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掃過婚房裡的每一樣東西。
雕花的衣櫃,掛著喜帕的床幔,桌上的銅鑰匙……
還有床底那道若隱若現的劃痕。
“蘇婉清,”我突然開口,“你進房後,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?”
新娘猛地抬頭,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。
“聲、聲音?沒有……我進來的時候,文軒已經……”
她的話沒說完,就被仵作的驚叫聲打斷。
“林捕頭!死者手裡!手裡有東西!”
我立刻走過去。
仵作正小心翼翼地掰開柳文軒的手指。
死者的指縫裡,夾著一小片綢緞。
紅色的,繡著金線。
跟柳振廷袖口沾著的那塊,一模一樣。
柳振廷的臉徹底白了。
他雙腿一軟,差點癱在地上。
捕快趕緊扶住他,鎖鏈“嘩啦”響了一聲。
雨好像小了點。
陽光透過雲層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我盯著那片綢緞,又看向衣櫃底的銅屑。
一個念頭在腦子裡慢慢清晰起來。
這根本不是簡單的新娘殺夫。
這是個局。
一個用熟銅和綢緞布下的,密室局。
柳振廷看著我,嘴唇哆嗦著。
他想說什麼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我走到他麵前,刀鞘抵住他的胸口。
“三伯,”我冷笑,“你袖口的綢緞,是婚房床幔上的吧?”
“還有那些銅屑……”
“你用它們做了什麼?”
他猛地閉上眼睛,頭垂了下去。
人群裡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。
柳老爺子踉蹌著後退一步,撞在門框上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“三弟,你告訴我,這不是真的……”
沒有人回答他。
隻有雨滴從房簷上落下來,砸在台階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我蹲下身,撿起那片綢緞。
金線繡的“柳”字,邊角已經磨破了。
就像柳家這看似光鮮的門楣,一戳就破。
仵作在一旁低聲報著驗屍結果:“林捕頭,死者死於半個時辰前,刀傷是致命傷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傷口……”
我沒聽他說完。
目光落在柳文軒的手背上。
那裡有一道很淺的劃痕,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到的。
不是刀傷。
倒像是……銅絲勒出來的。
我站起身,看向柳振廷。
他的脖子上,還留著一道淡淡的紅印。
像是戴過什麼東西,又匆忙取下來了。
“把他帶回六扇門。”
我甩下這句話,轉身走向蘇婉清。
她還癱在地上,眼神空洞地看著地麵。
“江屹是誰?”
她猛地抬起頭,眼裡有了點光。
“他……他是我前男友……”
“三伯說,隻要我嫁進柳家,他就幫我還爹娘的債……”
我皺了皺眉。
這故事,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。
“柳振廷什麼時候找的你?”
“半、半個月前……”
半個月前。
剛好是柳文軒定下繼承家業的日子。
我摸了摸腰間的捕快牌,銅麵被雨水打濕,愈發冰涼。
這案子,比我想的還要亂。
柳振廷的銅屑,蘇婉清的謊言,還有那個沒露麵的江屹。
像一團纏在一起的銅絲,剪不斷,理還亂。
“把新娘也帶走。”
我對著捕快說。
蘇婉清沒有反抗,任由捕快架著她起身。
路過柳老爺子身邊時,她停下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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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伯,我真的沒殺文軒……”
柳老爺子彆過臉,沒看她。
我最後看了一眼婚房。
陽光已經穿透雲層,照在地板上的血漬上。
那點熟銅屑,在陽光下閃著微弱的光。
像一顆藏在暗處的眼睛,正冷冷地看著這一切。
“封門。”
我轉身走出柳府。
繡春刀的刀柄還在發燙,鎖鏈的鐵環蹭著我的手腕。
雨徹底停了。
空氣裡彌漫著泥土和血腥味,讓人作嘔。
柳振廷被兩個捕快押著,走在我後麵。
他的頭垂得很低,看不清表情。
但我能感覺到,他在看我。
那目光裡,藏著不甘,還有一絲……詭異的平靜。
我突然停下腳步。
轉頭看向他:“三伯,你書房裡,是不是有個暗格?”
柳振廷的身體猛地一僵。
雖然隻是一瞬,卻沒能逃過我的眼睛。
我笑了笑。
紅伶師傅說過,機關高手都愛藏東西。
尤其是藏那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兒。
“你以為把銅絲藏起來,就沒人知道了?”
“晚了。”
他抬起頭,眼裡滿是驚恐。
我沒再理他,大步往前走。
六扇門的方向,炊煙已經升起。
但我知道,這案子才剛剛開始。
那片銅屑,那道劃痕,還有那個沒露麵的江屹。
所有的線索,都像指向一個巨大的漩渦。
而我,必須跳進去。
把那些藏在暗處的齷齪,一個個揪出來。
畢竟,我是林晚秋。
六扇門唯一的女捕頭。
師傅追風教我的追蹤術,紅伶教我的機關道。
可不是用來擺樣子的。
陽光灑在我的短褂上,袖口的紅布條格外顯眼。
我握緊繡春刀,腳步越來越快。
柳府的哭聲和罵聲被甩在身後,漸漸模糊。
隻有腰間的捕快牌,還在“哐當哐當”地響。
像是在提醒我。
正義這東西,從來都不會自己找上門。
得靠自己,一刀一刀劈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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