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了人,還想跟我談條件?”
“我告訴你,彆說五百兩,就是五千兩,五萬兩,你也彆想活著離開六扇門!”
柳振廷的臉瞬間沉了下來,眼裡閃過一絲狠戾:“林捕頭,你彆給臉不要臉!”
“這案子要是查下去,對誰都沒好處!柳家在京城的勢力你又不是不知道,要是把柳家逼急了,你也沒好果子吃!”
我冷笑一聲,從懷裡掏出江屹的供詞和那錠印著柳府印記的銀子,從牢門縫裡塞進去:“你以為江屹會替你保密?他已經全招了。”
“這銀子是你給的吧?還有你讓他作偽證的事,樁樁件件,都寫得清清楚楚。”
柳振廷拿起供詞和銀子,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。
他手忙腳亂地看著供詞,身體不停發抖,嘴裡喃喃道:“不可能……江屹怎麼會招……他明明答應過我的……”
“沒有什麼不可能的。”我聲音冰冷,“你用銀子收買他,自然也會有人用更重的籌碼讓他招供。”
“現在,該你說了。”
“密室的機關是怎麼弄的?”
“你為什麼要殺柳文軒?”
柳振廷癱坐在地上,手裡的供詞和銀子掉在地上。
他低著頭,沉默了許久,突然放聲大笑起來,笑聲淒厲,聽得人頭皮發麻。
“為什麼殺他?”他抬起頭,眼裡滿是血絲,“因為他擋了我的路!”
“柳家的家產,本來就該是我的!憑什麼讓他柳文軒一個毛頭小子繼承?”
“我為柳家辛辛苦苦打拚了二十年,到頭來卻要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當手下,我不甘心!”
火把的光映在他扭曲的臉上,顯得格外猙獰。
我靜靜地看著他,心裡沒有一絲波瀾。
貪婪,果然是最可怕的毒藥。
“密室的機關呢?”我又問了一遍。
柳振廷喘著粗氣,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:“那是我找能工巧匠做的牽鎖器,用熟銅絲做引線,綁在房梁的掛鉤上,再掛上重物。”
“等柳文軒進房後,我在外麵拉動引線,門鎖就會自動反鎖。殺了他之後,再用玉佩卡住機關,把引線收回來。”
“要不是你這多事的女捕頭,誰也不會發現!”
我心裡豁然開朗,終於知道那些熟銅屑是怎麼來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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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佩呢?”我追問,“你用來卡住機關的玉佩,現在在哪?”
柳振廷眼神閃了閃,含糊道:“不知道……可能掉在婚房裡了……”
我盯著他的眼睛,知道他在撒謊。
但沒關係,隻要知道了機關的原理,找到玉佩隻是時間問題。
“把他看好了,彆讓他自殺,也彆讓他跟任何人接觸。”我衝守牢的捕快吩咐道。
“是!”
走出大牢,陽光刺眼得讓我眯起了眼睛。
牢房裡的黴味還縈繞在鼻尖,揮之不去。
柳振廷的供詞印證了我的猜測,可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勁——蘇婉清在這其中,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?
她真的隻是被柳振廷利用了嗎?
回到審訊室,我讓人把蘇婉清帶了過來。
她穿著一身素衣,頭發梳得整整齊齊,臉上沒有了之前的驚恐,反而異常平靜。
“林捕頭,江屹招了吧?”她剛坐下就開口,聲音淡淡的。
我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因為柳振廷一定會找他。”蘇婉清抬起頭,眼裡沒有了往日的委屈,隻剩下疲憊,“柳振廷這個人,最是自私,他隻會找最容易控製的人。”
“那你呢?”我盯著她的眼睛,“你在這案子裡,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?”
蘇婉清沉默了許久,突然笑了,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:“我?我就是個傻子。”
“柳振廷找到我,說隻要我幫他殺了柳文軒,他就幫我還爹娘的債,還會讓我嫁給一個更好的人。”
“我恨柳文軒,恨他當初搶走我的錢,讓我爹娘病死在街頭。所以我答應了他。”
“是你幫他布置的機關?”
“是。”蘇婉清點頭,“他把牽鎖器交給我,讓我趁柳文軒不注意,藏在衣櫃裡。”
“可我沒想到,他真的會殺了柳文軒……我隻是想嚇唬嚇唬他……”
她的眼淚掉了下來,肩膀不停發抖。
我看著她,心裡五味雜陳。
怨恨確實可怕,可被怨恨衝昏頭腦,做出違法的事,就隻能自食惡果。
“你爹娘的債,柳文軒為什麼要搶你的錢?”我突然想起江屹的供詞裡沒提這件事。
蘇婉清的眼神暗了下去:“那筆錢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嫁妝,柳文軒說他急用,借去周轉,結果再也沒還我。我爹娘就是因為沒錢治病,才死的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這案子裡的每個人,都被貪婪和怨恨裹挾著,一步步走向深淵。
柳振廷為了家產殺人,蘇婉清為了報仇幫凶,江屹為了錢作偽證。
而柳文軒,也並非全然無辜。
“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?”我問。
蘇婉清搖了搖頭:“該說的我都說了,我認罪。”
看著她被捕快帶走的背影,我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沉重。
拿起桌上的機關譜,紅伶師傅的字跡映入眼簾:“機關無情,人心更毒。”
以前不懂這句話的意思,現在終於懂了。
再精密的機關,也抵不過人心的險惡。
老王端著一碗熱茶走進來:“林捕頭,案子差不多破了吧?柳振廷招了,蘇婉清也認了,江屹也供了。”
我接過茶碗,喝了一口,茶水溫熱,卻暖不了心裡的寒意。
“還沒完。”我輕聲說,“柳振廷說玉佩掉在婚房裡,可我們搜了半天也沒找到。”
“還有,蘇婉清說她隻是想嚇唬柳文軒,可柳文軒是胸口中刀,一刀致命,不像是嚇唬。”
老王愣了愣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這裡麵還有貓膩?”
我沒說話,指尖摩挲著茶碗的邊緣。
心裡總覺得不對勁,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忽略了。
柳振廷的供詞看似天衣無縫,可仔細想想,卻有很多漏洞。
他為什麼要讓蘇婉清幫他布置機關?以他的能力,自己完全可以做到。
還有那塊玉佩,真的掉在婚房裡了嗎?還是被他藏起來了?
“備車,再去柳府。”我站起身,繡春刀在腰間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“我們再去婚房看看。”
陽光越來越斜,照在六扇門的牌匾上,泛著金光。
我走出大門,心裡清楚,這案子還沒結束。
那些被忽略的細節,那些隱藏的秘密,都在等著我去揭開。
畢竟,我是林晚秋。
六扇門唯一的女捕頭。
不查個水落石出,我絕不會罷休。
馬車駛在街道上,車輪碾過青石板,發出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響。
遠處的柳府已經近在眼前,朱漆大門緊閉著,門口的喜綢已經被撤走,隻剩下滿地狼藉。
這場婚宴引發的血案,終究還要在起點畫上句號。
而我,就是那個畫句號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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