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押著柳文彥剛走到公堂門口,突然聽到“哐當”一聲——柳文彥不知從哪裡掙脫了綁繩,猛地撞開身邊的衙役,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匕首,轉身就往我這邊撲來!
我心裡一驚,剛想拔出繡春刀,可已經來不及了。冰冷的匕首瞬間抵在我的頸動脈上,刀刃的寒氣順著皮膚往骨子裡鑽,嚇得我後背瞬間冒了一層冷汗。
“都彆動!”柳文彥的聲音帶著瘋狂的嘶吼,手臂緊緊勒著我的脖子,把我往公堂後門拖,“誰敢過來,我就殺了她!”
總捕頭臉色驟變,趕緊揮手阻止想上前的衙役:“彆衝動!柳文彥,有話好好說,放了林捕頭,我可以饒你不死!”
“饒我不死?”柳文彥冷笑一聲,匕首又往我脖子上壓了壓,我能感覺到皮膚已經被劃破,一絲溫熱的血順著脖子流了下來,“總捕頭,你當我是傻子嗎?我殺了沈千金,又想劫獄,你們怎麼可能放過我?今天要麼放我走,要麼我就和林晚秋同歸於儘!”
我被他勒得喘不過氣,隻能艱難地開口:“柳文彥,你彆衝動……你要是殺了我,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……”
“回頭路?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!”柳文彥的情緒越來越激動,勒著我脖子的手臂更緊了,“都是你!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!我本來可以拿著鹽引和海盜交易,下半輩子衣食無憂,是你偏偏要多管閒事!”
我心裡咯噔一下——他果然和海盜有勾結!而且看樣子,他們的交易已經箭在弦上了。
這時,我眼角的餘光瞥見春桃癱坐在地上,臉色慘白,渾身發抖,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柳文彥的餘光也一直盯著她,眼神裡滿是狠厲,我知道,他隨時可能轉移目標,對春桃下手。
公堂裡的衙役們都僵在原地,不敢上前——他們怕一旦動手,柳文彥會傷害我。而柳文彥已經拖著我,慢慢挪到了公堂後門,隻要再走幾步,他就能逃出去了。
我心裡急得像火燒,必須想辦法自救,還得保護春桃。可匕首抵在脖子上,我稍微一動,就可能被割破喉嚨,根本不敢輕舉妄動。
突然,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——春桃雖然膽小,但她最在乎的是她娘。隻要刺激她,讓她振作起來,說不定能有機會!
我故意提高聲音,對著春桃喊道:“春桃!你彆坐著不動啊!你娘還在六扇門等著呢!你要是現在慫了,柳文彥今天逃出去,明天就會派人去鄉下殺了你娘!到時候你連你娘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!”
春桃渾身一震,慢慢抬起頭,眼裡滿是恐懼和掙紮。
我繼續喊道:“你忘了嗎?柳文彥是怎麼逼迫你的?是怎麼殺害沈小姐的?你要是現在不站起來,就永遠都報不了仇,你娘也會因為你而死!”
“我娘……”春桃喃喃自語,眼神裡的恐懼漸漸被憤怒取代。她慢慢扶著桌子,站了起來,雙手緊緊攥著拳頭,指甲都掐進了掌心。
柳文彥察覺到不對勁,惡狠狠地對著春桃吼道:“你彆聽她的!你要是敢過來,我先殺了林晚秋,再殺了你!”
可春桃這次沒有退縮,她死死地盯著柳文彥,突然抓起桌上的硯台,用儘全身力氣,朝著柳文彥的後腦勺砸了過去!
“砰!”
硯台重重地砸在柳文彥的頭上,他慘叫一聲,勒著我脖子的手臂瞬間鬆了下來,抵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也晃了一下。
就是現在!
我趁機用左手死死抓住柳文彥握匕首的手腕,右手迅速抽出腰間的鎖鏈,繞著他的胳膊纏了兩圈,然後猛地發力,將他的胳膊往身後擰!
“啊!我的胳膊!”柳文彥疼得大叫,手裡的匕首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。我趁機轉身,用膝蓋頂住他的腰腹,將他狠狠按在地上。
“彆動!”我厲聲喝道,鎖鏈又往緊了收了收,“再動一下,我就擰斷你的胳膊!”
柳文彥還想掙紮,可他的胳膊被我擰在身後,腰腹又被膝蓋頂住,根本動彈不得。我能感覺到他的胳膊已經脫臼了——我特意控製了力度,隻讓他脫臼,沒有下死手,避免使用私刑。
總捕頭趕緊讓人上前,用鐵鏈把柳文彥捆得嚴嚴實實。衙役們把柳文彥拉起來,他的頭還在流血,眼神裡滿是不甘和憤怒,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。
我慢慢站起來,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,血已經止住了,隻是還有點疼。春桃跑過來,扶著我的胳膊,聲音裡滿是擔心:“林捕頭,你沒事吧?你的脖子流血了……”
“我沒事,”我笑了笑,摸了摸她的頭,“剛才做得很好,你很勇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