不答應。”
我讓人把同夥的供詞記錄下來，然後讓人把供詞拿給周氏看。
到了牢房，我把供詞放在周氏麵前。
“你看清楚，你兒子的同夥都招了，趙勇隻是利用你。”
“就算你替他頂罪，他也不會放過你兒子，反而會把你兒子當替罪羊。”
周氏拿起供詞，手不停發抖，眼淚掉在紙上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，趙勇說隻要我認罪，就放我兒子一條生路。”
“他在騙你！”我提高聲音，“你兒子昨天還被他派人打了，你以為他會真的放過你兒子？”
“我已經讓人把你兒子帶來了，你自己問他。”
我讓人把周氏兒子帶進來。
周氏兒子一進牢房，就撲到周氏麵前：“娘，你彆再相信趙勇了，他是騙子！”
“他說隻要你認罪，就放了我，可他昨天還派人打我，說要把我交給官府。”
周氏抱住兒子，哭得撕心裂肺：“兒啊，是娘對不起你，娘不該相信他。”
哭了一會兒，周氏擦乾眼淚，看著我：“林捕頭，我說實話，是趙勇逼我的。”
“他說要是我不認罪，就揭發我兒子走私，還說要殺了我兒子。”
“他還教我怎麼說，讓我編出家暴的情節，說我是忍無可忍才殺了張謙。”
“他還幫我偽造翻窗逃離的假象，說這樣官府就會相信。”
我讓人把周氏的話記錄下來，讓她簽字畫押。
然後讓人去調查趙勇給周氏“傳授說辭”的事。
很快，調查的捕快回來彙報：“林捕頭，我們找到趙勇的鄰居了，鄰居說案發後，他聽到趙勇在自家院子裡教周氏說話，還聽到‘家暴’‘翻窗戶’之類的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